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第126章“原来是老太太有恙，……
第126章第126章“原来是老太太有恙，……
“原来是老太太有恙,贾老爷放心，我这就去为老太太诊脉！”刘大夫正了脸色，急急就往正房冲。
“刘大夫这边请。”贾赦当即转身为其引路。
进了次间,诊了脉，刘大夫一言不发地直接出了门。
贾赦连忙跟上，关切地问道,“刘大夫，老太太情况如何？”
“贾将军，”刘大夫冲着贾赦长叹一口气，却是答非所问，“以你与老夫的交情，不管是尽心看诊,还是扮假装病,咱们都好说。”
“但你不能一次两次的,明明没啥大事，却总是让邓广那臭小子把老夫当麻袋抗呀！”
心底的猜测被证实,贾赦微微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刘大夫正在痛心疾首的控诉,他赶紧道歉,“刘大夫见谅，见谅！毕竟老太太年纪不小了,方才又直接晕倒,由不得我们不心急。”
毕竟是老年人了,子孙重视再多也不为过，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刘大夫再次叹口气，这才说起贾母的情况，“老太太方才受了些刺激,如今已经缓过来了。”
“而且老太太应是习惯了刺激，就算今日的稍微重了些，也并没有什么大事。若是喜欢，可以吃两记安神药，不喜的话，不吃也可以。只要好好休息，最近不要立即再受刺激，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多谢刘大夫，”贾赦感激道，“还请刘大夫先开个方子，我拿去问老太太吃不吃。”
刘大夫点头，“好，贾老爷请稍候。”
他跟着丫鬟去开方子，贾赦则冲着屠渊叹了口气，“看来果然没大事，只是不知道明日的事，是否会有变动。”
贾母今日请了大夫，若是以身体不适为由，再留下多住些时日也是理所当然。
屠渊略一转念，便想出了个法子，“若是明日有变，我就请工部派人来催一催贾员外郎。”
从五品的官职不算大，却也是贾政往后安身立命的资本，想来不会愿意轻易放弃。
“不过，我觉得，他们知道了实情，应该会选择及时离开，保住最后几分情面吧？”贾赦猜测道。
曾经贾母最不服的，就是本属于贾政的爵位落到了贾赦的头上。但是如今她完全没了不服的道理，那股执念也该散了吧。
屠渊附和地冲他点头，“那我们再等等，或许一会儿老太太便会与你再谈谈心。”
与老太太谈心？贾赦冷不丁一个哆嗦，满心都是抗拒。然而他也知晓，若想往后与贾政那一房相安无事，这一遭是定然避不过去的。
好在也并没让贾赦心情忐忑的等多久，刘大夫开好了方子送来，又打点了邓广将他好生送回去，贾母便在王夫人和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贾赦与屠渊不约而同地迎了上去。
“老太太怎出来了？”贾赦问道。
“老太天可还有哪里不适？”屠渊跟着问。
“今日劳累王爷，老身已无碍了。”贾母先向屠渊行礼致歉，又向贾赦叹道，“咱们母子，在分家之前，总该有一个说法。”
是说法不是了结，因为面上他们还是亲母子，除非一方入了土，永远都会有牵扯。
贾赦沉声应道，“老太太说的是。”
“王爷既知内情，便请一旁稍坐，待我屏退了下人，这便开始。”贾母询问地看向屠渊。
“老太太请自便。”屠渊点头，自寻了上首落座。
见他如此，贾母将下人们安排出去，带着贾政夫妇，与贾赦相对而坐。
看着对面那张毫无瑕疵和岁月痕迹的脸庞，贾母陷入了回忆，“你是我的长子，在我二十四岁那年出生，当时距离我成婚，已足足过了八年。”
“而在那八年中，我背负无子之名整整七年，更是为此受了整整六年的折磨。”
前头四年来自看不得子孙无子的冯老太君，后头两年来自失了嫡孙贾敷的郑太夫人。
在得知第一次怀孕的那一刻，她只觉自己即将逃出生天，无比的欣喜若狂。
然而幸运并没有眷顾于她，有孕之后，她的怀像极差，便是一动不动的卧床休养，也少不得会有落红滑胎的危险。
当时的她，悲伤之余，更多的是恐惧。恐惧没了这个孩子，她将会遭受到的更多的折磨，恐惧预想中那暗无天日的未来。而这份恐惧，又影响到了她的身体，使得她的怀像越来越差。
就在这个恶性循环之中，她的救星来了。那是贾代善从边关返京途中，被人下药而收用的一个女子。
贾代善原本无心将她带回府中，那女子也拿了贾代善的补偿，欲要远走他乡重新开始生活。然而临走之前，那女子察觉自己怀孕了，安排她伺候贾代善的人立即将她送到了荣国府。
机缘巧合之下，那女子撞到了贾母的人手上。而她虽然有了孩子，却仍然不愿留下，只想生下孩子便拿着银子离开。这与贾母的期望不谋而合。
于是，趁着无人得知，贾母将人安排进了自己的院子。她以养胎为由，将自己的院子守得严严实实。
一切为胎儿和孕妇好的东西，都喂到了那女子的嘴里，而贾母哪怕保胎失败，因有了后手，也放下了心来，只专心休养自己的身体。
待到瓜熟蒂落，贾赦出生，那人离开，贾母更是扬眉吐气、志得意满，再没了半点忧愁。
此后的贾母更加用心地调养身体，这才能在三年后生下贾政。
然而贾政出生之后，贾母的日子又重新起了波澜。荣国公的爵位只有一个，占着嫡长子之位的却不是贾母的儿子，她愿意将本该属于贾政的爵位拱手让给贾赦吗？
贾母自然不愿意，她想要将儿子的爵位抢回来。可惜第一次出手，便被荣太夫人抓住了把柄。
荣太夫人狠狠责罚了她，还把赖嬷嬷送到她身边监督她，她心头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怨恨，也只能生生将它们压下去。
不过幸运的是，贾母顺利策反了赖嬷嬷，赖嬷嬷跟她说，荣太夫人曾经说过，爵位承袭犹如皇位承继，唯有能者居之，她只要养好贾政，不愁得不到爵位。
也是赖嬷嬷告诉她，贾赦得长辈偏爱，小小年纪便有了不少私房。但她可以借用管家之便，为贾政也筹谋筹谋。总归是一家人、两兄弟，荣太夫人不会这么偏心的。
不知道赖嬷嬷是如何与荣太夫人说的，但是荣太夫人默许了贾母的这个做法，府上人也都对爵位承袭有了默契，贾母也再没了对贾赦动手的心思。
直到贾代善去世，袭爵的人竟然是贾赦，贾母怒火滔天，恨不得当场打杀了赖嬷嬷和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