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太棘手了 - 魔法师们,当心许愿! - 点燃永恒灯火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93章太棘手了

第93章太棘手了

克雷洺仍然留在蓝霜公馆里,没有走。他因为昨天晚上的遭遇感到惴惴不安。他的场魔法失效了。这一招是他的看家本领,和达璃尔·特洛斯学的。自从达璃尔给他展示了紫雪,克雷洺就利用水晶原石和自己钻研出的魔法阵,做了一个相似的场魔法出来。

如果这个都不能激发出爱斯铃身上原本光明的那一面,克雷洺简直想不到还有什么能。

但是克雷洺不会因为这次的失败而垂头丧气。他还有其他任务在身。比方说,他还需要在德尔·泰伦特和乔·巴罗后背上推一把。这两个人以现在的水平去面对卡多斯就像以卵击石,更何况卡多斯的首要目标就是德尔。

克雷洺睡在六层的客房里。第二天一早,他走到厨房,给自己熟练地做了一份欧姆蛋。他看到爱斯铃进了厨房,就顺带手也给爱斯铃做一份。把盘子递给爱斯铃的时候,爱斯铃有些惊讶地怔住了。

“……谢谢。”大魔法师从克雷洺手中接过早餐,走到餐桌旁边坐下来吃。

这还是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给他做能吃的早饭。

梅菲斯给他做过一次,被梅菲斯亲手丢进垃圾桶。瓦雷里给他做过很多次,但是没有一顿能吃,如果非得吃下去,就要用魔法封闭味觉。

不过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他不在乎味觉的时候,外界的刺激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那种时候,瓦雷里做的饭就能吃了。

欧姆蛋很好吃,内层的蛋液没有完全凝固,和切碎翻炒的蘑菇、培根和洋葱融在一起滑溜溜软绵绵的。这一闲下来,爱斯铃就开始思考卡多斯·格莱姆维尔的事。

黑色的仇恨已经形成。甚至可以说现在比起和瓦雷里别别扭扭有实无名的感情,反而是卡多斯让他更在意。这是一种把卡多斯当成靶子的在意:想要干掉他。

一冷静下来,爱斯铃也发现自己昨天的冲动不可取。他心中热烈的黑火于是转变为精明的冷火,让他能更有策略地思考。卡多斯是一个不好对付的敌人:他至今没能摸清卡多斯的底牌。他不知道卡多斯都会什么样的魔法,而那颠茄大剧院地下还有多少机关、多少可供卡多斯操纵的兵卒和傀儡。不仅如此,卡多斯对他爱斯铃的情况还要更清楚些:那些铜鹦鹉就是卡多斯的眼线。他们在海弥尔城街道上的时候,铜鹦鹉收集的有关他们的信息肯定都到了卡多斯那里。

这怪谁啊?怪埃德蒙·西格纳斯啊。

“埃德蒙·西格纳斯。”爱斯铃喃喃道。

“什么?”克雷洺皱起眉。

“对啊,埃德蒙·西格纳斯!”爱斯铃唇边浮现出微笑,“埃德蒙在卡多斯那里关了那么久,卡多斯的情况他最清楚。我这就把他找来。”

问题是,埃德蒙·西格纳斯到哪里去了。

爱斯铃迅速吃完自己的早餐,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冰葡萄汁,一边摇晃着里面的果粒,一边到处找埃德蒙·西格纳斯。迎面碰上了打着哈欠出门的瓦雷里。爱斯铃扬起眉:

“收到信了?”

“啊……收到了。”瓦雷里木讷地点了点头。

爱斯铃打量着瓦雷里,想通过瓦雷里的表情推测出瓦雷里读到那首诗的感受。瓦雷里不敢和爱斯铃对上视线。他在那首诗中读出了非常暴烈,甚至可以说是暴力的东西。

没得到任何回音,爱斯铃笑一声,从瓦雷里身边走开了。

“等等!”瓦雷里又抓住他的袖子,“你干什么去?”

“找埃德蒙·西格纳斯去。”

“找他干什么?”

“和你有关系吗?”爱斯铃犹豫了一瞬,随即玩味地说,“怎么,难道你嫉妒了?”

——拜托了,就算你是装的,就算你耍我玩,陪我演演亲密的戏码吧。

就像昨晚那样。

瓦雷里愣了一下:“我嫉妒他干什么啊。”

爱斯铃自讨没趣,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也是。”

这一次,比起前几次的失望和愤怒,他觉得好笑。

自己自作多情的样子很难看吧。

他明白了:他不能从瓦雷里这里得到任何回应。任何浓情蜜意、任何甜美的语言、任何荒诞不经的想象、任何热烈的纠缠,这对瓦雷里来说就是做不到的。

自己得到的是一个不想和自己恋爱只想和自己互相解决易感期发情期的小尾巴。

除非逼急眼,不然半点心声都不会吐露,反而是经常嘻嘻哈哈地把事情蒙混过去。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作品,但是半点都不会品鉴。就像一块大冰坨子、一个榆木疙瘩,一点都不开窍,半点都不灵光,你不论做什么都不能穿透他的那层浮于表面的壳。

只能狠狠欺负他以得到他因为理性崩溃而流露出的只言片语。

实话说,这和爱斯铃设想的爱情相去甚远。

而他对瓦雷里并不是毫无感情,因为他隐约感受到爱情的可能性。一种强烈的可能性。可是这可能性建立在一块潮湿的木头上,普通的火是点不燃的。

他不禁想:难道我的“一锤定音”就是这个?在能压抑死人的若无其事和伪装当中度过,不能激起一点波澜?爱情的一切可能被压缩成了现实主义的互惠互利,而且你别说,如果从互惠互利的角度来看,瓦雷里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朋友,具有契约精神。

就好像是,菲利普·布雷德的那种契约精神。

爱斯铃愠怒地抿了抿嘴唇,嘴角向下压。

他想:这不是我想要的东西,才不是这个。

但是想要的东西,又只是虚妄的镜花水月罢了,是吗?

也就是说,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只能凑合活着,是吗?

和瓦雷里的感情就像瓦雷里做的饭一样。只有封闭味觉、封闭敏锐的感官、封闭多愁善感的思考才能吃得下去,真的很难吃,但只有这个可以吃。就像是命运对饿得难受的他扔来一块怪里怪气的饼,高喊着:嗟!来食!

他吃了,但一边抱怨着饼难吃,一边批判着自己挑食。有本事别吃——还真没本事。

这么一想,窝火的感觉更甚,怒火燃烧得更旺了。

于是爱斯铃在前面大步地走,瓦雷里在后面小跑着追。爱斯铃每经过一层,就带着还没排遣掉的怒气高喊埃德蒙的名字。可能吵醒了一两个人,但是爱斯铃难以控制自己。

他最终在一层沙发上找到了埃德蒙。

因为爱斯铃闹出的动静太大,埃德蒙尽管很累,还是挣扎着醒了。埃德蒙揉揉眼睛,金色的长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发皱:他没有换洗的衣服。但埃德蒙·西格纳斯穿麻袋都好看,而且反而是状况越糟糕就越显得楚楚可怜。在爱斯铃眼中,这个长得像天使一样美丽的男人蜷缩在沙发里,身上甚至没有一条毯子的样子,极大地激起了他的保护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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