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无尽浑浊(5)
第七章无尽浑浊(5)
5短暂的一夜之后,滨城的海风更大了,乌云覆盖了整个城市的天空。陈永新和杨文辉昨晚上从冯姐的夜总会出来,随便找了个小旅店,对付了一宿,一早上八点刚过,就去了公安局。在公安局附近的一个包子铺,昨天那两个当地警察同事请俩人吃了顿早饭,然后几个人就开始了接下来的调查。警察们根据冯姐提供的线索,找到了二十年前开舞厅的几个老板,跟他们就关颖的情况进行了问询。几个老板看着关颖的照片,都说对这人有印象,确实以前总去舞厅跳舞,也确实干过那种埋汰活儿。但几个老板也说,不知道这人真名叫啥,就知道艺名好像叫丽丽,还是莉莉?一直到了中午,警察们结束了对几个老板的问询,终于得到了一条线索。一个姓彭的老板说,关颖当年好像处过一个对象,据说还是滨城工业大学的学生。彭老板回忆道,当年那小子在舞厅附近的一家小饭店兼职当服务员,他总去那吃饭,还看过那小子总看一本书,大概是啥冶金技术。为啥记得这么清楚呢?彭老板说,他本来不认识冶字,一直以为是治金,就很纳闷儿,治金是啥意思?他又不好意思问,后来查了一下字典,这才可算知道了这个词。陈永新和杨文辉非常惊讶,接连问彭老板,确定吗?你确定吗?老板琢说必须的必,而且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因为有一天,他去小饭店跟老板娘唠闲嗑,顺便吃了顿饭,老板娘说那小子是滨城工业大学的学生,问到那小子和那个啥丽丽的关系,那小子说那个啥丽丽是他的亲表姐。彭老板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一下,不屑地说:“扯王八犊子,老板娘跟我说,那小子平时看着挺老实,但这事儿没说实话,净他妈一屁俩晃。老板娘有一回出去办事儿,回店里的时候,店里只有那俩人,搁那亲嘴儿呢。谁跟自己亲表姐亲嘴儿啊?”陈永新思索了一下,看了看彭老板,问道:“你再回忆一下,能不能记得那小子长啥样?或者,有没有啥能还能记住的特征?”彭老板想了一会儿,看了看陈永新,说:“我记着,那小子个儿挺高,得有一米八多,长得也挺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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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一夜之后,滨城的海风更大了,乌云覆盖了整个城市的天空。
陈永新和杨文辉昨晚上从冯姐的夜总会出来,随便找了个小旅店,对付了一宿,一早上八点刚过,就去了公安局。在公安局附近的一个包子铺,昨天那两个当地警察同事请俩人吃了顿早饭,然后几个人就开始了接下来的调查。
警察们根据冯姐提供的线索,找到了二十年前开舞厅的几个老板,跟他们就关颖的情况进行了问询。几个老板看着关颖的照片,都说对这人有印象,确实以前总去舞厅跳舞,也确实干过那种埋汰活儿。但几个老板也说,不知道这人真名叫啥,就知道艺名好像叫丽丽,还是莉莉?
一直到了中午,警察们结束了对几个老板的问询,终于得到了一条线索。
一个姓彭的老板说,关颖当年好像处过一个对象,据说还是滨城工业大学的学生。
彭老板回忆道,当年那小子在舞厅附近的一家小饭店兼职当服务员,他总去那吃饭,还看过那小子总看一本书,大概是啥冶金技术。为啥记得这么清楚呢?彭老板说,他本来不认识冶字,一直以为是治金,就很纳闷儿,治金是啥意思?他又不好意思问,后来查了一下字典,这才可算知道了这个词。
陈永新和杨文辉非常惊讶,接连问彭老板,确定吗?你确定吗?老板琢说必须的必,而且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因为有一天,他去小饭店跟老板娘唠闲嗑,顺便吃了顿饭,老板娘说那小子是滨城工业大学的学生,问到那小子和那个啥丽丽的关系,那小子说那个啥丽丽是他的亲表姐。
彭老板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一下,不屑地说:
“扯王八犊子,老板娘跟我说,那小子平时看着挺老实,但这事儿没说实话,净他妈一屁俩晃。老板娘有一回出去办事儿,回店里的时候,店里只有那俩人,搁那亲嘴儿呢。谁跟自己亲表姐亲嘴儿啊?”
