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第322章次日一觉醒来，贾赦命……
第322章第322章次日一觉醒来，贾赦命……
次日一觉醒来,贾赦命人将信送出去，便开始掰着指头算日子。
前天放榜是四月十五，所以今日是十七。十日一休,休沐之日该是四月二十，也就是三天后。
不过二十一日乃是殿试之期，屠渊也要出席,估摸着他是不能在闲居留宿了。
嗯，干脆他十九日便住到闲居去，等屠渊来了，他就能够立刻看到他了。贾赦越想越是心动，暗自定下了主意，兴冲冲地准备给自己收拾行李。
奈何他习惯了被人伺候,扯出一张包袱皮来,在屋子里转悠了好几圈,仍旧只有这么一张包袱皮。
还是随侍在侧的核桃察觉了不对，好奇地问道,“老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想到闲居小住几日,正准备收拾行李呢！”贾赦心情好,声调也是难得的轻快。
“收拾行李？”核桃看了看摊开就没动过的包袱皮，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冲着贾赦讪笑,“老爷,你忘了？早在你让往马车上放就寝之物时，便已经下令让闲居准备衣裳被褥和各种饰物了。”
“这一年多，每季都有新的填补。别说小住，老爷便是要在闲居长住,也是使得的。”
贾赦脚步一顿，轻声笑起来，“我倒是真把这事儿给忘了！”
不用收拾行李了，贾赦在屋子里也待不住了，他对着核桃摆手，“不用收拾行李，那我就出门去走两步，你把那包袱皮给收起来。”
“是！”核桃应声将包袱皮拿起来，随手翻折几下放进柜子里，便匆匆跟了出去。
贾赦想要走动走动，却一点也不想有碰见贾敏的可能，于是他出了荣禧堂，便穿过内仪门，缓缓往外院走去。
绕过向南大厅，贾赦在这院子里慢悠悠转圈圈。祖父在时，曾在这里指点麾下亲兵的武艺。那时候，外头的院子里，还有众多护卫整齐划一地演练拳脚兵器，如今已是好多年没听见这个声音了。
正这样想着，贾赦的耳中便隐隐响起了一阵呼喝之声。
是他想得太入神了？竟把回忆当成了现实？贾赦狠狠皱起眉毛，却发现那呼喝之声并未停止，偶尔还夹杂了几句略有些耳熟的呵斥，“没吃饭哪？”“出拳要用力！”“腰腰腰！给我绷紧了！”
真的有声音！贾赦竖起了耳朵，默默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越走声音越发清晰，贾赦的脚步也越来越快。
停在仪门前，贾赦的双眼往外看去，一下子便找到了声音的来处。是马广平正看着镖师和府上的护卫们练武。
大大的演武场分成了两部分，一边是动作相同的护卫，另一边则是各自为政的镖师。而贾赦方才听到的呵斥，正是马广平冲着护卫们发出来的。
而镖师们或是自己演练，或是捉对切磋，各种招式精彩纷呈，看得贾赦眼花缭乱。
驻足欣赏了没一会，马广平便察觉了贾赦的到来，他命令护卫们继续演练，便匆匆向贾赦走了过来。
“见过老爷，老爷来此，可是有何吩咐？”马广平近前行礼道。
“马头儿不必多礼，”贾赦伸手虚扶了一把，“我只是闲来无事，随便走走罢了。”
说着话，贾赦又看向正在练武的护卫们，“说来，此地这般热闹的景象，我也有许久未曾见过了。”
祖母荣太夫人尚在时，家中的护卫还在时常操练。然而等到祖母去了，便是父亲贾代善尚在，他征战在外时，府上的护卫们同样是日渐松懈。
再到后来，贾代善去了，府上什么魑魅魍魉都出来了，所谓的护卫，也不过充当随从罢了。
“如今府上已经轮了班次，护卫们除了当差之外，练武也定下了时辰。”马广平全不深究贾赦的话，只轻笑道，“若是老爷喜欢，可以每日都来看一看。”
“每日来看还是算了！”贾赦忙不叠地摆手，“我这个只在幼年学了点皮毛的门外汉，再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何况，这不是有马头儿你看着吗？有你在，我放一百二十个心！”
马广平嘴角克制不住地往上翘，“多谢老爷擡爱！”
贾赦拍了拍他的肩膀，“马头儿客气了！自你来了我府上，尽心尽职，一切我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马广平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不仅因为贾赦这话说得好听，也因为贾赦真是这么做的，日常吃用都是好的，月银之外还有赏赐，每逢年节更有稀罕又实用的节礼，他又怎能不尽心？
不过心里受用，面上还是要推诿几下的。
二人心照不宣的彼此恭维了一番，马广平才又说起正事，“每日都走这么一遭，确是累着老爷，不过我觉得，老爷还是可以隔三差五的来转转。”
他意有所指地将护卫们全都看了一遍，“老爷可以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护卫，出门的时候带在身边使唤也跟更方便些。”
“嗯？”贾赦眉梢微动，挑护卫在身边使唤？这是在让他收用几个心腹？
也是，他最初往镖局下单，不就是因为没什么人手，这才无奈为之。让马广平训练新的护卫，又在闲居那边让丁义从小培养，都是这个原因。
不过他不爱动弹，这些日子用镖局的人又用得顺手，竟是直到现在，都对这些没有太上心。
如今得了马广平提醒，贾赦笑着道，“这样吧，天天都看他们打拳，只想想便知道有多无趣。索性换个法子，我每旬来看一回，来的时候，他们就把打拳改成切磋。”
“每旬的胜者，得一桌厨房精心制作的席面。之后每月、每季、每年都要比，胜者除了饭食之外，另有银钱赏赐。”
“老爷这个法子好！”马广平抚掌笑起来，“想来他们往后练武都会更用心的。”
贾赦继续道，“至于挑人使唤，就等他们先比过了几回，我再看吧。”
马广平点头道，“是。”挑选心腹，可不单只是看武艺，贾赦谨慎才是对的，马广平也不会插手。
他关注的是，“那，每旬比试的日子定在哪一日？逢一或是逢十？”
“不行！”贾赦毫不犹豫地否决。
逢十乃是朝堂休沐日，他可还等着出门相会，哪能有心思看什么比武？至于逢一之日，前一日费了大力气，他可是要好生歇息的，定然更没心力了。
想了想，贾赦道，“嗯，还是定在逢八日吧，听着好听些。”正好他前两日看了比试，还能和屠渊比划几下。
逢八听着好听吗？贾赦随意找的借口，令马广平有些疑惑。不过总归只是比武切磋，逢一和逢八也没什么区别，马广平当即应了下来，然后抓着贾赦说起其他的要点。
听了马广平如此这般的说了一大通，贾赦晃晃脑袋，在他歇气时忙道，“马头儿想得周全，都按你说的办就好，需要银子的话，写了条子过来，我再给你拿。”
“再一个，比试之时记得请了大夫在旁边备着，有些磕磕碰碰的，也好早点治了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