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第140章贾赦冲他点点头，护卫……
第140章第140章贾赦冲他点点头，护卫……
贾赦冲他点点头,护卫连忙为他打开了门。
贾赦擡脚踏进雅间，一眼便看见了坐在窗前饮茶的屠渊。
窗户外头不是街景而是大堂，本该有些黯沉,但这浮归茶庄不知如何弄的，竟有一道亮光透窗而入。
在那亮光照射之下，屠渊身上的墨蓝锦袍似泛起了一层柔光,映衬着他那精致的侧脸，不似凡人，倒像是天上的谪仙，贾赦忍不住看得愣了神。
恰在此时，听得声响的屠渊侧头望过来，嘴角翘起,眼睛微弯,眼珠子又黑又亮,引得贾赦不由自主地跟着笑起来。
“子深！”他回过神来，唤了屠渊的字,脚步轻快地走过去,自若地在他对面落座,“你来了多久了呀？”
“刚刚泡好这一壶茶。”屠渊放下茶盏,另取了一只放到贾赦面前，又拿起旁边小炉上的紫砂壶,为他斟了一盏碧色的茶汤,“你尝尝。”
贾赦执起茶盏轻嗅,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他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轻啜一口，清甜可口、清新柔和,他惊喜地看向屠渊，“是今年的新茶到了吗？”
屠渊笑着点点头，“昨日刚刚收到的，我被赏了两斤，这一罐子一会儿给你带回去。”
贾赦看了看屠渊手边的小陶罐，约莫装了有二两茶叶，他兴奋地喝干了盏中茶汤，冲着屠渊笑，“你这么大方，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本就是给你的，还客气做什么？”屠渊笑着摇摇头。
贾赦眉眼弯弯，笑出了一口白牙。
屠渊含笑地看着他，问道，“你今儿执意要来，可是看中了什么东西，想要来竞一竞价？”
“果然瞒不过你。”贾赦笑了笑，到了此时也不隐瞒他，“我看上了那幅王氏家训。”
屠渊疑惑道，“那幅家训虽也是晋时王家人所书，此人之名却并未为人传诵，其字体亦无太多可称道之处，并不似你的喜好。”
贾赦笑得更开心，“这幅字本就不是我自己要的，是想要买来送给珍哥儿的，算作珍哥儿升了爵位的贺礼。”
“送给贾珍？”屠渊更疑惑了，以他对贾珍粗浅的了解，这幅字更加不是贾珍的喜好才对。
贾赦点头答道，“没错，珍哥儿的爵位也升了，更该负起族长的责任了。”
“这琅琊王氏绵延多年，时有高官，让珍哥儿学学，咱们贾家若能得其三分，怕是便不必愁子孙不肖了。”
屠渊犹豫了半晌，还是试探地问道，“就这么一幅家训，贾珍真的能从中学到精髓吗？”
贾赦摊手，“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我送他这家训，图的也不是这个，而是想要珍哥儿知道上进，承担起他的责任罢了。”
“这样的话，送这份礼倒还算合适。”屠渊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贾赦跟着点头，含笑问道，“今日是我第二次来这地方，子深以往可曾来此竞买过？”
屠渊摇头道，“此处并无我需要的东西，故而我也没来过。”
“那若是你看中的东西，在那竞买的册子上，莫非还能让他们再撤下去？”贾赦好奇地问。
“自然不会。”屠渊笑着答道，“这竞买的名册，一年只会排出两版。第一版是二月十五之前定下，送帖子的时候，将其随帖子一同分发出去。”
“第二版，则是在三月初五定下，增加了这二十日新收录的物件，在初八日售卖给来此竞买的客人。”
“这茶庄的东家不愧是满心富贵，真真是会做生意。”贾赦忍不住赞道。
这些客人既然都来了此地，定然是对名册中的物件有兴趣，想来也缺不了这名册的几两银子。但他这名册一卖，之前分发出去的册子的钱，该是也跟着赚回来了。
屠渊笑着点了点头，“这位钱东家确如你所言，君子爱财，但他亦是取之有道。”
“我便是不信他，也要信你呀！”贾赦笑嘻嘻地道，“更何况，从他这茶庄的茶不算上佳，却仍能将其经营得有声有色，便也看得出他的本事了。”
他冲着屠渊赞道，“子深你果然会用人！”
屠渊摇摇头，终是忍不住弯起了眉眼。
贾赦得意地歪头看他，“那册子不能改，你看中的东西，又是如何拿到的？”
“自然也是买回来。”屠渊笑着答道，“不过其中大部分东西，都是由茶庄买下再拿出去供人竞买的，这种就是左右手过一遍，不必花银钱。一小部分是客人寄卖的，就只能省下一笔茶庄的抽成。”
“原来如此。”贾赦点了点头，正想再说话，却听见外头“duang”的一声锣响。
贾赦愕然看向屠渊，“有人在敲锣？”
屠渊示意他往窗户外头看，“是竞买快要开始了。”
贾赦侧头望去，只见一楼大堂的小高台上，放上了一张方桌，桌旁立着一面铜锣，铜锣边上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红袍男子。
这红袍男子面目和善，眉眼带笑，见锣声吸引来了众人的视线，他轻巧地将手中木锤放到桌上，冲着四周团团一揖，“各位客官有礼了！鄙人姓钱，乃是这茶庄东家，今日多谢众位客官前来捧场！”
“钱东家有礼了！”部分客人笑着应道，也冲着钱东家或是点头或是抱拳。
贾赦和屠渊都冲着窗外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被大堂中那些眉毛也没动一下，或是满脸厌烦的人所吸引。
贾赦用眼神向屠渊示意，“那些人，不会是来闹事的吧？”
“放心吧，”屠渊笑着摇摇头，“每次竞买，都会有不少钱东家的对头过来凑热闹，但除了第一次，后来再没人闹过事。”
贾赦当即明白里头有猫腻，正想细问，外头又传来了钱东家的声音。
“众位客官，今日这茶庄内，既有老客，又有新客。故而在开始之前，鄙人先说一说这竞买的规矩。”
看出贾赦极想凑这外头的热闹，屠渊赶紧道，“你想知道的事，结束之后我再与你说？”
贾赦这才点点头，放心地看向窗外。
钱东家正在继续介绍，“咱们这规矩，说多不多，只有那么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