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第187章“羡慕贾家大房的土地……
第187章第187章“羡慕贾家大房的土地……
“羡慕贾家大房的土地？”贾珍不解地皱紧了眉头,“我记得，我们家在金陵的庄子，至少也有数十顷地,荣国府的田地还要多上几倍。”
他不敢置信地问道，“他们不羡慕我们两家的田地，却羡慕贾家大房,难不成贾家大房的田地竟比我们两家还多？”
“这不可能！”贾赦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这个答案。
宁荣二府在金陵所拥有的这些田亩，全是由开国年间皇帝所赏赐。而金陵贾家，当年全都是以种田为生，却因人口众多，只能堪堪不被饿死，连分家都不敢。
宁荣二公封公之后,虽然给老家族人们送了些银钱,数目却绝对多不到哪里去,多半只能让他们分家之后不被饿死，极小可能足以让他们温饱。
以这点田地为根基,未曾听闻贾家大房有其他来钱的渠道,只以田地产出,便是再过一百年,贾家大房的田地也绝对不会比宁荣二府多。
“但今日我听族人们聊天之时，他们话语间对大房的羡慕,确是十分明显,”贾敏跟着说道,满脸的困惑，“这又是何缘由？”
“那便让底下人，多往贾家大房的田地探查探查？”贾珍试探地问道。
贾赦点头道，“正好没几日我们便要去扫墓了。等这件大事做完,我们就以怀念长辈为由，也在族地暂住几日，想是更方便他们查探。”
“你这法子不妥，”屠渊摇头道，“扫墓之后，贾家妹妹便该回去了，妹夫不是将要调任了吗？”
“你想赶我妹妹走？”贾赦不敢置信地瞪着屠渊。
“不要冤枉我！”屠渊满脸不悦地朝他瞪回去，冷笑着问道，“妹妹在姑苏受了委屈，你不准备去探究明白，然后为她做主吗？”
贾赦果断点头，“你说的对！妹妹受的委屈重要！先去姑苏给妹妹讨回公道，再来金陵处置后续。总归底下的调查暂且没什么进展，这段时日我们待不待在金陵都没什么区别。”
他安慰自己，“或许等我们走了，金陵的族人们没了戒备，更容易查出东西呢！”
“嗯，我们离去之前，可以用住得不舒服当理由，派一批人去族地修房子。”屠渊建议道，“让那些人做工的时候多加打探一二也是好的。”
三言两语打消了贾敏的拒绝，众人又商量了下到时如何行事，便各自散开去歇息了。
毕竟这一日待客，众人可都累得不轻。
与贾家族人们宣布了扫墓之事，宁荣二府的下人们立时便忙碌了起来。
纸钱绝对不能少，香烛全都要最最上等的，各色贡品更是得要又吉祥又稀罕……
贾家的族人们也半点没闲着，祖坟的道路要好生修缮，家中的孩子要耳提面命、绝不能冲撞了京中来的贵人，就连各自的屋子甚至村子里的院坝道路，也要清理干净，别污了贵人的眼。
这一番动静，贾赦二人升爵扫墓的消息很快便如飓风一般席卷了金陵，宁荣二府的门房每日都要收到厚厚一叠拜帖。
不过此时贾赦等人只想着把扫墓之事做好，无论是谁送来的帖子，他们看都没看，全部以忙着准备扫墓为由拒绝掉了。
七月十五日，斋戒三日的贾家众人一大早便起来，沐浴过后，自荣国府出发，带着各色香烛贡品往贾家的祖坟山而去。
一路颠簸至山脚，贾赦等人下车之后，没有半点停留，先往此处坟山辈分最高之人、贾演贾源祖父母的坟头去了。
简单祭拜过后，留下一个下人继续烧纸，贾赦一行便转去祭拜贾演贾源的父母。
同样简短的祭拜，也同样留了下人烧纸钱，今日的重点这才开始。
