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第277章贾赦这么一通吓唬，贾……
第277章第277章贾赦这么一通吓唬，贾……
贾赦这么一通吓唬,贾珍总算从被皇帝点名的殊荣中清醒了过来，他狠狠抹了一把脸，“赦叔,我懂了，我们如今还是要低调！”
“孺子可教也。”贾赦满意地点了点头。
贾珍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纵是无比沮丧,也只能认命的接受。
贾赦又拍了拍他的肩，鼓励道，“珍儿，你也别太沮丧。蓉哥儿和蔷哥儿都不小了，等他们有了出息，能支撑门楣,我们就不必再顾虑这么多了。”
“赦叔你说的对！”贾珍重重点头,心中深以为然。
他干劲十足地对贾赦道,“赦叔，回头我就再给家塾的先生和武师傅们送些年礼,开年之后,他们定然也会对孩子们更加用心。”
自之前去了家塾和镖局,贾珍早命人细细查过了汪秀才与范和推荐的人。
汪秀才早年一心科举,虽说在乡试上屡战屡败，这些年来结识的读书人确是不少。他感激贾家助其子中举,又有心长久留在贾家家塾,自是选了最合适的人选举荐。
范和与贾赦相识一年多,几次合作贾赦都是大方又爽快，对与其出自一家的贾珍，范和如何不重视？再有家塾的武师傅，更是事少钱多的好差事,当然要推荐性子与他相合的好兄弟。
这样一来，贾珍一调查，都是合适的好人选。贾珍挑了日子上门拜访，没多久便定下了人选。虽则年学之前并未安排给学子们上过课，但已经与学子们熟悉过，也和汪秀才等人定下了年后的计划。
“行吧，你要送礼便送吧，顺道给学子和族人们也送些。毕竟此事不好说与外人，但也算是一件大喜事了，让他们也跟着沾沾喜气。”贾赦心念一转，不仅应下了贾珍的话，还又给他出了个主意。
谁让贾珍是他亲侄子呢，难得高兴一回，却又被逼着放弃可以到手的好处，那就让他多花点钱暗地里高兴高兴吧。
果然贾珍的眼睛立刻放了光，“还是赦叔你想得周到！回了府，我就立马让人去安排！”
贾赦一次次明里暗里阻止贾珍往权利旋涡里钻，但对他安排族中事务，却是无比放心的。
而贾珍也没让贾赦失望，就算是计划之外匆忙回到府中，也将各项事宜全部安排得井井有条。
家塾的先生和武师傅们都得了十分丰厚的年礼，学子们的年礼也算丰厚，却是有高有低了。
除了上课用心便能得一份的年礼，不管是某项课业有长处的还是进步大的，均按照排名或多或少有些添补。
这样一来，学子们高兴之余，却是添了不少忐忑。
家塾里的学子里外都是亲戚，年节走动之时，年礼定然会是谈资。
这有的多有的少，落到各自父母眼中，或是夸赞或是鼓励或者是责备，也是因人而异了。
贾赦每日兴冲冲的听着护卫们给他转述各家的热闹，连以往感兴趣的话本都全抛在了一边。
这些真正的人间烟火，可比不少话本子里的伤春悲秋有趣多了！
除夕前日，贾赦和难得抽出空闲的屠渊在闲居相会。
略解了相思之苦后，二人重新梳头换衣，克制的坐着闲话时，贾赦忍不住向屠渊分享心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屠渊把玩着贾赦的手指，轻笑着道，“写话本子的多是科举不成的书生，最是爱梦些娇妻美妾、平步青云，乃至借着娇妻美妾平步青云的故事。”
“再有这些书生多清高自诩，就算没这么多花花肠子，也多有自恃身份咬文嚼字的，哪有百姓人家平实质朴？”
“还有些话本子本就是拿了真人真事，虚化地名换了名讳写出来的，却又没得几分笔力，更是写得不伦不类。”
看着屠渊摇头的动作，贾赦回想了下，自己看的话本子或许有那么些与屠渊所说不同的，但也确是少数，其他的多与屠渊所说的一样。
感叹完屠渊连对话本子也有不少见解，贾赦猛然反应过来，微勾唇角看向屠渊，“子深，你说的如此透彻，可见你也看过不少话本子吧？”
“少时总有些好奇，”屠渊并不辩驳，面不改色地解释道，“等到年长之后，倒是丢了手。不过前些日子看你喜欢，我便也跟着看了些近年新出的话本子。谁知这一看，竟多是些换汤不换药的东西！”
“谁说不是呢？”贾赦无奈地叹息，“你没看我这些日子看的话本是越来越少了？不就是被那些千篇一律的故事看得厌烦，只在无趣之时翻出来打发打发时间。”
屠渊安抚地捏捏贾赦的手指，“你既说那些学子家中的事情有趣，不如便让人往其他人家打听打听，想来能听到不少新鲜的市井故事。”
贾赦眼睛亮了亮，“诶？这倒是个好主意！正好我派了人每年出京巡查产业，我让他们每到一处，就将听见的故事记下来，让人看了说给我听！”
“嗯，我府上那些姬妾每日闲着，也可以让她们排了戏曲唱给我听。如此她们能有些事做消磨时光，我养着她们也有了用处，不算白费。”
“你何时看重这么点钱财了？”屠渊忍不住失笑，倒是并不介意贾赦又与姬妾们接触。
贾赦干咳两声，半是心虚地道，“这不是往江南走了一遭，看到了不少民生疾苦吗？咱们一餐饭食一身衣裳，便能让不少百姓过上他们梦想中的好日子。”
“然而我自幼出身膏粱，若要我弃了锦衣华服、珍馐美食，往后清贫度日，我是万万做不到的！所以也就只有多记着些当日的情景，每每花用之时尽量多做计较罢了。”
“恩侯之心，果真与我一样。”屠渊心动地将贾赦的手握在掌心。
他身为皇子，自幼便受天下供养，早年只以为得享富贵乃是天经地义。追随太子，也不过是为了太子继位之后，能够继续过着富贵无极的好日子。
然而他永远忘不掉，当年为了替太子争功，第一次前去赈济水灾时的所见所闻。
在母亲怀中咽气的孩童，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躯体，啃着树皮从眼睛露出的凶光，吃上热粥时无声的眼泪……
只是离了灾区之后，看着周围的人，再让他和普通百姓穿同样的衣裳吃同样的饭食，他也做不到了。
只是他心中有了一个念头，他是当朝皇子，得享万民供奉，那么尽量让自己的百姓过得好一点，也是他的责任。
贾赦回握住屠渊的手，轻笑着道，“那看来我也不是一无是处？”
“恩侯从来就不是那样的人！”屠渊正色道。
“我还以为你只是看中我的脸？”贾赦捧着下巴，歪着脑袋看屠渊，故意说道。
屠渊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子，“呵呵，真看中脸的人，应该是恩侯你才对吧！”
贾赦理直气壮地点头又摇头，“我不仅看中你的脸，还看中你的身份，你别忘了，我当初可是一心找你当我的靠山！”
“那，这是我的荣幸？”屠渊学着贾赦的模样，歪着脑袋向他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