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第355章说完这话，贾赦没听他……
第355章第355章说完这话，贾赦没听他……
说完这话,贾赦没听他们三人发狠表决心，只打发了他们去休息，静待皇帝即将到来的检阅。
一份份诗文画作被皇帝点评之后发回,殿中朝臣们也有人离席，去寻了感兴趣的进士闲话。
贾赦对皇帝的点评还是没太入心，但此时的他也没心思再去偷看屠渊了,只默默挑拣吃食往嘴里塞，一边等着贾琏等人的考验到来。
或许是进士们确有不善急智者，也或许是进士们有别的考量，宫人们来往了几拨之后，皇帝空了许久也没再收到新的作品。
他将殿内看了一圈，并没发现准备停笔之人,却看到了不少仍旧埋头奋笔疾书的,忍不住摇头轻叹了一声。会试殿试未能占得先机,琼林宴也并不争取露脸，这些人里怕是难寻出众的人才了。
屠润虽然也是对诗文画作不甚感兴趣,饮酒之余倒也是一直注意着皇帝和屠渊的动静,谁让他一直等着看贾家的热闹呢？于是,恰恰好好,皇帝的这一声轻叹便被他收入了耳中。
屠润眼珠往殿内一转，便猜到了皇帝的心思,他轻笑着安慰皇帝,“父皇你也别多想了,这大殿之中数百进士，自然各有各的长处。安知这慢人一步的，在日后不能厚积薄发、后来居上？”
“你倒是难得说出几句顺耳的。”皇帝侧头看了屠润一眼。
“嘿嘿嘿！”屠润扯开嘴唇笑了笑，朝皇帝的方向凑了凑,“父皇，既然进士们的作品没得看了，不如便看看其他才俊的长处？”
见皇帝迟疑，屠润小声怂恿，“父皇，你特意让他们来参加琼林宴，不就是为了看看他们的成色吗？可不能为了那些没胆子的文人，便忘了自己的初衷。”
皇帝瞪了屠润一眼，终是叹口气，“罢了，你说的也是事实。戴权，你去找那贾……”
“父皇！”屠渊突然开口打断了皇帝的吩咐。
这是他那端肃冷静的四皇兄的声音？屠润面带怀疑地看向了屠渊。
屠渊只当没见到他那上下打量的视线，顶着皇帝和一直竖着耳朵的屠桓齐齐望过来的眼神，他冲着皇帝行礼，“父皇，儿臣坐得久了些，正想起身走动走动，这传话的差事便交给儿臣吧？”
“朕的话还没说完，你就知道要传什么了？”皇帝似笑非笑地横了屠渊一眼。
屠渊淡然道，“父皇之前便说了要贾家叔侄展示一二，要戴内相传的话，无外乎是些安慰嘱咐，故而儿臣才想接了这差事，还请父皇应允。”
皇帝轻哼一声，“若是我说，我是要戴权传话，让他们打消了这个念头呢？”
“看来父皇今日心情极好，都对着儿臣说笑了。”屠渊扯出一个极度规矩的笑。
关注着此处的上至皇帝下至宫人，齐齐打了一个寒颤。
老四也不是没与人说笑过，怎这样笑着说话时，竟让人只觉得惊悚？皇帝克制住摇晃脑袋的冲动，对着屠渊摆手，“呵呵，呵呵，去吧去吧，你去贾家传话吧！”
“儿臣告退！”屠渊再次一礼，利落地往贾家所在的席位走去。
皇帝刚刚放下了心，就觉得身侧挨过来一个人，旋即响起屠润掺杂了几分小心的声音，“父皇，皇兄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
皇帝往旁边挪了挪，扭头白了屠润一眼，“眼前的热闹都不跟着去凑，你是不是也吃错药了？”
“咳咳！”屠润尴尬地后退一步，对着皇帝讨好地笑，“父皇果真懂儿臣的心！不过今日儿臣不是被皇兄吓到了吗？这才一时没赶上趟！”
又得了皇帝一个白眼，屠润重新凑过去，狐疑地打量皇帝，“父皇，我觉着，你好像知道皇兄今日如此反常的原因？”
皇帝嫌弃地将他推开些许，“知道又如何？朕又不会告诉你。”
后退一步站稳，皇帝的话才算是进入屠润耳中，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帝，声音不自觉地拉高，“父皇？！”
“朕听得见，不用这么高声。”皇帝擡手揉了揉耳朵。
“可是父皇！”屠润重新凑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再次嫌弃地将人推开，“别凑我这么近！你想知道什么，就如你皇兄说的，自己到他府上去慢慢看就是了。”
后退的动作顿住，屠润眼神闪烁，咬着下唇探究地看皇帝，“父皇？”
在上一轮结束不久的夺嫡之争中，太子带着全家自焚，四个皇子连带着全家老幼被杀，皇子们的野心是因，但皇帝的猜忌和权欲也是一大原因。
如今世人皆知，屠润行事荒诞，自动退出了皇位竞争，却又有屠渊和屠桓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夺。
屠润虽不管事还荒唐，但他身为皇子的身份，无论偏向谁，都能给其增添一份不小的助力。
方才屠渊向他提出邀请，屠润并不怎么当一回事，只等着到时候糊弄过去也就罢了。
但此时皇帝却说出了同样的话，尤其加了“慢慢”二字，这是他父皇已经做出了选择，所以给他指出一条明路吗？
看着屠润闪烁不定的眼神，皇帝视而不见地取了酒盏轻啜，“老七呀，朕年纪大了，想要看到一家和乐，更想看到朕治理的天下海晏河清啊！”
海晏河清？屠润垂头，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之前朝堂上下污浊一片，不就是因为他偏心太子，之后又忌惮其夺权，各方放纵的结果吗？如今是良心发现，还是设下了另一个陷阱？
屠润暗自想着，擡眼看向了屠渊似乎带着几分雀跃的背影？
看来那老家伙的悔悟不知真假，他却是被影响得不轻，竟都恍惚得将“雀跃”这种词语用在他皇兄身上了！
自嘲地摇摇头，屠润坐回自己的席位，学着皇帝端起酒盏细品。既然都要他往皇兄府上去，那就让他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都卖的什么药吧！
并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的这番对话，屠渊从皇帝手上接了差事之后，便脚步轻快地走向贾赦。
默默吃喝的贾赦似有感应地擡头，看见屠渊的瞬间，笑意渐渐漫上了他的脸。
他缓缓站起身，在屠渊走到近前时，带着贾琏等人一起行礼。
屠渊紧赶了几步，同样拦住了贾赦行礼的动作，旋即冲着贾琏等人挥手，“不必拘礼，我是来看看你们准备得如何。”
“早就准备好了！”屠桂抢先答道，冲着屠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多谢王叔关心！”
“你怎么在这里？”屠渊疑惑地皱紧眉头。
屠桂眨眨眼，迟疑地解释道，“王叔，是蓉哥儿请我与他切磋给皇上看呢！。”
屠渊眉眼沉沉，“我是说你今日不是该当值？为何会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