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归途

“所以您就把自己关在这里？"苏墨环顾四周，"用一个人偶代替您执政，而您则躲在一心净土中，假装时间已经停止？”

“闭嘴！”

影怒喝一声，雷霆在空间中炸裂：“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比您想象的更多。”

苏墨毫不退缩：“我知道您创造雷电将军时，抹去了她的感情，让她成为永恒的执行者。但您有没有想过，正是这种冰冷的永恒，正在扼杀稻妻的生命力？”

影的表情凝固了。苏墨知道自己的话刺中了她的痛处，继续道：“锁国令让稻妻与外界隔绝，眼狩令剥夺了人民的愿望...这样的永恒，与死亡何异？”

“你胆敢——”

苏墨上前一步，尽管双腿因神明的威压而发抖：“因为我看过没有锁国令的稻妻，看过没有眼狩令的稻妻，人们为梦想奋斗，神之眼在夜空下如星辰般闪耀！那才是活着的稻妻，那才是值得守护的永恒！”

影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被固执取代。

“美好的愿景...但改变意味着风险，意味着可能的失去。我不能拿稻妻的未来冒险。”

“所以您宁愿它慢慢枯萎？”

苏墨苦笑道：“将军大人，您知道稻妻的人民现在怎么称呼眼狩令吗？'神之凋零'。他们不是在失去神之眼，而是在失去对神明的信仰。”

这句话如同一柄利剑，刺得影后退半步。她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苏墨趁机取出那枚金色的羽毛——国崩的信物。“您认识这个吗？”

影的目光落在金羽上，瞳孔骤然收缩。“这是...”

“这些记忆...我明明已经...”

影的声音变得脆弱。

“抹去不代表不存在。”

苏墨说：“就像您对姐姐的思念，对友人的怀念，它们只是被您深埋心底，却从未真正消失。”

如果您真的不爱他，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容器的话，那当他不匹配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

影的身体微微发抖，手中的贝壳发出微弱的光芒。苏墨感到周围的空气变得沉重，系统的警告声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警告：意识空间稳定性下降，宿主精神体开始消散】

剧痛突然袭来，苏墨跪倒在地，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在变得透明。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重伤的肉体正在外界濒临死亡，而精神体也随之受到影响。

“看来...时间到了。”苏墨艰难地抬头，看向仍在震惊中的影，"在我消失前，最后问您一个问题：您所追求的永恒，究竟是为了保护稻妻，还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再受伤？"

影如遭雷击，紫色的眼眸中泛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