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对不起

晚饭后，王予心陪老王和温女士外出散步。

夏天，天黑的晚，傍晚的气候凉爽，温度适宜，凉风吹来，带来心头的惬意。

王予心睁大眼睛目视天上的星星，城市的天空黑乎乎的，几乎见不到，到处是路灯的光芒。

”小司来了。”温婷热络的招呼响起，“考试后出来散心啊？”

王予心心头一顿，擡头往前方看，傅司的脸和半黑的天色融成一体，看不清表情，她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傅司和温婷说话，老王和温女士两人向其他地方走去，消失在歪歪曲曲的路口旁。

两人一时无言，向前慢慢地走。

傅司冷不丁嗤笑一声，问她：“我送你的花呢？”

“花？”夜色里，王予心无声地睁大眼睛，慌的一只手掐住胳膊：“花……花在家里。”

是吗？傅司侧身低头看她，要不是他在垃圾桶里看见那束九朵玫瑰，她这副平静的样子，他几乎要傻傻地信了，心在一瞬间痛到无法呼吸。

“那回家去。”他不知道怎么说出这句话，“我要收回我的花。”

王予心腿脚不听使唤地回到家里，傅司坐在沙发上，她假装忙忙碌碌一阵，上楼换衣服，给他倒水拿零食。

王予心心虚到爆炸，他明明说不要的，为什么突然要收回那束花？

“花呢？”傅司终是轻轻地开口，握紧她递给他的酸奶，青筋爆起。

王予心深呼吸一大口气，右手拇指圈起左手的大拇指，一下一下地不安捋着，她打算对傅司全盘托出：“花，对不起，我……。”

傅司右手拍在桌子上，激得零食在桌子上跳跃，他站起来，戾气和愤怒在燃烧：“王予心，你就这样讨厌我？”

“你讨厌我，就说啊。”

“你讨厌我，为什么还要说要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在天台上安慰我？”

他的一片心意被践踏，她根本不把他的真心当回事，傅司握紧右手，狠狠捶打胸口，脸上新添的伤口赫然瞩目，在灯光下原型必现。

王予心懵住，傅司对她总是温柔，高冷疏离也带着淡淡的暧昧和亲昵，他从未对她这样发火，她呆愣地张着嘴，话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从何解释。

她确实做错了，即使那花是别的女生送他的，即使那花傅司并不在意，即使他不在意她收到这样的花的感受，他只在乎她喜欢的女生。

王予心咬着牙：“傅司，我没有。”眼眶中有晶莹的泪花在打转，心里的感情一团乱麻，她好嫉妒，好嫉妒他喜欢的女生。

傅司看见王予心慌了的眼神，那颗心软的一塌糊涂。

为什么？为什么，接连来的心理打击使得他错乱不安，先是知道他的错觉是一场误会，然后接着看到那束娇艳的玫瑰在垃圾桶外面。

傅司的眼神坚硬起来：“那我告诉你，我也讨厌你，你是我最讨厌的女生。”

王予心的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惊愕。

傅司立刻甩开头，好像是害怕王予心脸上的表情，他胸口剧烈抖动，平息下来后飞也似的离开她家。

——

王予心在家里哭了一场，手机对话框里删删减减，什么也没发出去，连着一周，两人未联系过。

她想去看大雪，到了傅司单元楼下，又原路返回。

她应该先道歉。

王予心连着几日失眠晚睡，心绪不宁，她第一次难以处理自己的感情。

铺开纸张，写下大大的道歉信几个大字，情绪喷涌而出，倾泻而下，王予心写了长长的自我剖析的话。

回过头来看，全是她的酸劲儿和暗戳戳的表白，一封道歉信被写成了表白信。

傅司，我看到你和那个女生，她是谁？……

傅司，对不起，我不该扔你送的花，可这是别人的花，我只喜欢你，我不喜欢花……

王予心撕了纸张，再次重写，写了几遍，基本意思偏离不了，这封道歉信最终被写成表白信。

借口探望大雪，王予心上门傅司家，他不在家，方阿姨在家里收拾东西，成山的衣服鞋子和化妆品堆在沙发上。

第二天去，也是如此。

方阿姨拉着她试衣服，她赞叹道：“年轻真好，穿什么都漂亮。”

她揽着一堆拆封或刚拆的衣服和化妆品给王予心打包：“这些上大学可以用哦，你用不了，扔给你妈。”看着王予心漂亮的样子，方文墨真恨傅司不是一个女孩儿。

这样消磨几天，王予心暗戳戳问：“方阿姨，傅司他怎么不在家？”

方文墨哼哧一声：“切，这死小子躲我呢，他犯病了，在外面找活干。”

不过几天，高考成绩出来，王予心仍然没见到傅司，问方阿姨他工作的具体位置，她说她不知道。

王予心包里的情书放在同一个位置，连着几天送不出去，她在vx上说出第一句话，“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很快，王予心的灾难来了，温女士不满意她的期末成绩，找了老师补课，王予心的闲暇时间变少，每天上午，下午都在上课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