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纯粹魔法
第96章纯粹魔法
“灵脉？”德尔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之前镜坂星，或者说达璃尔，带他找到的灵脉。
希望之城虽然是科学的城市，可是人们多少相信魔法确实存在。在那里魔法远不如科学发达，但仍然有研究院专门研习它。没有天赋的人们顶多用魔法能力飘起一片树叶，甚至都搓不出一个火球。现在想来，可能是因为希望之城的【纯粹魔法】特别少吧。
“灵脉是自然的魔法能量，而纯粹魔法是一种粒子。”克雷洺说，“纯粹魔法可以被吸引，但无法被捕捉。纯粹魔法多的空间或者世界里，相对应的也会有天赋异禀的魔法师。”
“纯粹魔法和魔法有什么区别？”乔问，“魔法师消耗这种名叫【纯粹魔法】的粒子，才能使用普通的魔法吗？”
“不是，不是！”克雷洺慌忙摆摆手，“可不能把普通的魔法能量和纯粹魔法粒子相比！纯粹魔法粒子是魔法的源头，明白吗？它可以让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的，能让普通的象征意义显形，甚至能推动事态的发展，让小概率的符合心意的事一件接一件发生，它是比普通的魔法高得多得多的存在，你可以将它称为魔法的始祖！”
“可是既然它这么……奇特，”德尔说，“那魔法师还学魔法干什么，直接用这种【纯粹魔法】，不就能解决一切事情了吗？”
“我都说了，纯粹魔法不能被捕捉，也不能被利用。一切人为的、想用它实现什么目的的想法，都不过是白费心思！”
德尔沉吟道：“那既然这样，它也帮不到我们。”
克雷洺扶额：“不是的，泰伦特先生，现在时间宝贵，我总不至于拿一些没用的东西给你们讲故事玩……”
德尔迟疑地问：“那你的意思是？”
“泰伦特先生，巴罗先生，你们仔细看迪肯的能量场。”
德尔心中一动，直觉领会了克雷洺的意思，但是不想妄下结论。
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天降的好事。傻子才信。
但他还是凑近了迪肯，去观察能量场中白雾勾勒出的流动。
就如同当年在希望之城观察灵脉的流动。
观察能量的流动就像观察火。就如同在夜晚直视着蜡烛或是壁炉的火光，直到眼睛干涩流泪，却有一种灵魂得到洗涤的澄澈之感。德尔仔细地盯着，几乎看入了迷，随后意识到，如果能量的流动可以比作水流，就如同灵脉可以比作河流，迪肯的能量场中，有一样灵脉所不具备的东西。
那是星星点点不被水流所打搅的中流砥柱。
但它们也不是完全固定不动的，而是仅仅散布在那里，非常非常微小，浮动着产生轻微的变化。如果不长时间盯着能量场，根本难以引起注意。可是一旦注意到了，就再难忽视了。它们散发出各种颜色的光，但并不是一起出现，而是时而这个颜色时而那个颜色，时而好几种炫目的颜色混合在一起。
这样的小小粒子星罗棋布，每个呈现出的颜色又各不相同，当德尔稍微放松对其中一个的注意力，而是拉远一些距离看看全局，就发现它们组合在一起就像彩虹色的繁星铺满了天空。
“美极了。”德尔不禁感叹道。
“瘆人极了。”迪肯翻了个白眼，指德尔神经兮兮盯着他能量场看的样子。
“这一定就是【纯粹魔法】吧。”乔看一眼克雷洺，得到了克雷洺的一个点头，于是继续道，“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迪肯身边？”
“如果我们知道什么会吸引纯粹魔法，早就争相往那个方向发展来抢夺纯粹魔法的注意力了。”克雷洺莞尔，“谁也拿不准，这是个还没被人发现的秘密。但既然纯粹魔法粒子出现在迪肯周围，短时间内又不会走，不如现在利用一下它的特性？”
“这个特性就是……”德尔开了个头。
“就是将虚幻的东西变成现实的能力。”瓦雷里接上了。
瓦雷里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如果迪肯是因为这种纯粹魔法，从一个智能体变成了一个人，那他瓦雷里呢？他从瓦雷里大赛的集体意识变成人，是不是也拜纯粹魔法所赐？
他刚提出这个设想，克雷洺就摇摇头：“你没有。”
瓦雷里摊手：“反正我也没抱多大指望。”
一边轻巧地说着，瓦雷里一边清楚地知道，他心里的期待并不是假的。
他为什么能变成一个人，这一直是让他困扰的谜题。如果是纯粹魔法这种玄之又玄、还带点神圣感的东西，瓦雷里就会觉得他的身世非常酷炫。
“听好了，泰伦特先生，”克雷洺把话题拉回来，“人是不能主观上利用纯粹魔法的。人只能请求纯粹魔法的帮助。当纯粹魔法出现在一个人周围，就会让这个人拥有一种特性。纯粹魔法所做的事一直是将一些奇思妙想变成现实，而实现的方法是因人而异的。对于迪肯来说，这种特性大概就是，用程序的方法影响现实。”
“也就是说，我可以通过迪肯给我的电脑，真实地黑掉卡多斯。”德尔重复道。
这件事顺利得不可思议，让他受宠若惊。
“就是这样。”克雷洺说，“但迪肯可以因此变成人是一回事，纯粹魔法让不让你使用，就是另一回事了。你是创造出花帽水母的总工程师，而巴罗先生是创造出花帽水母形象的建模师，你们算是……呃，沾亲带故。你所使用的电脑也是迪肯给你的。但纯粹魔法会不会让你现在写的程序也变成现实，这谁都不能保证。”
“我知道的。”德尔一边难以自已地充满期望，一边不得不强迫自己把期望值降下来，以免失望，“可是，我总得试一试。”
德尔在屏幕上写下了第一行代码。
病毒的结构必须完美模拟信息团的结构。德尔创建了“信息团”这个类，思索有什么该作为字段被填进去。
信息团从埃德蒙这里获取的，到底是什么信息？
“迪肯，你能扫描单个的信息团吗？”
一个信息团的影像被放大了。德尔隐约看到三种光斑在信息团中碰撞着。
“三种信息……”
“德尔，我认为，卡多斯首先想要知道埃德蒙的思想。”乔说。
“的确。”德尔看了看仍然在触手里被乖乖扫描的埃德蒙，“埃德蒙，一千以下的最大质数是什么？”
“……嗯？”埃德蒙发出了模模糊糊的声音。他一整个被缠紧了，表情都看不清楚。
尽管是这样，德尔仍然能看到那种紫色的光斑明显亮了起来。
“这么说，有一个字段是思想。还有两个，不知道都是什么……”
“埃德蒙，用一个魔法看看。”瓦雷里说。
埃德蒙露在外面的指尖动了动，指尖旁边的空气中出现一个水球。
这时是蓝色的光斑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