第一处重点是第一任宁国公贾演夫妻的坟墓，来到此处，贾赦带着贾珍贾琏亲手奉上丰盛的贡品，点燃粗壮的香烛，跪在坟前一张张燃烧纸钱。
“伯祖父伯祖母，我来看你们了！不仅是我，琏哥儿夫妇和珍哥儿，还有敏妹妹和外甥女黛玉，都来了。侄孙不孝，这么些年没敢来见你们。”
“当年我们两家为了迎接圣驾，朝国库借了几十万两银子，如今这银子也全都还上了。皇上隆恩，不肯收我们的利息，但我们也不能不懂事，哪能在国库空虚之时还占皇上便宜？”
“不想皇上果真仁慈，就因着我和珍哥儿硬往国库送了些利息，便升了我们的爵位。伯祖父伯祖母，侄孙如今已经是荣国侯了，珍哥儿也成了一等将军，比他爷爷都不差。我们叔侄俩总算出息了，可以有脸来见你们了！”
“琏儿是侄子的二儿子，一向不学无术、混沌度日，如今带着媳妇和妹妹妹夫学着，也长进不少了！妹妹嫁到了姑苏，生的这个外甥女可比天上的仙童还伶俐俊俏。”
“今日还来了一位贵客，乃是伯父旧交之后。你那位旧交得知侄子要来扫墓，硬是派了他这儿子跟着一道来，耳提面命要他代为给你们敬上一炷香。”
贾赦跪在坟前，小声地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之后，总算想到了屠渊。
他擡头看了看站在边上的屠渊，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让出一个可以行礼的位置。
屠渊来到贾赦身侧，什么话也没说，只端端正正进了香，行了一个跪礼，便起身让到了一旁。
贾赦和贾珍目瞪口呆地看着屠渊行礼后让开，不敢置信地对视一眼后，齐齐向着屠渊行了个大礼。
屠渊是皇子，还是如今事实上的皇长子，更是极大可能的下一任皇位继承者。便是受皇帝之命，代为祭拜臣子，这跪拜之礼也并非必要。
然而如今屠渊虽未表明身份，却扎扎实实行了跪礼，这是对贾演这位宁国公功绩的肯定和尊重，贾赦二人如何不感动不激动。
有了屠渊这一出，贾赦心头其他的絮叨也再念不出来了，端端正正行完礼，便赶到了第一任荣国公贾源夫妇的坟前。
这一回，贾赦絮叨得更起劲，荣太夫人过世之后的大事小情，他是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直念得他自己险些热泪盈眶。屠渊看得只觉刺目，连忙上前行跪礼，打断了他的絮叨。
已不是第一回，但贾赦和贾珍同样感念，齐齐行礼之后，便前往拜祭贾代化。
在这里，贾赦的絮叨和在贾源目前不遑多让，且相比之前的时喜时悲，贾赦在贾代化坟前，絮叨的更多是幼年闯祸被伯父收拾，但也被伯父撑腰的日子。
是了，当年贾赦能在京中横行，最大的底气便是他那个身为京营节度使的伯父贾代化。
屠渊站在一旁，跟着贾赦的话语，也回忆了一遍当年的旧事。直到他说够了，才上前行礼，然后前去拜祭贾代善。
在父亲贾代善的坟前，贾赦却没有那么多的言语，只例行公事地奉上贡品、点燃香烛纸钱，又等着屠渊行礼过后，便生了去意。
祭拜了这些直系长辈，贾赦等人的这一次扫墓便结束了，坟山上的其他坟茔，自有各房的子嗣自取了香烛贡品前去祭拜。
他们下了坟山，便去了贾演兄弟曾经的老屋歇息。
说是老屋，却也不是当年分家时的破屋，而是贾演兄弟封公之后重新修建而成。
只是当年贾演兄弟仍在军中，并无卸甲后回乡的念想，只简单让人修了个大宅子，留了一房下人看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