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昼短夜长(7)
第四章昼短夜长(7)
7杨文耀没想到,都这么晚了,乔灿居然来了饭店,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乔灿之所以来杨文耀的饭店,就是想让他试一试那件毛衣,看看长短咋样,用不用再买毛线。虽然乔灿现在心里还很憋屈,但她不想跟杨文耀说晚上的事儿,担心他为自己上火。可杨文耀一琢磨,乔灿这么晚来饭店,不管要干啥,指定是心情不太好,很可能就是跟家里人,或者单位同事闹别扭了。乔灿走到杨文耀近前,从塑料袋里拿出毛衣,在他身上比量起来。杨文耀有些懵了,看了看乔灿,困惑地说:“哎,你这是干啥?这毛衣是给你爸织的吗?让我帮你试一试?”乔灿皱起眉头,用手量着毛衣的长度,说:“你瞎说啥呢?我爸能穿这么艳的色儿吗?别管我给谁织的,你只管试就行了。”杨文耀点了点头,讪笑了一下,说:“那倒也是,你爸穿这色儿的毛衣,你妈都得怀疑,他是不是搁外头认识哪个老太太了。不对,那你到底给谁织的啊?你让我想一想,你弟,你哥?等会儿,哎我去,难道是给我织的吗?”乔灿拿着毛衣,白愣了杨文耀一眼,说:“傻子,就是给你织的。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担心长短不太够,所以来让你试试。你赶紧把裤子穿上,不嫌磕碜人吗?还有,你刚才到底要干啥?是不是又要削小辉?到底咋回事儿,你跟我说说。”杨文耀一边提裤子,系着裤腰带,一边跟乔灿大概说了一遍晚上的经过。乔灿听完,把毛衣装到塑料袋里,气愤地说:“你这样有用吗?跟你说多少回了,别打孩子,要多讲道理,让他自己体会。而且,也不是人人都学习特别好,都能考大学吧?再说,人生那么广阔,未来的事儿谁都说不准,你咋知道咱们小辉指定考不上呢?”乔灿越说越来气,又看了看杨文辉,接着说:“小辉,你哥要是敢动你一下,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出气,你看我咋收拾他。”杨文辉不敢吱声,但他看着乔灿,眼神里充满了感激。杨文耀也看着乔灿,挠了两下后脑勺,说:“行,行,都听你的,靠他自己体会。对了,你这么晚来我这,是不是有啥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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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耀没想到,都这么晚了,乔灿居然来了饭店,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乔灿之所以来杨文耀的饭店,就是想让他试一试那件毛衣,看看长短咋样,用不用再买毛线。虽然乔灿现在心里还很憋屈,但她不想跟杨文耀说晚上的事儿,担心他为自己上火。可杨文耀一琢磨,乔灿这么晚来饭店,不管要干啥,指定是心情不太好,很可能就是跟家里人,或者单位同事闹别扭了。
乔灿走到杨文耀近前,从塑料袋里拿出毛衣,在他身上比量起来。
杨文耀有些懵了,看了看乔灿,困惑地说:
“哎,你这是干啥?这毛衣是给你爸织的吗?让我帮你试一试?”
乔灿皱起眉头,用手量着毛衣的长度,说:
“你瞎说啥呢?我爸能穿这么艳的色儿吗?别管我给谁织的,你只管试就行了。”
杨文耀点了点头,讪笑了一下,说:
“那倒也是,你爸穿这色儿的毛衣,你妈都得怀疑,他是不是搁外头认识哪个老太太了。不对,那你到底给谁织的啊?你让我想一想,你弟,你哥?等会儿,哎我去,难道是给我织的吗?”
乔灿拿着毛衣,白愣了杨文耀一眼,说:
“傻子,就是给你织的。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担心长短不太够,所以来让你试试。你赶紧把裤子穿上,不嫌磕碜人吗?还有,你刚才到底要干啥?是不是又要削小辉?到底咋回事儿,你跟我说说。”
杨文耀一边提裤子,系着裤腰带,一边跟乔灿大概说了一遍晚上的经过。
乔灿听完,把毛衣装到塑料袋里,气愤地说:
“你这样有用吗?跟你说多少回了,别打孩子,要多讲道理,让他自己体会。而且,也不是人人都学习特别好,都能考大学吧?再说,人生那么广阔,未来的事儿谁都说不准,你咋知道咱们小辉指定考不上呢?”
