母亲
母亲
“就是,觉得我做的有些过了,想放弃了,反正洛洛已经在我这儿了,大不了养到他长大,他还是我的。”卞霁吸了吸鼻子说道。
“那汌汌呢?”司楠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问道。
“谁?”
“汌汌,你小时候的自己。”
“不知道,好像冻死了吧。”卞霁这才想起来这个人,但没关系,他不在乎。
“死了!卞霁!他……”司楠的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难受。不知道是伤心多一点还是惊恐更多。
“死了就死了,一个孩子而已。”卞霁有些不满司楠的反应,无所谓道。
听到他的话,乐忘忧和司楠对视了一眼,有些人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相比于司楠她们这边的情况,孙绍年此刻势单力薄。
“孙,绍,年。”赌场中央的桌子边,坐在椅子上端着酒杯的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三个字,仿佛要将他嚼碎于唇齿之中般。
赌桌对面正是这名字的主人。
此刻,孙绍年的心脏打着擂,他慌极了,却没有办法后退。
“孙绍年,你说你来找谁”男人放下了酒杯,然后阴恻恻的看向对面的人。
“找我舅妈,叫付楠皖,八年前被卖到这里的,你认得她。”孙绍年不卑不亢的盯着他说道。
“哦~那妞儿啊,认得。长得,啧,那叫一个漂亮。”男人似是想起了什么令他愉悦的事,难掩唇边笑意。
他也注意到了孙绍年紧握着的拳头,但他没有一丁点儿的在意。
在赌场,这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多得是,最后谁走得出去谁走不出去,还不是他说了算。
“小伙子,我念你是个重情谊的,这最后一局也不跟你赌了,你回去吧。”男人低头叼了一根烟,旁边的人立马俯下身为他点着了火。
一口烟雾弥漫后,孙绍年看到对方的脸变得朦胧了起来。
男人的眸光也变得深沉,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
“你说的,最后一局,我赢了,人我就要带走。”
“啧,小屁孩儿怎么不听话呐。行,不过要是你输了,今儿可就走不出这道门了。”见孙绍年没出声,男人也不再废话,
荷官得了男人的示意后便开始发牌,周围围上来了很多人,但现场却没有一点儿活人的声音。
赌场二楼的一个小房间里,付楠皖正眼眶通红的盯着下方的情形。
从这里恰好能将整个一楼尽收眼底。
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推门进来,手中还端着精致的饭菜,他毕恭毕敬的对付楠皖说道:“夫人,您该吃饭了。”
“不要叫我夫人,我没有嫁给严景。”付楠皖的这句话他们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但没有人去在意,他们老板叮嘱过,必须这么称呼。
“是,夫人。”保安应了一声,气得付楠皖将桌上的饭菜全部扫落在地。
待所有人都出去后,她又急忙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孙绍年那。
她很清楚的看到,孙绍年的状态并不是很好,接连几天没日没夜的赌博,他的身体早已疲倦得不行。
但严景可不在乎这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付楠皖。
他们玩得是比大小,每人三张牌,一共三局,现在严景已经拿下了一局。
在这里待了八年之久的付楠皖知道孙绍年是不可能赢的,眼下,她要做点什么才成。
她试着用身体撞了撞玻璃,没有丝毫的松动。她又转身直直的向着门外走去,不出意外的被门口的两名彪形大汉拦了下来。
“夫人,老板让您待在房间里哪也别去。”
“你……”付楠皖没话可说只能恨恨的看了两个保安一眼后就摔上门回到了窗边。
大概是赌场本身就是一个很令人窒想的词,她在这里,在严景身边的这些年没有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尽管严景对她很好很好,基本没有让她受过什么委屈。但她知道这些都只是暂时的,谁知道明天会不会一切都发生变化,她又会不会被卖给下一个人。
其时付楠皖不怕死,但她还有个女儿,那是她唯一放不下的。
人呐,一旦有了软肋,就都是贪生怕死的。
所以这些年来,她的每一天都在水深火热中度过。
严景是个有手段的,长得不算特别出众,但身上成熟的气息以及丰厚的财力足够让许多小姑娘为他疯狂。
但他就是贱,偶然的机会对一个有夫之妇一见钟情,于是他设计了司昱安,让他在自己的地位财富和发妻之间做选择。
果真不出他所料,司昱安心甘情愿的把那女人送到了他身边。
往后的这几年,他放下尊严求着让她喜欢他,没用,八年时间,捂一颗石头都捂化了,她还是没有正眼看过严景一眼。
这天,他第一次与她的家人打交道。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很容易的就勾起了严景的心绪。他想,要是自己早十几年遇见她现在说不定就是另一番结果了呢……
赌桌上已经进行到了第三轮,但显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严景不出任何意外的拿下了前两局的胜利。
“怎么样,还要比下去吗”孙绍年听着他的嘲讽,第一次开始怀疑起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