陈永新思索了一下,看了看彭老板,问道:
“你再回忆一下,能不能记得那小子长啥样?或者,有没有啥能还能记住的特征?”
彭老板想了一会儿,看了看陈永新,说:
“我记着,那小子个儿挺高,得有一米八多,长得也挺精神,说话有一股弘阳口音。”
警察们立即顺着这条线索,安排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分成了两伙行动。陈永新和杨文辉去滨城工业大学,另外两名警察则去找当年那个小饭店的老板娘。两伙人分开的时候,陈永新还收到了周宇的微信,询问调查得顺不顺利。陈永新想着一会要咋开展调查,随手回复了俩字,还行。
到了滨城工业大学,在学校相关领导的配合下,陈永新和杨文辉对冶金系,1996-2000级的学生根据性别,身高,籍贯进行了筛选。折腾了一下午,俩人筛选出了一份名单,总共十二个男生,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并且籍贯都是弘阳。另外一边,另外两名警察经过一番调查,也找到了小饭店老板娘,并且得到了她的证实,彭老板说的话没有问题,但她也纠正说,彭老板那天是去吃饭,顺便找她唠闲嗑。
陈永新和杨文辉跟另外两名警察联系,拿着十二个男生的资料,立即就去跟他们碰头。当年那个小饭店的老板娘姓董,为人很热情,别人都叫她董姐,现在已经退休了,每天的任务就是帮女儿带上幼儿园的小外孙子。在董姐女儿家里,陈永新和杨文辉又跟她核实了一遍情况,让她看了看带来的资料。
董姐指着一个男生的资料,想了一下,困惑地说:
“没错,就是他,就是这小子。不过,我记着他叫杜建明,资料上的名字不对吧?”
陈永新看着资料上岳勇的照片,嗓子眼有种被掐住的感觉,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杜建明和岳勇,他们是同一个人?岳勇和裴丽丽,太难把这样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这些年来,陈永新经常在报纸,电视,广播里看到或听到岳勇的消息。无非是作为弘阳当地著名企业家,又扩大了业务规模,又资助了几个贫困学生,又作为代表参加了啥啥会议,如此之类的各种正面新闻。
陈永新设想着各种可能,如果杜建明就是岳勇,1998年,他跟裴丽丽都从滨城到了弘阳,这可能是一种巧合吗?如果确实是巧合,岳勇曾经跟裴丽丽走得很近,是否能提供一些线索?而如果不是巧合,继续往前推到张恩富的案子,很多事情就越想越细思极恐了。
陈永新想到这里,额头瞬间溢出了汗珠,急切地说:
“请你看仔细了,确认是这个人吗?这事儿不能含糊,你再看一看,千万别整错了。”
董姐又仔细看了看照片,然后看了看陈永新,无奈地说:
“我真没整错。警察同志,我得去接外孙子了,要不等我接完,咱们再接着问询?”
与此同时,弘阳没有海风,但分明是白天,天色却也阴沉得好像夜晚即将来临。
杨文耀昨天一宿没睡,从中心医院出来的时候,还无法从张乐已经没了这件事中走出来。张乐的几个亲戚来了医院,帮着处理后事,但还没有人告诉张小旺他爸死了,都不知道该咋开口。杨文耀更不想面对张小旺,越看他越揪心,于是就跟张乐亲戚说,要回家休息一晚上,顺便去一趟张乐家,给张小旺取两件衬衣,你瞅他那件衬衣,领口子都破成啥样了。
冷风扑面有如刀割,杨文耀走在白雪覆盖的人行道上,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西北风嗖嗖往棉衣里窜,吹得五脏六腑拔拔凉。可他到了公交车站,等了二十来分钟,也没等到一辆公交车。一辆出租车从身前经过时,杨文耀想着,去他妈的吧,人生苦短,人都说没就没了,不等了,打车走,不省那十几块钱了。
杨文耀拦下出租车,一坐进车里,就给李暖发了一条语音微信:
“李暖,我养的那些花草好几天没浇水了,你想着帮我浇点水,别让它们干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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