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第127章出了贾母的院子，贾赦……
第127章第127章出了贾母的院子，贾赦……
出了贾母的院子,贾赦才放缓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小声冷哼,“真是想把我当傻子哄！”
过往的事情说得避重就轻，把一切都往赖嬷嬷身上推，还什么说不清谁欠谁？
他欠过她什么吗？他不欠！贾赦想道,无论是嫡长子的身份，还是后来继承的爵位，都是贾母自己选择与他生母交易的一部分。
反过来，贾母交易完了却后悔了，一次次对他下手毒害打压，全都是贾母欠他的！
甚至,他不得不怀疑,就连他的原配张氏和长子贾瑚的死,都与贾母脱不了干系。
因为张氏是他祖母荣太夫人特意为他选择的妻子，极为精明强干,只要张氏在,贾母无论如何也养不废他的孩子。
同样的,贾瑚小小年纪便已显露聪慧和上进,若他不死，贾母的盘算也绝对成不了。
奈何当年贾瑚出事,张氏只查出几个巧合下人的轻忽,一怒之下将贾瑚身边的人全都处置了。
也正因张氏未曾查出端倪,才无比自责没有照顾好长子，又兼孕期守孝、没能好好补养，以致于无人对她胎死腹中、一尸两命生疑。
而在张氏去后，她身边的人是走的走,散的散。如今这两件事都难以查证了。
或许能从贾母的下人入手，但连从官中捞钱这种她拿了大头的事，贾母都能往赖嬷嬷身上撇，这等事情他不信她没备下几个替罪羊。
总归他已经将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记下来了，他会按照自己方才答应的话，分家之后，过好自己的日子。然后，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屠渊感应到贾赦的情绪，安抚地看他一眼，“你自然不是傻子，所以我们进宫去吧。”
“嗯？进宫去做什么？”贾赦疑惑，随即心头一跳，谨慎地凑到屠渊耳边，咬着牙小小声道，“你方才所说，皇上告诫娘娘的事，不会全是编的吧？”
方才被刺激太过，他也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想想，皇帝若是知道他的身世，之前他在皇帝面前哭得那么惨的时候，皇帝不该没有半点异样才对。
屠渊赞赏地冲他点头，同样小小声答道，“自然不会全是编的！父皇拿荣国府告诫母妃的次数多了，求子心切、用药见红、落胎之后不人不鬼，乃至你能平安出生全凭运气福泽，都是父皇的原话。”
“只不过，我用了下移花接木，没说不人不鬼那个是当年与老太太同时怀孕、又不幸滑胎的你父亲的一位姨娘。”
什么？！贾赦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厥过去。
正是有了这个关键，贾母才会以为贾赦的身世早已在皇帝面前过了明路，然后将一切和盘托出，结果屠渊说是他搞的移花接木！这不就是假传圣意，纯纯在诈贾母吗？！
虽然贾母如他们所愿坦白了，但若是皇帝知道了屠渊的所作所为，能有他好果子吃？
尤其还是在这皇帝心意突变、乐善郡王虎视眈眈的时候！
屠渊怎么能这么鲁莽？！
面对贾赦强烈的谴责，屠渊拽起他的手，就往外头走，“就按方才老太太那恐怖的表情和眼神，若是我不横插一脚，还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话来。说不定比如今的情况更加难以收拾。”
贾赦不能不赞同他的话，心里却克制不住地担心，“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你不是没长辈了吗？”屠渊挑了挑眉，暗示道，“骤然得知这等大事，可不得要找人做主？”
贾赦直视屠渊的眼睛，渐渐领会到了什么，原本跟着屠渊走的脚步一下子加快，“我明白了，我们赶紧进宫见皇上！”
屠渊满意地点点头，同样加快了步伐。
坐上马车一路到宫门，同样宫门紧闭，先由禁卫通禀，又经例行检查，二人这才进得皇宫，直往皇帝的寝宫去。
同第一次一样被直接引去拜见皇帝，然而相对于第一次的不悦，今日的皇帝整个脸色都是黑的。
他瞪着规规矩矩行礼的贾赦二人，恶声恶气地道，“你们不是今早才进了宫来？这天才擦黑，你们又有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偏要此时来回禀？”
“皇上，请你撤了臣的爵位吧。”贾赦噗通跪地，叩头泣道。
皇帝的恶气发泄到一半，猛然一滞，眼睛瞪成铜铃，逼视着贾赦。
奈何贾赦额头触地，在皇帝面前缩成一团。恭敬倒是恭敬了，却是似乎浑然未曾察觉他的震怒。
好半晌，贾赦仍旧一动不动，皇帝使劲运了运气，也只能无奈放弃从其身上入手的想法。
于是，他恶狠狠地扭头看屠渊，“他这又是出了什么事？！”
“今儿贾侯爷回了荣国府，虽有些波折，但还银、分家之事都还算是办完了。”屠渊一脸同情地看着贾赦道，“可惜最后，一切的圆满，都被那位贾府老太太给打破了。”
“那贾史氏又作了什么妖？”皇帝没好气地问。
屠渊总算不再看贾赦，面对着皇帝，将贾母送了史鼐二人回来、撞见贾赦和屠渊时，所有饱含恶意的言行，一一仔细描述了一遍。
然后他理直气壮地对皇帝道，“自父皇你命儿臣收缴国库欠银，贾恩侯是第一个积极响应的人。如今不仅还了欠银，还为国库填充了不少积累。相比于那位老太太，儿臣自是站在他这边的。”
“所以你做了什么？”皇帝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地问。
屠渊答道，“儿臣听出她的语气，是要说贾恩侯不是她所出，于是就将父皇你的原话润色了一下，诈一诈她。”
皇帝木然地继续问，“朕说的什么原话？你又是如何润色的？”
“咳咳！”屠渊清了清嗓子，一五一十地坦白。
“你这润色得可真是够润色的！”皇帝狠狠磨了磨牙，又问道，“然后呢？贾史氏听了这话是何反应？”
屠渊答道，“好像是受刺激太过，晕了一下，被匆匆送回去看大夫。”
得了皇帝一记眼刀，他很快补充，“不过应该是很快就缓过来了，大夫诊脉过后，偷偷告诉我们，她已经装晕挺久了。”
“然后你们就到皇宫来了？”皇帝满心无语，表情又木了。
屠渊摇头，“是贾史氏又找了贾恩侯谈话，与她谈过之后，我们才进宫的。”
皇帝木着的脸松缓了一点点，“她又与贾恩侯谈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