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第324章幸好今日已是四月十七……
第324章第324章幸好今日已是四月十七……
幸好今日已是四月十七,只过一日便到了贾赦准备出门的四月十九。
这日早上起床之后，贾赦迅速洗漱吃完早饭，先派人告诉邢夫人,他要出门访友，约莫一两日后再回来，又派人提醒贾琏,明日留守家中，等他找机会带他去见人。
正当他想着听了二人回话便出发时，门外的下人禀报，邢夫人来了。
贾赦虽然有些疑惑，还是立刻命人将她请了进来。
进得门来，邢夫人便开门见山地道,“老爷方才派人说要出门去访友,还要在外头住上一两日。”
“对！”贾赦并不多想,便笑着答道，“不仅这一回,往后我应该也会时常出门去见他。”
邢夫人身形微滞,重又露出笑容问道,“我进门这些年,却未曾见过老爷结识过多少友人，不知老爷要访的这位,究竟是谁？”
贾赦笑容不变,“不是别人,正是你当初曾在月华楼看见过的那位。”
“不想竟是这位！”邢夫人以手掩唇，垂眸遮住心底的震惊，好半晌才镇定了心绪，擡眼问道,“只是不知老爷与他相处时，是否仍旧如同当日在月华楼一般？”
邢夫人还记得，当初在月华楼外，贾赦对屠渊是如何伏低做小、说笑逗趣。她初时不知屠渊身份，还当贾赦是生了分桃断袖之心，才这般殷勤备至。
后来得知屠渊的身份，却不免担心贾赦因此而委曲求全。虽然当初贾赦向她解释过，她之所见皆是事出有因，但现如今情况有变，她的心底不由得再次生起了同样的担忧。
贾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邢夫人问的是什么，他微微笑了起来，“太太，早前我就告诉过你，是你多虑了，我从来就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当日在月华楼，是我言语冒犯，方才会想方设法向他赔罪。同样的，若是他惹了我不喜，也会想法子向我讨饶。”
眨了眨眼，贾赦正色道，“我与他结交，从来不以身份地位为凭，你不必担心我吃亏。”
邢夫人一怔，面色变幻了一阵，咬唇问道，“老爷果真没骗我？”
“自然！”贾赦重重点头，轻声笑道，“别的不说，你我相处这么多年，你看不出我是喜是怒？如今我可有半点强颜欢笑的模样？”
邢夫人闻言，细细打量贾赦，眉目舒展、唇角含笑，周身透着一股轻快的劲儿，确是不像委曲求全的模样。
邢夫人提着的心渐渐放下，轻轻呼出一口长气。
贾赦看得分明，正想听她要说些什么，下人又来禀报，贾琏求见。
眼看咽下来到唇边的话语，贾赦也不再追问，吩咐下人，“请你们二爷进来。”
贾琏进门，见着邢夫人时明显呆愣了一下，又很快回过神，向二人行礼，“见过父亲！见过母亲！”
挥手叫了贾琏起来，贾赦疑惑地问道，“我让人吩咐你的，你只让人给我回个口信就行，又跑过来做什么？”
“这……”贾琏迟疑地摸摸头，支支吾吾不肯说。
邢夫人立刻会意，笑着向贾赦告辞，“琏儿不说，想是有什么私房话要单告诉老爷，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了。”
“你想多了，”贾赦摇头，面上露出几分嫌弃，“他寻我不过是为了派官的事，这是在你面前不好意思了。”
“派官的事？”邢夫人好奇地顿住了往外走的脚步，侧头看向贾琏。
贾琏下江南前便说过想要当官的事，如今在外头学了一年多回来，他的心思掺杂在各种流言中，邢夫人少不得听了几耳朵。
想想方才她和贾赦的对话，邢夫人狠狠皱起眉头，贾琏这是想要借助贾赦，求到雍亲王的头上？
见邢夫人表情有异，贾赦安抚地看了她一眼，解释道，“他想要和他二叔一样，被皇上直接授官，我这个当老子的，可以给他搭搭桥，但能不能成，只看他自己的真才实学。”
说到这里，贾赦停顿了一下，面上露出几分嘲讽，“毕竟，我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像贾政一样，面上兢兢业业许多年，结果品级没怎么变化不说，连自己的本职都还是糊里糊涂。”
“搭桥？”邢夫人听了这话，才明白了贾赦的心思，她跟着看向贾琏，“琏儿，老爷说的是，像那位二老爷，十几年来只借助外力升了半品，如今又是一动不动，可不知被多少人笑话！”
被二人连番说教，贾琏当即正色道，“父亲母亲放心，我不是那等自不量力之人。我早应承了考校之事，若连这点都过不了，我也没脸请父亲帮我求官。”
贾赦这才满意地点头，重新问道，“既然如此，你好生准备考校就是，又来寻我做什么？”
“这个……”贾琏又迟疑了，见贾赦和邢夫人都狐疑地打量他，才一咬牙，坦白道，“老爷，我是想着，派官之事虽有你从中斡旋，总归是我有事相求。我这个做晚辈的，孝敬一二总是该的。”
他尴尬地挠了挠脑袋，“所以我才过来寻老爷问问那位的喜好。”
贾赦没好气地哼出了声，“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知道孝敬，怎不早些备着？明儿就要去见人了，你如今来临时抱佛脚？”
真有心送礼，哪有定要问明了喜好再准备的？贾琏以往行事不是这般不知分寸呀！
他不耐地瞪了贾琏一眼，摆手道，“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再多学点多看点，能够过了他的考校、再能当个好官，才是正经要事。”
“是儿子关心则乱了。”贾琏讪讪地垂下头。
邢夫人笑着说情，“老爷也别怪琏儿，且不说他是为了上进，有这份心总是好的。”
贾赦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他对着贾琏道，“有你母亲为你说好话，我便也不再多说你了。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明日等着我的消息。”
“是，儿子遵命！”贾琏赶紧应下，乖顺地告辞。
邢夫人当即跟着道，“老爷看来也要出发了，我便和琏儿一起走吧。”
“是，我正准备得了你们的消息就走的，所以就不虚留你了。”贾赦笑着点点头。
“老爷外出当心，一定要平安回来。”邢夫人叮嘱了几句，便也不再耽搁，招呼着贾琏一起出了门。
目送二人离去，贾赦略作休整，便点齐了护卫，往闲居去了。
到闲居时天色还早，贾赦先去寻了丁义，果然他正在带着人练武。
不同于荣国府的护卫全是成年汉子，丁义如今带着的这批有男有女，全是不超过十岁的孩童。此时的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认认真真地跟着前头的丁义练习。
相比贾赦之前所见的护卫们偶尔还有些小动作，贾赦眼前的孩童们，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丁义，一丝不苟地学着他的动作。虽说限于年纪，力道或许有些不足，但举手投足的架势却已是完全拿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