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被杖打的嫔妃
第一个被杖打的嫔妃
“皇上驾到——!”
太监尖细的通传声骤然划破了景仁宫内凝固欲裂的紧张气氛。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投向殿门。
慈禧太后铁青的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残酷的笑意,她稍稍后靠向宝座语气森冷道
“噢?皇帝来了?来得正好。”
光绪帝快步踏入殿内,明黄色的龙袍带起一阵微风。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跪在下方背脊却依旧挺得笔直的婉珍。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万千情绪在无声中汹涌交汇他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紧抿的唇时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他的眼中是担忧是瞬间压下的滔天怒火。
他迅速移开视线,强迫自己镇定,走向太后,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甚至挤出一丝如常的略带询问的笑容道
“母后,何事动如此大的肝火?远远便听见殿内声响。”
“皇帝你来得正好”太后冷哼一声话语中带着威胁之意道
“这后宫嫔妃淆乱宫规,胆大妄为!依皇帝看,该如何处置?”
光绪帝心下一沉,面上却不露分毫,顺势在太后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姿态看似放松,袍袖下的手却已紧握成拳。
他垂眸看向依旧跪着的婉珍语气刻意放得平淡道“珍妃,你这是犯了何事,惹得母后如此动怒?”
婉珍尚未开口,太后已厉声打断道“她勾结外臣,卖官鬻爵,干预朝政!证据确凿,罪不容恕。”
光绪帝深吸一口气,看向婉珍,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道
“原是如此,珍妃你可知罪?”
她深深叩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意道
“臣妾…知罪。是臣妾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臣妾愿将所得银钱尽数上交内务府,求皇上、太后开恩!”
她将姿态放得极低,承认了买卖官爵的事实,却绝口不提维新之事,将所有过错揽于自身。
光绪帝立刻转向太后,语气带着恳切道
“母后,您看,珍妃已知错了。她年纪轻或许是一时受人蒙蔽,才行了糊涂事。既然愿意上交赃银,不如就大惩小戒,罚她闭门思过抄写宫规百遍,您看如何?”他试图将大事化小。
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声音陡然拔高道
“皇帝!你身为一国之君,岂可为一介嫔妃开脱,后宫干政,买卖官爵,此乃动摇国本之大罪,若不严加惩处,以正宫规,日后人人效仿,这后宫前朝,还有没有规矩体统了?”
“母后。”光绪帝急得站起身语气近乎哀求,“皇爸爸,求您看在儿臣的薄面上饶她这一次吧。”
“哼。”太后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作响,彻底失去了耐心道
“你的面子?你的面子能有爱新觉罗家的祖宗家法大?能有这大清的江山社稷重?”
随后太后目光如淬毒般下了懿旨道
“传哀家旨意,珍妃恃恩而骄,干预国政,着即褫夺封号,脱去妃服,廷杖三十,打入冷宫幽禁!若杖下毙命,打死便罢。”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秋月闻言,魂飞魄散疯了般磕头额上瞬间一片青紫道
“三十杖会要了小主的命的,皇上,皇上求求您求求太后,求求太后啊!”秋月哭喊着道
光绪帝脸色惨白如纸,身形晃了晃,仿佛那三十杖是要打在了他自己身上。他看着太后决绝冰冷的侧脸,知道一切求情都已无用,那双看向婉珍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宫外的空地上,气氛肃杀。两条长凳冰冷地搁置着,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以往行刑留下的血腥味。
婉珍被两个面无表情的太监按趴在冰冷的刑凳上,妃位的吉服已被粗鲁地剥去,只余下一层单薄的素色中衣。
“行刑!”执事太监声音尖利道
沉重的竹杖带着风声落下。
第一杖重重打在腰臀之间,剧烈的疼痛瞬间炸开,婉珍咬紧牙关,喉间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冷汗霎时布满了额头。
第二杖、第三杖接连落下,毫不留情。
那坚硬的竹杖砸在皮肉上的声音沉闷而骇人。婉珍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试图对抗那几乎要撕裂身体的痛楚,但终究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啊─!”
第五杖左右,她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声音凄楚,脸色惨白如纸。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声惊怒交加的呼喊道
“珍儿!”
光绪帝不顾仪态疾奔而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慌与心痛。他竟直接冲到了刑凳旁,一把挥开正要落下的竹杖,不顾一切地握住了婉珍冰冷颤抖的手。
行刑的太监们猛地停下手,面面相觑,举着竹杖不知所措,齐刷刷地看向执事太监和太后身边的管事嬷嬷。
“皇上在此,你们眼睛瞎了吗?还不退下。”小喜子尖着嗓子厉声呵斥试图震慑住行刑者。
那执事的太监面露难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道
“皇上息怒,奴才…奴才也是奉太后老佛爷的懿旨行事,若违背了旨意,奴才们担待不起啊。”
光绪帝猛地转头看向他们,眼中是帝王罕见的暴怒,那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道
“你们怕太后的旨意,就不怕朕的旨意吗?朕告诉你们,太后懿旨要你们行刑,可没说要你们立刻打死她,若是今日她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在太后想到要发落你们之前,朕!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们,朕要你们全都给她陪葬!”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那几个行刑太监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