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第435章震惊的眼神得到屠渊点……
第435章第435章震惊的眼神得到屠渊点……
震惊的眼神得到屠渊点头的回应,贾赦镇定下来，很快便接受了这个说法。
太子经历两立两废，却还能让皇帝眼睁睁看着他带走了几个兄弟全家,最后从容自焚，若他当真存了心要带着屠桓一起走，屠桓绝对没有幸存之理。
只是之前,世人都以为屠桓能活下来，是他在太子面前一向是个无宠的透明儿子。因太子自焚之时如往常一样忽略了他，而他机灵地缩在角落，又幸运地遇到了第一批救援之人，这才能够得以幸存。
但再想一想，太子的儿子统共就只有那么几个,若他当初真是铁了心带全家一起走,又怎会放过屠桓这条漏网之鱼？
所以,屠桓的生还，幸运或许占一部分,太子本就有心放过定然也是原因之一。如今把这有心放过,换成有目的的留下屠桓这条命,贾赦自然很快就接受了。
再想到屠渊方才说的屠桓并不是要与他相争,贾赦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个诡异的念头，他瞪大眼睛看着屠渊,“太子带走全家,只留下屠桓一个,是为了利用屠桓的身份，将残余的‘太子党’一网打尽？”
“大哥没有那么心狠，”屠渊缓缓摇头道，“他想清理的,只是那些野心过大的‘太子党’。”
至于那些本是因为太子正统身份和优长才干而追随他的人，在太子去世之后，自也不会与身份尴尬且年少的屠桓有过多来往。
或许其中还有一些人仍旧念着太子的情分，但在屠桓旗帜鲜明地与屠渊打起擂台之后，他们面上也只会对他敬而远之。
唯有那些本就野心勃勃之辈，或是妄想一步登天的投机之人，才会簇拥在屠桓身边，而这也正是太子早就看中的目标。
“太子殿下心底总归是念着天下人的！”贾赦悠悠叹息。
“造化弄人，”屠渊跟着叹息，“大哥真真是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不都是你们皇家自己闹出来的事儿？”沈老小小声地嘀咕。
不想在这算不上的马车里，他以为的小小声，仍旧清晰地送到了每个人的耳里。
眼见贾赦变了脸色，沈老根本不敢去看屠渊的表情，只默默垂头，把自己缩得更小了。
贾赦心中的那点恼意，随着沈老的动作全化成了哭笑不得。他白了沈老一眼，转头对屠渊道，“所以，你从乐善郡王手中得到了什么？”
“他给了我自他封王之后，围绕在他身边的朝臣勋贵的名单，”屠渊答道，“以及他查出来的关于这些人违法乱纪的证据，连带着他所知的他们所做的安排。”
“所以，在那一天，你们就已经可以直接拿人了？”贾赦脸色沉了下来。
屠渊又摇头，“有些宫中的安排，宫外之人也并不知道具体动手的那个人。所以就像之前等着蓉哥儿的婚宴一样，这一回我们也在等着中秋宫宴。”
贾赦脸色更难看，他不满地瞪着屠渊，“那你方才还说不想让我担忧，所以不将宫中之事告诉我？！”
若他早知道这么多内情，他哪里还会有什么忧虑？他定然是早早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重去过他的悠闲日子去了！
“可是，”屠渊一脸为难地回望贾赦，期期艾艾道，“若你当真恢复了往日的悠闲自在，背后之人也会猜到情况有变了。”
“所以，是因为雍亲王府上还残留着钉子，而你需要用我传递假消息，这才故意瞒着我？”贾赦立刻便明白了过来。
屠渊将贾赦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小心地盯住他，“恩侯，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贾赦无奈地叹气，“谁让我自己不争气，早早便露了行迹，我便是生气，也只能气气自己罢了。”
“不是！”屠渊正色反驳，“恩侯你是最好的！是我对府中掌控不够，才委屈了你！”
他一脸懊悔地自责，“当初我就不该留下那几个人，若是我早些解决了他们，那……”
“行了行了！”贾赦擡手打断屠渊，“我又不是什么多娇贵的人！而且你留下这些人，再联合着皇上和娘娘在宫中设局，怕是不单单只为了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吧？”
屠渊微怔，回过神后还是道，“话虽如此，可是……”
贾赦直接擡手捂住屠渊的嘴巴，“没有可是！我还是赶紧与我说一说宫中的安排，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二人对视好半晌，最后屠渊在贾赦坚定的眼神中“落败”，他叹息着轻轻拉下贾赦的手，“好，我着就与你好生说一说。”
“还是先等等吧。”沈老悄悄冒了一个头，见贾赦和屠渊齐齐朝他看过来，又往后缩了缩，轻咳一声才道，“我听着外头的声音又从嘈杂变得清净了，想是要不了多久便要到王府了。”
他小声地提议，“与其在马车上说到一半再停下，不如下了马车再从头到尾细细说个明白？”
屠渊立刻将询问的眼神投向贾赦，“恩侯，你觉得如何？”
贾赦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果然此地距离雍亲王府不过两条街，便笑着道，“沈老说得没错，马上就能回王府了，我们还是回了王府再细说吧。”
“好！”屠渊当即应下，只静静握着贾赦的手，静静等着马车抵达。
也没让他等多久，马车便到了雍亲王府停下。
一下马车，沈老便找了借口溜之大吉，剩下屠渊二人径直回了正殿。贾赦看着天色，又让人传了午饭过来。
以迅速和不失礼节的动作，解决了那一桌子饭菜后，不等消消食，屠渊便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将他们在宫内宫外的安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贾赦。
贾赦安安静静地听着，不时随着屠渊的讲述点头应是，等到心里有了底，便就着其中问题进行反问，直到将一切了然于胸，才总算结束了二人的这一番问答。
见贾赦许久没再问出问题，屠渊抓紧时间将一旁的冷茶一饮而尽，还不忘问道，“恩侯，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宫内宫外的安排部署，我是再无疑问了。”贾赦面色微沉，缓缓道，“可是今日乃是中秋宫宴，宁国府借口布置婚宴早早告了假，瑜姐儿他们这些孩子也能留在荣国府里，但你和七弟的儿女，可是正正经经的皇孙皇孙女，今儿当真也要让他们进宫吗？”
屠渊如今仅剩下三子两女，最大的十一，最小的才五岁。屠润的孩子比屠渊还不如，统共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八岁，另一个才三岁。
按照往年的规矩，各个王府上的皇孙皇孙女，除了没出月子不好见人的，这等节庆宫宴，都是要被带到宫里去给皇帝请安的。
只是，今年的宫宴已经预定不太平了，将这些孩子们带去，真的好吗？
“当然要带他们一起进宫！”屠渊毫不犹豫，说得掷地有声。
贾赦眉头皱得紧紧的，“他们都还是孩子。”
他在这雍亲王府住了好几个月了，哪怕他出门走动得少，也是和这府中的几位小主子打过照面的。几个孩子容貌各有各的精致，相同的是如出一辙的言行得体。一个个在面对贾赦时，笑得含蓄而真切。
无论他们是不知道贾赦留在雍亲王府的内情，还是他们被母亲教导得好，只看着几个孩子和屠渊三分相似的容貌和那份真切的笑容，贾赦也少不得爱屋及乌，生出几分怜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