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决心改变
第六章：决心改变
想起那天哥哥方嗲嗲展示自己的舞蹈和礼仪，嘲讽他“像个乡巴佬”，方晓晓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决心改变自己，变成一个最美丽最精致最漂亮的男孩，在不久后的国际高中舞会上震撼所有人，最好——最好让帅气少姥孟望岚爱上自己，把贱男方嗲嗲的鼻子气歪。
方晓晓穿着父亲的高跟鞋，在地上贴了两条胶带，一条直线一条弧线，每天来回走三十趟。头顶还要顶一本书，书掉了就重新计时。
练到第八天，他发现自己能端着一杯倒满的水走很远，一滴不洒。
方晓晓把卧室门反锁，跟着视频学华尔兹的基本步。
没有舞伴，他就抱了一个枕头当舞伴，左手托着枕头底部，右手握着枕头角，转圈时枕头老掉，他就用透明胶把枕头缠在自己腰上。
接着练下去，他能在转圈时数拍子：“onetwothree,onetwothree”，数错就重来。
方晓晓把礼服挂在衣柜门外，每天摸一摸布料，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礼服原本是m码，他硬生生把自己塞进了s码——拉链拉到一半卡住，他就平躺到床上，吸着肚子让佣人帮忙把拉链拽上去。那一刻他听见布料绷紧的声音，像谁在偷偷给他鼓掌。
还有练习化粧，化粧师固然好，可方晓晓还是想把技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哪个男孩不爱美呢？
方晓晓把去商场买来的全套化粧品摊在床上，像将军点兵：遮瑕、粉底、眼影、假睫毛、口红，每样都提前试色。
假睫毛第一次粘反了，粘到眼皮上撕下来时红了一大片，他拿冰块敷了十分钟继续粘。口红涂完后，他用纸巾抿掉一层，再涂一层，说“这样不容易掉”。
最后他穿上礼服和高跟鞋，在全身镜前转了一圈，发现后背拉链处有点松，就用双面胶把拉链和皮肤粘在一起。
……感觉进步还是太慢，方晓晓后知后觉自己完全可以花钱上课，母父肯定会支持他变成一个美丽优雅的少爷，他列了一张很细的计划表：
形体老师——请的是给航空公司培训空乘的退役教官。
礼仪私教——从外国回来的老教师，教过那里真正的贵族少爷。
舞蹈——直接找了英国皇家舞蹈学院持证的老师，一对一。
为了不晒黑影响他变成精致男孩，他让司机车窗贴最深的膜，他上车先抹防晒，再套上冰袖。
形体课在老师家里上。第一堂课，老师什么也没说，只在方晓晓头上放了一本书，在膝盖中间夹了一张纸，然后计时二十分钟。
书一掉，老师就用小指敲一下他的锁骨：“重来。”
那天方晓晓回家数了数，锁骨被敲了十七下，红印子三天才消。第二天他自己带了两块薄板，绑在小腿内侧练站姿，站到腿发抖也不肯扶墙。
礼仪课更磨人。老师家里铺着老波斯地毯，进门要换软底鞋。
老师先教方晓晓怎么坐：背挺直，小腿斜斜并拢，脚尖冲十一点方向，手轻轻搭在腿上，像放两只睡着了的白鸽。
他录了视频，回家对着镜子练，发现只要手一滑，肩膀就会歪，于是他把手机定时拍照，每五秒一张，连续拍了两个小时，挑出其中肩膀最正的三十张，打印出来贴在书桌边，每天吃饭前看一遍。
舞蹈课在市中心的一间老洋房。木地板踩上去咯吱响，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像一条条金线。老师放的是现场钢琴伴奏，弹到重拍时会故意停顿半拍，逼他数节奏。
有天他转圈太急，把大脚趾的指甲盖掀掉一半，鲜血渗进舞鞋里。他没哭，拿创可贴横着贴两层，继续跳。下课时老师拍拍他的肩：“行，有那股劲儿了。”
为了“精致少爷感”，方晓晓还做了不少额外的功课：
每周末去五星级酒店喝下午茶，他会点一份司康和伯爵茶，坐在靠窗的沙发观察别人怎么拿杯子、怎么点头微笑。
练眼神——说到眼神不飘、嘴角不僵为止。
买了三块机械表，轮流戴，让手腕习惯重量。
睡前练英音，每天念十遍。
随着课程推进，老师给他做了一次模拟舞会：请了两个临时舞伴，一个假装大帅姐孟望岚，一个假装校董的女儿，场景就设在舞蹈教室。他穿着礼服，跳完最后一圈，老师把音乐关掉，教室里只剩他微微的喘气声。老师点点头：“现在你可以去惊艳他们了。”
走到学校礼堂门口，他先躲在柱子后面深呼吸三次，从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便利贴，上面写着：“擡头，微笑，别驼背。”他把便利贴塞回包里，挺直背，推门进去。
…
众人纷纷惊讶——那个不起眼的方晓晓现在居然变得这么有魅力！女孩们眼神亮了，而男孩们纷纷露出敌意和忮忌的神情。
穿着帅气西装的“大帅姐”孟望岚站在饮料台旁边，手插兜，正百无聊赖地晃杯子里的冰块。门一开，灯打过去，她先是习惯性擡头扫一眼，结果整个人像被定格。冰块“咔”一声撞在玻璃杯壁上，她没管，眼睛直直地跟着方晓晓的移动路线走。
她先是愣了两秒，然后才把杯子放下，顺手扯了扯自己有点歪的西装领结。那动作不大，却透出一股“我得整理好再去打招呼”的慌张。
走近时，她先咳了一声，像是给自己打拍子。
“……方晓晓？”她声音比平时低，尾音却往上飘，“我差点没认出来。”
方晓晓把手里的小包换到左手，右手自然垂下，指尖轻轻点着礼服：“现在认出来了？”
孟望岚笑了，笑得有点傻：“认是认出来了，就是——”
她伸手，掌心向上，像个标准的邀舞姿势，“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方晓晓没立刻搭手，而是擡眼看她：“这支曲子是慢华尔兹，你会转圈吗？”
孟望岚直接握住他指尖：“不会，但你可以教我。”
滑进舞池时，孟望岚的手心全是汗。她怕方晓晓嫌弃，偷偷在裤缝上抹了一下，结果方晓晓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别紧张，我带着你。”
转第一圈，孟望岚差点踩到他，赶紧收脚，小声说了句“sorry”。
方晓晓没说话，只是带着她数拍子：“one、two、three——好，现在换重心。”
数到第三圈，孟望岚忽然找到节奏，眼睛亮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如方晓晓所想，本来躲在暗处放松、和好哥弟聊天的方嗲嗲确实和鼻子气歪差不多了。
他本来以为可以嘲笑一辈子，当一辈子丑小鸭的方晓晓，现在竟然转型成功，变成了那么有魅力的精致男孩！还和孟望岚一起跳舞了！
他爹的，他爹的，他爹的，他爹的，他爹的——可恶的贱男方晓晓，居然和他争宠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