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第278章和相熟的人家略作寒暄……
第278章第278章和相熟的人家略作寒暄……
和相熟的人家略作寒暄,贾家一行平平顺顺进了皇宫。
因男女朝贺之处不同，彼此嘱咐了几句谨言慎行，贾赦和贾珍目送邢夫人和尤氏走远,才缓缓和旧交们一起往太和殿走去。
一套庄严肃穆的叩拜祝词过后，皇帝吩咐赐宴，王公大臣们也纷纷散开,前往各自的席案。
贾赦和贾珍正与人闲话着前往就座，就见保龄侯史鼐面色不善地挡在了二人面前。
贾赦暗道晦气，却也知晓他与史鼐同为侯爵，席案相邻也是正常，只得强压下了心中的不悦。
又念着今日元旦，他还是勉强露了个笑脸,“表弟,新春如意！”
“贾侯爷同喜！”史鼐敷衍地回了个礼,脸上还是没有一丝笑模样，“只是我听说,今日朝贺,姑姑是一个人进的宫。贾侯爷这是分了家,就连母亲也不要了吗？”
贾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不悦地说道，“史侯爷,我朝可不兴胡乱诬蔑人呀！”
史鼐冷笑道,“贾侯爷若是孝顺,为何竟不跟在母亲身边伺候？”
“史侯爷这话说的，”贾赦脸上满是不解，讪笑道，“男女有别,我身为外臣，怎敢追着母亲进内廷？”
“强词夺理！你明知道，我说的是在皇宫之外！”史鼐涨红了脸，控制不住地提高了声音。
“史侯爷还是消停些吧！今儿是元旦，如今在太和殿，触了霉头，我们谁都讨不到好！”贾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史鼐更是怒火高涨，厉喝道，“你个不忠不孝的无耻之徒，还敢威胁我？！”
这一声厉喝，彻底将并未走远的朝臣们全都吸引住了。
有史鼐相熟的大臣凑到他身边，笑着劝说道，“难得在元旦朝贺之时遇见贾侯爷，史侯爷这是开心得太过了？”
遇到贾赦，他才没有开心！史鼐正要反驳，就见身边人瞪眼抹脖子的对他使眼色，这才想起如今的场合。
似乎见到了高座之上传来的凌厉视线，他心中一惊，强压下心中的火气，咬着牙根道，“是，我难得见到贾侯爷，这才开心得失了分寸。”
他扯起嘴角，朝四周团团一礼，“让各位见笑了！”
“年节就是该高兴！就是该高兴！”周围的大臣们自是知晓史鼐的话是托词，但他们可不会如史鼐一般不知分寸，笑着回了礼，便自然地归了座。
同样的，贾赦也无心与他多做纠缠，用了个更衣的借口，带着贾珍出了太和殿。
出了殿门，贾珍脸上的表情立时便沉了下来，他忍不住抱怨，“也不知道那史鼐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竟在此时跑到你面前来撒野？！”
“虽说我与他有几分旧怨，但也不过是些口角之争，顶多就在上次分家之时令他吃了点苦头。”贾赦沉吟道，“按理来说，他也不至于想要拉着我同归于尽呀！”
“从他被人一劝，便偃旗息鼓来看，确是没什么烈性的样子。”贾珍跟着分析，“那他今日来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又是为何？”
贾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无奈地摇头道，“罢了，想不出来我们就先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去参加接下来的宫宴要紧！”
见着贾赦转身又想要回去，贾珍忍不住问道，“赦叔，你不是说要去更衣？”
“那不过是借口罢了。”贾赦道，“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
走了两步，贾赦察觉不对，转身看像停在原地的贾珍，“看来你是不知道的那一个。”
贾珍尴尬地抓了抓脑袋，小小声道，“赦叔，我真的想去更衣。”
虽说当日被贾赦说服了要低调，但他的心里又何曾没有半点被皇帝点名看重的心思？而这份心思，在昨日盛大的祭祖之后发酵，以致于做了一个在宫宴之上被皇帝点名夸赞、又被雍亲王百般维护的梦。
只是这美梦做到一半，就成了以康郡王为首的王公大臣们的眼中钉，逮着他就拿些经史子集的问题来为难他。
偏偏贾珍的纨绔之名不是假的，因幼年被其父贾敬看管着学习，等贾敬出家之后，那是只恨不得多留了半个字在脑子里。
如今被人问到眼前，贾珍那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答案来，最后在一片嘲讽奚落之声中醒了过来。
被人嘲讽奚落倒是无妨，贾珍身为纨绔，对这些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被人拿着经史子集为难，绝对是贾珍毕生都难以承受的痛苦。
这个梦，将贾珍心里的那点侥幸和得意打击得半点不剩，只余下浓浓的惊惧，害他这一宿都没敢合眼。
然而朝贺宫宴是何等大事？呵欠连天的贾珍唯有死命给自己灌浓茶。结果人倒是精神了，这三急却是有些忍不住了。
扫了一眼贾珍精神的脸庞和大大的黑眼圈，贾赦便猜到了缘由。他没笑话或是责备，也没找人问路，便将贾珍带到了茅房。
待贾珍净了手出来，他一边跟着贾赦往回走，一边好奇地问道，“赦叔，你好似对这太和殿挺熟？”
“不过是幼时贪玩，随着祖父来过罢了。”贾赦随口答道。
“幼时贪玩还来过太和殿？”贾珍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贾赦笑着摇摇头，“当年我好奇元旦朝贺，死命求了祖父，这才得了皇上恩典。不想这宴上的吃食看着丰盛，吃下肚子竟是遭罪，这才知道了茅房在哪里。”
贾珍听了这话，似乎才想起宫宴吃食的状况，扼腕地咬牙，“真是！多年未曾来参加宫宴，我竟忘了填填肚子！”
听这话音，同样也是对这些吃食心有余悸。
“一两顿不吃，饿不着你的。”贾赦轻笑道，“等回了府上，山珍海味尽可任你享用。”
“好吧！”贾珍摸摸肚子，也只能无奈地答应下来。
这年节之时，不好垂头丧气，贾赦少不得再劝他几句。贾珍也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见着太和殿大门时，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笑模样。
二人正要进门，却见门内走出一个太监，笑着迎上二人，行礼道，“贾侯爷，贾将军，新年吉祥！我总算找到你们了！”
见得这人是打过几次交道的陈太监，贾赦二人齐齐回了礼，贾赦才问道，“不知陈老爷，寻我二人是为何事？”
“自是皇上召见。”陈太监好笑地答道。
“嗯？”贾赦疑惑地看向殿内，“皇上不是正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