乔灿越说越来气,又看了看杨文辉,接着说:
“小辉,你哥要是敢动你一下,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出气,你看我咋收拾他。”
杨文辉不敢吱声,但他看着乔灿,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杨文耀也看着乔灿,挠了两下后脑勺,说:
“行,行,都听你的,靠他自己体会。对了,你这么晚来我这,是不是有啥事儿啊?不会是跟家里人,或者单位同事,闹啥别扭了吧?你总不可能大老远的,专门让我试一下毛衣长短吧,那也太不合常理了。”
乔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又看了看杨文耀,说:
“你别瞎想,我跟谁也没闹别扭,就是来让你试一下毛衣。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乔灿说着,拎着装毛衣的塑料袋,转身就要往饭店门口走。这时候,饭店的房门又吱嘎开了,乔志刚阴着脸走了进来。乔灿看到乔志刚,愣了一下,压根没想到,都这么晚了,他不在家带孩子,居然还会来找自己。
乔志刚走到乔灿近前,看了看她,不耐烦地说:
“我一猜你就搁这儿呢。不好好上夜班,来这儿干啥?麻溜地跟我回去。”
乔灿看着乔志刚,想了一下,说:
“哥,你不是跟嫂子吵架了吗?嫂子现在消气没,应该没啥事儿了吧?”
乔志刚没搭理乔灿,又看了看杨文耀,说:
“小子,我告诉你啊,你别再缠着我妹妹,听见没?你要是再缠着她,我跟你没完,指定天天来你店里搁喽生意。我可不是说着玩儿,你要是不信,那就试一试,你看我能不能干出来这事儿。”
杨文耀看着乔志刚,咽了口唾沫,支吾着说:
“大哥,那啥,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跟乔灿......”
乔志刚没等杨文耀说完,拽着乔灿就往外走,说:
“你赶紧跟我回厂子。一天天的不学好,还翘上班了。这要是让领导知道了,咋办?”
乔灿回头看了看杨文耀,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乔志刚拽得差点儿摔倒,手上一滑,毛衣掉在了地上。乔灿弯下腰,想把毛衣捡起来,乔志刚却硬拽着她,使劲踹开饭店的门,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杨文辉从地上捡起毛衣,看了看杨文耀,说:
“哥,你别往心里去。这毛衣真挺适合你,有人这么惦记你,我都被感动了。”
乔志刚跟乔灿从饭店出来,骑上自行车,驼着她往工厂走。一路上,乔志刚还在跟乔灿逼叨,让她珍惜自己的大好前程,不要再跟杨文耀相处了。乔灿也不说话,她觉得没啥好说的,也越来越反感乔志刚,你越说我越不听你的,就这样了,爱咋咋地吧。
乔志刚和乔灿到了厂子,乔志刚把乔灿送到库房,特意叮嘱刘姐:
“刘姐,那十块钱我不要了,你就留着吧,但你得帮我把乔灿看住了。以后乔灿要是再敢翘班,你必须告诉我,听着没?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找你们领导去,到时候你也得受到处分。”
乔志刚走后,乔灿一个人坐在寂静,空旷的库房地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想了很多问题。人生不是被规划,设计出来的,人生是一个个偶然事件,连续碰撞在一起,形成的另一个偶然事件。自己作为老乔家的女儿,有责任让这个家更好,但为了满足家人目的,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把一辈子糟践掉,这真的没法让人接受。
后半夜的时候,乔灿睡不着,披着羽绒服,去外面抽了两根烟。
乔灿越想越觉得,应该兑下裴丽丽的服装店,如果努力经营,绝对有把生意做大的可能,到时候有钱了,就可以给父母,哥哥和弟弟帮助。这也是一个改变家庭情况的办法,乔灿这么想着,心里却感觉压力更大了,自己手上钱不够,即使凑够了钱,努力经营说起来容易,可该怎么经营也是个大问题。
乔灿抽完烟,回到库房,躺在卸货区的长椅上,还是睡不着,只好闭上眼睛眯着。乔志刚也在旁边的机加工车间上夜班,期间抽空来了一趟,一看乔灿没跑,这才满意地离开了库房。乔灿有些无奈,从长椅上坐起来,真想拦住乔志刚,骂他一顿,可她知道,不行,他是自己的哥哥,是自己的亲人。
与此同时,在一个小旅店的床上,岳勇搂着浑身颤抖的裴丽丽,正在安慰她的情绪。屋子里没开灯,显得有些幽暗,一片月光照在洁白的床单上,映出两个人相拥的影子。裴丽丽的手腕上戴着一个有机玻璃手串,那是她在来旅店的路上,偶然从一个摆摊卖佛珠,手串的老婆婆那里买来,保佑自己和岳勇平安的物件。
裴丽丽紧攥着岳勇的手,流着眼泪,抽泣着说:
“这都四年了,从你上大学开始,我们就在一起,可你怎么跟那女的像是了真的呢?我告诉你,这回这事儿,我真的害怕了,太害怕了。接下来咋办,我谁也指望不上,为啥会变成这样。”
岳勇抚摸着裴丽丽的后背,嘴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
“别怕,我跟你发誓,那不是真的。你有我呢,等服装店一兑出去,咱们就立刻离开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