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第177章贾赦淡定地道，“我就……
第177章第177章贾赦淡定地道，“我就……
贾赦淡定地道,“我就是这个性子，等习惯了就好了。”
贾瑫犹豫了下，主动问道,“不知堂叔寻我们来，究竟所为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贾赦答道,“就是听珩哥儿说，在族人们的闲话中，你二人该是不甚融洽的样子。但我观你们的相处十分和乐，故而十分好奇，便请你们来问一问。”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位新晋升的荣国侯,果真是只能让人习惯的性子。
默默嘀咕了两句,贾孜答道,“此事也简单，是因族人们不敢谈论我二人读书科考的细节,只敢说我屡次不第和长生身体病弱的事,听着便有些针锋相对了。”
“不敢二字是怎么说的？”贾赦坐正了身子,眼神冰冷的从二人身上扫过。
“只要说了那些不该说的,或是摔跤、或是落水、或是家中被偷、或是庄稼被毁……”
贾瑫做了一个深呼吸，面上还是明晃晃的阴沉,“天长日久,这些话自然便没人敢说了。”
贾赦眼神一闪,又问道，“那他们不曾提及族中学子进学之事，也是因为此事？”
“只要说了谁家孩童聪慧，那孩子不是被同窗欺负,便是被老师责罚，”贾瑫又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更甚者毁了容貌、断了手足，彻底绝了科考之路。”
而族人们说起自家孩子，从来都是炫耀他的好处，少有诋毁他的不足。
如此一来，看着心尖上的孩子难受的样子，如何再敢提及惹祸？
竟是如此！贾赦几人齐齐倒抽了口冷气。
与几人交换了下眼神，贾赦又问道，“像是族中学子们见识过的这些手段，你们又是否曾经遇到过？”
“盘缠丢失、被打架之人误伤、寻仇的绑错了人、科考前夕孙子病重险些被烧成傻子，”贾孜冷笑了两声，“我自己尚且不觉得学识足以考上举人，却生生被拦了四次没能进得考场。”
他目露狠色，“族人们说我一心除了科考再无其他事，怕是在中举之前，都不会再变了。”
若是一次次落榜，或许会越战越颓，但连考场都没能进去，这怕是真要成为执念了。
贾赦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贾瑫，“你那身体病弱又是怎么个说法？”
“考中秀才之后的第一次乡试之前，我不慎落水，高烧七日险些没命。”贾瑫脸上也没了表情，淡淡道，“幸好之后我便入了书院教书，得幸学了一门养生之法，乡试那九日，至少要不了我的命了。”
这是本来没多想要考乡试，结果被险些丧命给整逆反了？
同样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贾赦问二人道，“乡试之前，你们要不要去荣国府暂住？”
估摸着在这二人心里，他们跟族人们的遭遇全是人祸，贾赦不介意安一安他们的心。
“多谢侯爷好意，”贾孜摇头道，“不过若无意外，此次乡试，我和长生应该不会再进不了考场。”
“你们还信若无意外呀？”贾赦忍不住惊呼，满脸的不敢置信。
贾珍点头帮腔，“荣国府不缺一个给你们暂住的院子，直到乡试之前，我们都安排护卫十二个时辰轮流防护，这才更能避免意外嘛！”
贾孜轻笑，眼神却坚定，“今年大房的慕哥儿也要乡试了。若是他进得考场，而我和长生进不了，这怕是真要不死不休了。”
“但慕哥儿和你们相比，显然是你们中举的可能更大吧？”贾珍不解地道，“若真如你们所想，以往的遭遇全是大房所为，你觉得大房会给你们这个翻身的机会？”
只因为贾慕也要考乡试，便以为大房会放弃用手段。这二人是不是也太天真了些？
要知道，断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大房会信他们中举之后不会报复？反正要是他贾珍，他是绝对不会信的。
贾孜二人对视一眼，再次齐齐向贾赦二人行礼，“还请侯爷和族长救一救我们。”
“我早就说了，让你们到荣国府暂住。”贾赦淡淡道。
“那，我们便叨扰了。”这一回，贾孜二人果断应了下来。
安排了贾珍贾珩护送他们回去取行李，贾赦和屠渊则准备到金陵城中去逛一逛。
因着那燥热的天气，贾赦全没了步行探幽的兴致，坐上放了冰盆的马车后，直让人往这金陵城中有名的商铺去。也并不为其他，只图那些大商铺中定然也会有冰盆的凉快。
于是，由冯大引路，马车径直便去了金陵城中最为有名的绣庄锦绣庄。
锦绣庄高有三层，一楼三明两暗，三间门脸大开，里头大的有人高的四折富贵花开屏风，小的有巴掌大小的绣兰草荷包，皆是色彩鲜妍、图样精致、气韵十足。
进了绣庄，正要顺着伙计往二楼厢房去，贾赦却见到一物，不自觉停住了脚步。
屠渊跟着停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忍不住轻咦一声，“那个蝶恋花桌屏……”
他看向贾赦，二人眼中都有些惊疑。那桌屏以黄花梨木为架，绣的图样是缓缓绽放的玉兰花和振翅欲飞的蝴蝶，竟与贾赦在通州买的那幅绣品一模一样。
唯一的差别，便是贾赦买的那一幅多了几分灵动，而锦绣庄之中的这个桌屏多了一分匠气。
伙计听到了屠渊的声音，立刻过去拿起了那桌屏，喜笑颜开地道，“二位客官眼光果真是好，这桌屏可是咱们锦绣庄新一任的首席绣娘所制，无论图样或是手艺，绝对都是顶顶好的！”
“这是你们的首席绣娘所制？”贾赦的眉头一下子便皱了起来。
“是啊，客官，”伙计点头，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客官觉得有什么不对？”
贾赦直接道，“我手上有一幅和你们这个桌屏相同图样的绣品，据说也是来自锦绣庄，但技艺犹在这桌屏之上。”
“客官莫不是在说笑？”伙计笑着摇头，“这绣样是咱们宁绣娘亲手画了绣出来的，半月前绣好，今儿才刚刚摆出来，哪可能会有相同图样的绣品？还说那绣品的技艺犹在我们宁绣娘之上？哈！”
他看着贾赦的眼神失了几分和善，“客官，你莫不是来拿我们锦绣庄开涮的吧？”
“你若不信，那就算了吧。”贾赦冷笑一声，看向屠渊，“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都依你。”屠渊说着，已经转身往外走。
贾赦随即跟上，指着斜对面一家名叫“华彩楼”的绣庄道，“那处铺面与锦绣庄差不多大，也同样是五彩斑斓的，我们就去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