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王生走快半步,侧着身子问时也:“大师你要去哪里?大白天的你不会也要抓鬼吧。”
时也看上去漫无目的地在走,在左右观察着什么。
王生跟着去看,结果一时没注意,挡住了前面的路,时也转身便撞上了他。
王生快速后退了两步,道歉道:“我去,额这个我不是故意的。”
面前的人摆了摆手,没多真心实意,时也停了下来,看着他,问:“你平时就是这样不务正业,毫无正形吗?”
“谁说的?我摊子还在那儿摆着呢,我这不是想着跟你有缘,想多聊聊天嘛。”王生咧了咧嘴,走到旁边卖包子的摊子前,甩了几个铜板,
“来个烧饼。”
老板:“好嘞!哟,旁边这位瞧着眼生啊,投奔你来的啊。”他朝王生使了使眼色。
王生又甩了几个铜板,说:“哪儿能,少打听,再给我包一个。”
老板努努嘴:“也是,人家长得多板正,来,他的那个我挑个大的。”
刚咬了一口烧饼的王生差点没哽住,指着他愤怒道:“凭什么!好看能当饭吃啊!我都没这待遇。”
“去去去,来者都是客,是不小哥,来,烧饼拿着。”
老板将大烧饼一把塞给站得挺直的时也,时也手拿着油纸,错愕不已。
王生见他傻不愣登的,有些好笑,过去撞了撞他肩膀:“请你的,神仙也要吃烧饼嘛。”
然后大咬了一口,肉汁流油,看上去就好吃。
王生嘀哩咕隆地走远:“这怎么做的,我做的怎么老是差点味。”
时也垂下眼眸,手里的烧饼正热乎的,他将油纸包好,拿在手中,才往前走去。
“我跟你说,别看漳县地处偏远,那有意思的多了去了,要不然张维那小子怎么捞到这么多油水的。这东大街酒楼横立,北边走马,南边赏曲,再去西边钓个鱼。”
时也见他俨然一副地头蛇的样子,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不是说你人都认不全吗?”
王生一顿,突然想起之前他是说过这句话,没想到这人到现在还记得,有些扭捏不情愿地说:“是认不完啊,姑娘家家的我怎么认得......”
有人拦住他,问:“王生啊,今天买些什么菜呀。”
他摆摆手:“还早,下午再来买。”
这一打岔,算是来了个台阶下,王生直接将这事翻篇,掩饰自己不招姑娘喜欢。
他摸摸鼻子,见时也没吃烧饼,便问:“你怎么不吃......”王生一脚踩在一个溜滑的石子上,猛地天旋地转,往后仰去。
跟在后面的时也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一个用力将他拉了回来,王生额头直接撞在时也脸上。
王生站稳后,大呼了一口气,后怕似地拍了拍胸,“我去我去!吓死你爹了。”
旁边阁楼上好几个打扮漂亮的姑娘用手帕捂着嘴惊呼:“呀!快看,流血了。”
王生看向时也,瞬间感觉天都黑了,一道鼻血从时也俊美的脸上流下,时也脸铁青着,怒目而视着王生,眼神如有实质,马上能化作刀子刺向王生。
“我,我去给你找药,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时也点了身上两个xue位,没再流鼻血了,只是摊着手擦血也不是,放着不管也不是。
“小哥,接着。”
一张香帕从阁楼上被人团成一团扔下,飘飘扬扬过来,时也出于礼貌接住了。
姑娘们有些急,担心道:“快拿去擦血呀。”
时也犹豫地捂住鼻子,点头说:“多谢。”
突然,他在地上看见一个木偶,那木偶竖着个马尾,背上背着剑,活灵活现的,叫人一眼便认出这是谁。
这是,昨晚王生在刻的那个?
他将木偶捡了起来,为何会是他?
姑娘们你一嘴我一嘴地说:“这木偶真好看,是刚刚那个小哥落下的。”
有个胆子大的直接问时也:“这个可以卖给我吗?我瞧着它好看极了。”
“算了吧,这小哥说不定不想卖呢,哪有人会专门给其他人雕木偶的。”
几个姑娘相视之后,皆是意味不明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时也将木偶塞进里衣里,捂着鼻子走了。
这边王生踉跄地找到一家医馆,冲进去便问:“我朋友流鼻血了怎么办大夫!”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流个鼻血又死不了人。”大夫捣鼓着药从里间走出来,皱着眉头不满道。
流鼻血是死不了人,但马上死的另有其人。
王生直接跑到药柜前一顿翻,“金疮药金疮药。”
大夫连忙拿着帕子过来拦住他:“要什么金疮药,把这帕子浸水捂住脸就行了。”
王生接过帕子,向大夫道了谢,拿着沾了水的帕子就往回赶去,却发现人不在了原地。
“人呢?”他四处找了找,然后头顶有人细细地笑着说:“他害羞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