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真相 - 传闻我死后,他跪着说白月光是我 - 松鼠桂鱼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69章真相

车窗外的风景从繁华都市到荒凉郊野,再到崎岖颠簸的乡间土路,他浑然不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燃烧:快一点!再快一点!他要去那个叫清水镇的地方,去找到她还活着的证据,去抓住那根摇摇欲坠的、名为“弥补”的稻草!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将整个清水镇涂抹上一层哀戚的橘红。

空气里弥漫着草木焚烧后特有的、带着泥土腥气的焦糊味。

几经周折,陈淮清终于找到了那间低矮、破败的旧瓦房,院门虚掩着,门板上贴着褪色的春联,在风里无力地卷起一角,发出沙沙的轻响,像一声声微弱的叹息。门旁墙上,用粉笔潦草地写着一串数字,大概是房东的联系方式。

陈淮清的心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水蛇,缠绕上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猛地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

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只瘦骨嶙峋的母鸡在角落里刨食,看到他这个闯入者,也只是警惕地歪了歪头。正屋的门锁着,布满灰尘的窗玻璃后面,黑洞洞的,没有一丝生气。

“找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陈淮清猛地回头,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手里提着个菜篮子,正眯着眼打量他。

“请问......”陈淮清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杜景和......是住这里吗?还有一个孩子?”

老妇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被深重的怜悯覆盖。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沉重得仿佛能压垮黄昏的暮色。“唉......你找那丫头啊?还有安安那娃?”她摇摇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惋惜,“来晚了......四年前都走啦。”

“走?去哪里了?”陈淮清急切地追问,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突然,他意识到不对,安安......陵安安,陵尽的女儿也叫安安。

这一刻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席卷了他。

陈淮清又找到了那种感觉,那种陵尽和杜景和很像的感觉。

“老人家......你知道她们后来去哪了吗?”陈淮清被自己这个想法搞得心浮气躁,想知道更多的真相。

“那你该去县医院问问,她生了孩子后不久就搬走,我听那里的人说啊,她出车祸死了。”

死了......又是死了?

陈淮清不相信,他的直觉告诉他,绝对有猫腻。

一个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挣扎着离开,跌跌撞撞地发动车辆,冲回那个暮色四合、灯光昏黄的小镇,像一头失控的蛮牛,冲进了镇卫生所那扇狭小陈旧的玻璃门。

“查档案!杜景和!还有她的孩子,叫安安!2018年5月!”他对着值班窗口里那个被吓呆的小护士嘶吼,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护士吓得脸色煞白,手指在沾满污渍的键盘上慌乱地敲打。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陈淮清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里尖锐的痛楚。终于,打印机发出单调枯燥的嗡鸣声,一张薄薄的纸被缓缓吐了出来。

护士颤抖着手,将那张纸从窗口的凹槽里递了出来。雪白的a4纸上,印着冰冷的黑色铅字。

陈淮清一把夺过,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纸页下方那个他既恐惧又迫切想确认的日期上——

死亡时间:二〇一九年五月十五日

日期下方,盖着卫生所那个模糊不清的、暗红色的公章印记,像一滩凝固的血。

这张死亡证明他见过,此刻他只觉得一切都是假的。

“让你们院长过来!”陈淮清压抑住嗓子里的情绪,眼神冷的出奇,吓得小护士连忙照做。

十分钟之后,陈淮清用一个纸袋子装了十万块钱走进了院长办公室,大马金刀的往办公桌上一坐,眼神冷冷的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段洪......是吧?”他声音冷冷的问道。

这个名字......在他调查连楚楚案件的时候,见到包庇她的院长曾经往这个名字的银行卡里打过去一百万。

看来,的确有猫腻,而且这猫腻还和这个卫生院的院长脱不开关系。

“陈公子......我不太明白你今天来的意思......”院长有些紧张,不停的再擦头顶渗出的冷汗,眼神躲闪,飘忽不定。

“杜景和,认识吧?”他将十万块现金从纸袋子里拿出,工工整整的在办公桌上码好成一排。

院长更加紧张了,小动作不断。

“认识吗?”陈淮清抬眸,眼神中的清冷肃杀藏都藏不住。

“认识......”院长只能答应下来。

“她有一个女儿是吗?多大了?”

“快六岁了。”

陈淮清点了点头,想起了同样快六岁的陵安安,心中更加笃定。

“那......她的死亡证明又是怎么回事?”

院长刚想开口,被陈淮清一个手势打断了:“刘院长,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再开口,你可别忘了,a市私立医院的院长是怎么落马下台的。”

这个威胁有很充足的胁迫意味,正好戳中刘院长最心虚的地方,让他差点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哎呦,不是,陈先生啊......我就是个小县城的小院长......您老人家为难我干什么啊?”刘院长声音带着哭腔,恳求的看着坐在自己办公桌上的陈淮清。

陈淮清被他这一道嗓门子整的心泛气燥,整个人也没有了什么好脾气,伸手猛地一拍桌面,指着刘院长说道:“我只有这一个要求,给我解释清楚这张死亡证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罢,他大手一挥,证明从桌面被划到地上,轻飘飘的,像是一片雪,却足以压垮刘院长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

刘院长双腿一软,彻底跌坐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开始解释起来:“这个真不是我的本意,都是a市私立医院的那位,他曾经是我的老领导,他给了我一百万,让我干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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