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第166章“罢了。”贾赦看了眼……
第166章第166章“罢了。”贾赦看了眼……
“罢了。”贾赦看了眼面前的下人,摇了摇头，放下茶盏起身，对马广平道,“马头儿，你们也看过当日京中是如何处置的，就照着他们的来吧,尽量快着些。”
他叮嘱道，“等此事了结了，我还要赶紧与族人取得联络，毕竟咱们扫墓的日子可不好拖得太久。”
屠渊跟着起身，道，“以防万一,我出京之前,特意借了几个有经验的人跟着,不如便让他们一起动手？”
“有经验的人？”贾赦微微一愣，便立马反应过来,屠渊所说借来的人,定是当日参与过查账之事的禁卫军或者是户部官员。
他惊喜地笑起来,“这可太好了！我定是求之不得呀！”
屠渊跟着笑,转头对身旁的荆晨道，“那你便带着人助马护卫一臂之力。”
“是,老爷！”荆晨应下,与马广平会合。
有京中和这一路上的相处,二人早已熟识，如今边小声说着话，边招呼了手下的护卫，一起走向金彩等人,“众位，还请与我们走一趟吧。”
见贾赦不只是说说，而是要动真格的，许多下人眼中露出了排斥，畏畏缩缩的金彩夫妇则是同时退了一步，一脸戒备地瞪着贾赦。
金彩厉声喝道，“大老爷，你既说我们是二老爷的人，你又如何能对我们动手？！”
“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开起染房来了？！”不等贾赦做声，徐维已经一个箭步挡到贾赦面前，冲着金彩破口大骂，“老爷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还敢对老爷大小声？！”
“别说老爷查账事出有因，单只老爷作为这府邸之主，便是把你这个不明不白现身于此的人打杀了，又有谁能说个不字！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仗着老爷心善！但我可看不得老爷被你们欺负！”
他将底下的下人们一一点过去，扭头向贾赦请命，“老爷，这老宅的人彼此相处这么多年，谁知暗中有没有互相勾结？请老爷下令，将他们也全部彻查一遍吧！”
贾珍立马跳出来，“赦叔，徐管事说得没错！这些人里头，还有向着那群刁奴的！定要全都彻查一遍才能安心！”
“这样好吗？”贾赦迟疑地看向贾珩，似乎还在寻求认同。
贾珩连忙跟着劝道，“赦叔，你可不能心软！这些下人里是有无辜的，但你也看到了，被金彩等人迷惑或是向着他们的也不少，咱们可不能让他们逃脱了去！”
贾赦皱了皱眉，迟疑道，“但是我们来金陵，为的是扫墓，一起问话也太麻烦太费事了吧？”
“但你难道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吗？”贾珩不甘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放过他们？”贾赦一脸的迷茫，然后摇头道，“我的意思是，这些下人若是问心无愧，便是被搜查一二又有何妨？”
“那些一个个不愿意接受彻查的，定是心里有鬼，谁知道他们答的话是真是假？我没那么多空闲与他们耗，索性直接发卖了了事。”
“至于二弟的下人，我这就派人将这些人完完整整的给他送回去。”
“赦叔！不至于此！不至于此啊！”贾珍惊呼一声，赶紧劝道，“这些下人大多是老实的，便是犯了些小错，也定是无伤大雅，罚罚月钱打打板子就过去了，不至于直接就卖掉！”
“还有二房的，更是不至于全都只给送个人回去啊！真这么着，送回去的也不成样了！”
“那你准备如何？”贾赦面色不悦地问道。
贾珍答道，“还是让他们问问吧！要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再把他们送走或是卖掉好了！”
贾赦沉吟了下，瞪着贾珍道，“你既然执意如此，那我便让你试着问问。但我只给你三日时间，三日过后，若还没个结果，那就按我的想法来。我可不想在这拖个十天半月的！”
“赦叔放心，侄子定然不会让你久等！”贾珍拍着胸脯保证道。
贾赦点点头，冲屠渊道，“袁兄，这里就交给珍哥儿吧。一路辛苦，我们先去歇息。”
屠渊配合地道，“听凭贾兄安排。”
二人说着话，并肩离开。
目送二人走远，贾珩赶紧凑到贾珍身边，疑惑地问道，“珍大哥，方才赦叔说要把人卖掉或送走，你为何这么大反应？”
“唉，”贾珍叹了口气，看向那群下人的眼中露出几分怜悯，然后对贾珩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位赦叔最是怕麻烦，他说的卖掉和送走，能是随便的卖掉和送走吗？”
“这还有不随便的吗？”贾珩更是迷惑。
贾珍呵呵笑了两声，翻着白眼道，“为了一劳永逸、斩草除根，咱们赦叔卖人都是往矿场或是林场卖的，为的就是再不能冒出来惹他心烦。”
“至于他说的送回去，那就是当场拎着人送走，一路给点吃的喝的，送到京城没死，那就是整个人送回去了。”
“便是正常人，往矿场和林场都是拿着命在挣钱，卖进去的下人那不是十死无生？至于你所说的送回去，那更是跟流放路上也差不多了吧？！”
贾珩惊得险些跳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然后狐疑，“珍大哥，你不是故意说来吓唬我的吧？”
贾珍又翻了个白眼，“我没事吓唬你作甚？我还赶着将事情问清楚了，安排宁国府的下人回去呢！”
他轻声叹息，“都是多少年的老人了，真被赦叔处置了，我也于心不忍。”
“但说句不好听的，”贾珩看了看四周，小小声道，“他是荣国府的，你是宁国府的，你不愿意，他也强硬不得吧？”
贾珍揽住他的肩膀，同样小小声答道，“我的一等将军爵位都是赦叔帮我运筹出来的，我怎么敢不听他的？”
贾珩惊得险些仰过去，又迅速凑回到贾珍耳边，努力压制也忍不住高声，“你此言当真？！”
“这等大事，我怎么可能胡言？！”贾珍按住他的脑袋咬牙道。
贾珩按了按胸口，摇着头叹道，“那你想救人，我们就只能赶紧把事情办好了？”
贾珍放开他，跟着叹息一声，不再压低声音，“尽人事听天命吧，若是人人配合，三日足够我们把府上查个底朝天的。但若真有人一意孤行，欺骗或是隐瞒，到时候该卖的卖该送的送，全都随他去。”
二人对视着点点头，贾珍拍了拍巴掌，扬声道，“好了，所有人听着，全部分开，稍后自有人来分别带走你们问话。记得一切如实回答，三日之后，你们的去留全由你们这三日的表现来决定。”
一群下人面面相觑，虽然不知为何金管事怒了一回之后就没声了，但听了后头贾家几人的对话，又看到贾珍贾珩密语时的反应，许多人心里可是如同明镜。
他们这位新封的荣国侯讨厌麻烦，又不喜留在老宅的二房众人，这是借着京中刁奴的由头，在想法子要整治他们。
而除此之外那些同样留在老宅多年的下人，因为与二房之人有这些年的交情，如今也在荣国侯准备整治的名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