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
小弟
傅司起身,浑身酸痛无力,低头闻了闻衬衣,一股酒味的变质味道。
他揉揉依然还痛的眉头,目光不经意扫过侧身的一角。
“彭”地一声,傅司滚下床,本就大的眼睛因为惊讶而显得熠熠生辉。
王予心被蓝色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像一颗露出脑袋的粽子,睡得正香。
傅司弓着身子,头贴在床铺上,她额头的乱发盖住眉毛,长长的睫毛闭合。
要命,他捂住心口,昨晚,他没有回租的房子……
记忆停留在昨晚他去某小商店买啤酒的片段,后面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不会无故地躺在他的房间,傅司脑子里演了一出大戏,醉后的他如何凶狠地胁迫王予心上他的床。
该怎么解释呢?傅司揪了揪炸毛的头发。
不到一分钟,他红着脸提起角落最后的行李,黑色的行李箱,落荒而逃。
王予心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睁开惺忪睡眼,想起昨晚的事情,便满房子找傅司的人影。
浴室,不在,客厅,不在,她的卧室,也不在。
“怎么起这么迟,该吃中午饭了。”温婷瞥了一眼乱跑的王予心。
“噢,妈,傅司去哪儿了?”王予心脸还没有洗,头发犹如杂草,蓬松一片。
“傅司?你还关心这个啊。”温婷慢慢搅动玻璃杯里的茶水,“他昨天搬家了。”
搬家?王予心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变得皱巴巴的。
“为什么?”她的眼睛抽搐一下。
温婷没回答,这孩子的心事,她多少有点知道,昨晚傅司她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两人小吵了一架,要她注意一下傅司的状态。
可惜那时候,他不在这儿。
温婷:“今天下午,我去他房子看看。”
王予心低着头走回卧室,手脚无力,昨晚的事情像一场梦境,傅司竟然会哭,还会想妈妈,重点是会和她撒娇,还有……
王予心不可思议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然后换下睡衣,扎起头发。
为什么要搬家,不喜欢这里吗?
王予心想起他默默做事的风格,总是拒绝敞开心扉,不告诉她某些事情,以前,为他的暗地里使力而开心,依赖他,现在却是难过。
皮筋撑得手疼,她勉强拉开,将头发绑得很紧。
傅司回到租的房子里,换了一件新衣服,洗澡,他没心情,更可能是这具和王予心同床过的身体多了一丝与众不同的魅力。
他躺在床上,窗帘没拉开,看不见表情的脸盯着手机上的某个视频。
可爱,天真的小青梅,喜欢抱着他玩。
傅司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憨笑,反复拉进度条,观看这段方文墨发给他的视频,仔细回味着。
手机响铃,界面跳出手机号码,傅司差点将手机扔出去,就像一个做贼心虚的人被对方发现。
他迟疑着望着手机,握紧机身,是王予心。
该怎么说呢,承认他对她有龌蹉的想法吗?傅司的灵魂仿佛飘走,飘得很远。
王予心倔强地盯着手机上的号码,屏幕熄灭,她将手机扔到床上被子里。
竟然敢不接电话?
她扑进被子里,双手双脚地乱扑腾,发泄一番。
她气得吐着舌头吹气,吹得额头碎发几分飘逸。
电话再进来时,傅司已经下定决心,和她道歉求饶。
如果她哭,他就说会对她负责,负责一辈子的甜蜜惩罚。
“喂!”李星睿中气十足的声音隔着电话声响起,“猜本少爷在哪儿?”
傅司摸了摸眉毛,第一次如此讨厌一个人的声音:“大哥你没那心情!”
“唉,唉,唉,你别挂。”李星睿着急忙慌地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傅司。
照片赫然是一个小建筑,退了色的红色大字在建筑中央:火车站,往下移,是一个窄小的门,是临城火车站。
“你来这儿干嘛?”傅司警觉。
“我来国庆游。”李星睿戴着黑色墨镜,做了一个向上指的帅气手势,引得火车站一群人朝他看。
什么煞笔,一看就是外地的,他们的眼神透出这种觉悟。
“什么破地方,高铁都没有。”下一句,李星睿吐嘈。于是,众人的眼神更加鄙夷。
“……”傅司。
之前联系时,傅司透露他转到了临城,但从未说自己的具体地址,没想到,李星睿不打招呼自来。
傅司无奈,将住址发给他,并附言“自己滚过来。”然后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