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杜景和怀过孕?
陵尽想了想,那会自己就是一个社畜加牛马,闷着头干活挣那点工资,根本没有得罪人的机会啊!所以......只能是陈淮清给她扣下了。
陵尽扶额苦笑,长叹一口气。
“你知道是谁了?”祁琪也没有见外,拉过来一个板凳就坐到了陵尽面前,瞪着两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陈淮清。”陵尽说出这个名字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什么!?”祁琪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陵尽心里也没有底,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你和安安......”祁琪很是担心,毕竟陵尽好不容易改头换面,有了自己的新生活。
“不知道......”
祁琪:......
“那你知道些什么啊!”祁琪一拍桌子,没好气的问道:“不行你把安安放我家,我替你养两天?”
陵尽笑了:“想偷我孩子?没门!”
她轻声咳了几下,画风一转,整个人态度严肃起来:“我......打算搬离a市了,正在办迁到海市的户口。”
祁琪有点震惊:“为啥呢?”
“陈淮清......已经找上我了,但是他目前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他也见过安安了,暂时还没有怀疑。”陵尽苦笑着,双手绞在一起:“安安越长越大,眉眼越来越像陈淮清了,我感觉,要再不走早晚瞒不住了。”
另一边陈淮清的办公室里,文件堆叠如山,他修长的手指抽出一份文件,翻开,看的出神。
这是杜景和的生平,以及恢复医师资格证的申请书。
她年轻的生命终结于四年前,她人生的重大变革也在四年前,而这一切全都被陈淮清错过了。
如今的陈淮清已经完全放下了对于杜景和的感情,只剩下对于生命的唏嘘,他翻看着这份文件,仔细的对照着每一个年月日,回想着那时自己在国外又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我走之后......她休学过?”陈淮清这才发现年份对不上去,本来医学本科五年,而杜景和却读了六年。
因为成绩......不应该啊,她学习很努力,而且这次休学她还放弃了两个正在经手的项目,放弃了保研资格和论文一作的身份,这一切的操作都不像他记忆中那个要强的女孩会做的。
“好奇怪......”他默默的念叨着,一点一点的对照着年份,发现杜景和休学的时间正是自己出国的两个月之后。
他越想越不对劲,拨通了助理小虎的电话,让他去查查当年杜景和休学的原因,以及,她这段休学的时间在干什么。
小虎效率非常快,很快就查到了杜景和那时候在一个小县城称病修养,并且......在妇女儿童医院有孕检记录。
杜景和那段时间怀孕了?
陈淮清不敢相信,可是推算这时间正是自己和她疯狂的三个月里留下的孩子,自己狠下心出国的时候,杜景和肚子里竟然怀着自己的孩子?
他只觉得耳畔“嗡”的一声巨响,整个世界骤然陷入一片真空般的死寂。
“什......”一个破碎的音节从他喉间艰难地挤出,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他手中的咖啡杯,那杯还带着温度的液体,毫无征兆地脱手坠落,“啪嚓!”一声脆响,瓷片迸裂,滚烫的褐色液体在光洁的地板上泼溅开来,温热的液体溅上他的裤脚和鞋面,留下灼痛的印记。
“我......要亲自去找她。”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从牙缝里艰难地从陈淮清口中碾磨出来。六年,两千多个日夜,此刻像沉重的沙袋,一层层压在他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腑生疼。
杜景和。这个名字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模糊褪色的影子,它被赋予了全新的、血肉模糊的重量。
他们分开时离开时怀着他的孩子......她一个人去了哪里?她怎么熬过那些日子?还有被吊销的医师资格证......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像谁?无数个问题像冰冷的毒蛇,噬咬着他的神经。
悔恨,迟到了六年的、足以将他凌迟的悔恨,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瞬间将他淹没。当年分手时的决绝话语,母亲刻薄的指责,杜景和最后那个沉默绝望、含着泪却怨毒的眼神……每一个细节都在此刻被无限放大,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化作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上。
这一刻,陈淮清不相信杜景和就这么死了,他再次怀疑起她死亡的真相。
陈淮清调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拨出去,冰冷地命令着,不惜代价,不计成本,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关于“杜景和”的一切蛛丝马迹。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金钱、权势,这些他曾以为无所不能的东西,此刻在命运的迷雾面前,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线索一点点汇聚,又一条条断裂。杜景和仿佛真的从人间蒸发了。
直到一份迟来的报告被送到陈淮清手上——一个偏远到几乎在地图上难以找到的小县城,一个叫清水镇的地方。
报告里附着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画面中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外套、身形单薄得仿佛能被风吹走的女人,抱着一个同样瘦小的孩子,匆匆消失在简陋的客运站门口。
那惊鸿一瞥的侧影,像一道闪电劈开陈淮清混乱的脑海。
这是杜景和?
是她!绝对是她!那熟悉的肩颈线条,那低头时微微抿起的唇角......还有她怀里那个小小的、紧紧依偎着她的孩子!
陈淮清几乎是立刻冲出了办公室,亲自驾车,车轮疯狂地碾压过漫长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