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第217章两批人都盼着族人们的……
第217章第217章两批人都盼着族人们的……
两批人都盼着族人们的到来,不同的是，贾琥想要的是族人们一个个来，他才好与他们分说清楚利害关系,然后众人齐心协力，打消贾赦分宗的念头。
贾赦的想法则是朴素直白许多，他只盼着族人们来得越快越好、越齐越好,如此他的分宗之事才能干净利落的办好。
如今他们所处之地乃是早被贾赦清洗过的荣国府老宅，分宗之事又是他一力促成至此，事情自然只会顺着贾赦的心意来。
于是，在贾琥听说族人到了，兴冲冲地迎出门去，准备发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的威力时,却是足足见到了九位族人。正是金陵贾家十二房,除了贾攸三人所在的房头之外,每一房都派人来了。
贾琥愣神间，族人们已彼此招呼寒暄起来。听着他们或直白或隐晦地打探消息,贾琥总算回过神来,重新在脑海中构思措辞。
然而,不等贾琥想好如何开口,贾赦已带着贾珍和贾珩，再次来到了正厅。
他与贾珍不约而同地来到上首分主次坐下,施施然受了族人们的全礼,才温声令他们落座。
只这一出,便令刚到的族人们心中生了几分忐忑。上一回荣国府设宴，面对他们行礼，贾赦和贾珍一直是说家礼叙长幼，便是有人执意行礼,二人也是赶紧搀扶或是避让，与今日的做派判若两人。
贾赦看出了族人们的不安，也没花心思安抚或如何，等丫鬟们上了茶点，便直白地向众人道，“今日本侯请众位前来，是有一事告知各位。”
他简短地说明了大房的所作所为，然后正色道，“所以，本侯决定，与金陵贾家，分、宗。”
“什么？！”
“分宗？”
“侯爷三思啊！”
……
从贾赦讲述大房所为便时不时向贾攸祖孙投递不善眼神的族人们彻底坐不住了，争先恐后地表达自己的抵抗情绪。
然而族人们一句一句说得热火朝天，贾赦与贾珍却只是静静坐着，面上连半丝动容都没有。
族人们看得分明，因此越说心里便越是没底，在停顿的间隙，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坐下之后便一语不发的二房大老爷贾致。
贾致看了看只劝了贾赦一句三思便明显神游天外的贾攸，冲着贾赦开口道，“侯爷，堂兄和萧哥儿的作为确是无礼，侯爷便是如何恼怒，都是应该的。只是要求分宗，我们完全能够理解侯爷的做法。”
族人们的议论戛然而止，皆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贾致。贾致在说什么？理解贾赦要与他们分宗？！他们的目的明明是想要不分宗啊！
贾致只当看不到族人们的眼神，对着贾赦道，“不过也请侯爷容我说一句，咱们族地之人从来只有感念宁荣二府恩德的，绝不会有此等狂妄之心放肆之举，求侯爷万勿将我等与他们当成了一丘之貉。”
嗯？二房这位，是要将族人们与大房割席呀！族人们听懂了贾致的话，眼神纷纷闪烁起来。
“这个……”贾赦总算有了些动静，他细细打量了贾致半晌，才再次开口，“我倒是也听了建房子的下人们回禀，建房时来帮衬的族人不少，不仅干活卖力，有点好东西也不忘送一份过来，你这话我是信的。”
有门！贾致双眼一亮，强行按捺住心底的兴奋，乘胜追击道，“侯爷这话太为我们脸上贴金了。哪里是我们帮衬？是侯爷让人修房子，给了我们这些泥腿子一个挣钱的机会才对。”
“至于那些东西，或许入不得侯爷的眼，奈何我们也只有这么点，聊表我等的感激之意罢了。”
“致堂兄这话才是太客气了。”贾赦微微勾了勾唇角，“我也尝过族人们送来的东西，鲜嫩的菜蔬，清甜的果子，其间心意又哪有差的？”
贾致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喜色，“侯爷喜欢，咱们定然每日给侯爷送来。”
贾赦笑着摇摇头，“致堂兄不必如此，若是因我的这点口腹之欲，误了族人们的家事，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侯爷不必担忧，”贾致赶紧宽慰道，“族人们都知晓，金陵虽是宁荣二府祖地，但侯爷和将军在京中都还有一大家子等着，留在金陵的时日长久不了，甚至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的相见。”
他轻轻叹了口气，“在侯爷回京之前，几房族人们轮流送点东西过来，哪里误得了什么事？反倒是侯爷给了我们这个机会的话，别人都会知道侯爷是我们的靠山，那就是我们占了侯爷的便宜了。”
贾赦轻声笑起来，“致堂兄见外了，咱们族中同气连枝，本就是互为臂助的一家人，说什么便宜不便宜的？”
“侯爷说的对，是我失言了，是我失言了。”贾致连声道歉，捧起茶盏敬向贾赦，“我以茶代酒敬侯爷！”
看着贾致手中摇摇晃晃的茶盏，贾赦给面子地端起了自己的茶盏，“致堂兄请。”
“咕咚咕咚”，贾致一口气喝干了盏中的茶汤，“嘎哒”一声将茶盏放到桌上，有些脱力地坐回了椅子上。
族人们一言不发地看完了二人的交谈，如今看着有了结果，贾敾缩着脖子，小小声地问贾攸，“大堂兄，分宗之事是不是就这么过去了？”
“当然不是！”答话的不是贾攸，而是耳尖听到问话的贾赦。
他挺直脊背，义正言辞地告诉贾敾，“敾堂兄，与金陵大房分宗之事，我定然是势在必行的。”
贾敾险些被吓得跳起来，对上贾赦的视线，不自觉地躲到了贾攸身后，探出个脑袋道，“侯爷，咱们本是同一个祖宗，便是有点小磕小碰，也不致影响情谊才是。”
他往还没法坐直的贾致看了看，继续劝说道，“今日之事，是大堂兄和萧哥儿的不是，待他们与你和族长赔礼道歉，你二位就别与他们计较了吧？”
“是，今日之事是我祖孙二人错了！”贾攸配合地站起身来，又一把将贾萧拽到自己身边，齐齐冲着贾赦二人深深行礼，“我们不该没有弄清情况便错怪了侯爷和族长，就请二位大人大量，饶过我们这一回吧！”
贾赦脸上的笑意掺杂了嘲讽，淡淡道，“攸堂兄，今日我说要分宗，并不是在与你们商量，而是告知你们。我与珍哥儿身为超品侯爵和一等将军，没得让人借了势，还跑到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道理。”
贾攸脸上的表情僵住，嘴巴张张合合，却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贾赦也不管他是何情态，眼神往其他族人身上扫了一圈，重点盯住了贾敾和贾琥，“还有，我知道你们有几房人和大房拐弯抹角又联了亲，如今你们可以选择，要不要与大房一起分出去。”
“我们一起分出去？”贾敾惊呼一声，无措的眼神在贾攸和贾琥之间来回。
“对！”贾赦掷地有声，又往族人们身上扫了一圈，淡淡道，“你们若是愿意，也可以跟着大房一起分出去。”
“我们才不要！”
“不分宗！不分宗！”
“咱们日子过得好好的，脑子被驴踢了，才想要分宗！”
“侯爷，咱们家老三和九房的瑫哥儿都是一心向着宁荣二府的，你可千万别不要他们呀！”
听着族人们一个一个争先恐后表忠心，贾赦确认了半句话没说的几人正是五房、八房和十二房，笑着点头道，“如此，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