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虞晚舟目瞪口呆看着回廊下忘情拥吻的二人，小板凳还抓在手上，丝毫不敢有下一步动作，怪尴尬的。

出现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浓密的头发黑而卷翘，魁梧的身材抱住周嘉文几乎将她整个揽在怀里，骨相优越外表出众，看起来吻技也很高超。

安静的湖面传来金鱼吐泡泡的啧啧水声。

虞晚舟脸红了。

酷姐上前，捂住了她的耳朵：“眼睛闭上。”

虞晚舟立马照办，世界霎时在一片黑暗中陷入静谧了。

她怀抱着小板凳，鼻尖嗅到淡淡的来自同桌身上的肥皂水的味道，心下安宁。

她睁眼仰头，却发现两人此刻身高相仿，她只要平视就能看见同桌的脸。

酷姐似乎洞悉她的想法，缓缓收回手，面无表情看着前方。

虞晚舟摸摸她的头：“陛下，你还能长高的。”

孟北尧不想说话。

周嘉文和男友已经结束了缠绵的拥吻，亲热地抱在一处说话。

周嘉文问明天的艺术课是否取消了，男友翘着唇角，逗她：“取消就取消了，反正今晚已经见面了。”

周嘉文抱着他慢吞吞摇头：“不够。”

“唔，那我得据理力争把你……的课抢回来才行。”

周嘉文甜蜜地笑了。

临别前，男生告诉周嘉文：“如果明天的课取消，放学后来艺术楼老地方找我，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周嘉文眨着眼睛：“是什么？”

男生：“秘密。”

画面定在两人相拥的剪影上，顷刻如烟雾消散。

虞晚舟站在原地，就见周遭被血雾环绕，她和同桌站在雾气中间，看到场景几经变幻。

周嘉文如约来到艺术楼画室，教室窗帘紧闭，强烈日光透过窗帘滤出朦胧的光线，周嘉文微垂眼睑，面对画纸后的男友缓缓褪下外衣，柔美的女性线条由炭笔勾勒，定格在画纸上。

接着一张纸捏的飞机在空中盘桓两圈，落在地上，一只手捡起纸飞机，看见了画上的秘辛。

血雾中闪过周嘉文拆开信纸时血色尽失的脸。

时间终于来到周嘉文出事的那天周五。

周嘉文在教学楼拿回落下的习题本，却并没有回家，她在教学楼下挣扎良久，转身朝顶楼艺术教室走去。

虞晚舟似乎已经预想到事情的发生，沿途楼层空荡静谧，渐渐有一股诡谲气息扑面笼罩下来。

她停住脚步，不愿再往上走了。

孟北尧冷静地说：“无论你上不上去，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虞晚舟说：“我不想看。”

“但是它想让你看。”不论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画板丛立的美术教室几乎被笼罩在黑暗中，虞晚舟所预想的事正在发生，周嘉文躺在地板上发出痛苦的哭声。

施暴的人在黑暗中像一只野兽，一双眼睛血糊糊地透着贪婪的光。

孟北尧想再次捂住虞晚舟的耳朵，她拒绝了。

之前没能砸下去的板凳哐当一声打碎了美术室的窗户。

玻璃四分五裂，教室里纠缠的身影定格在每一块碎片中，然后轰然坍塌掉落一地。

风从空荡荡的窗框灌入，掀开密闭的窗帘。美术教室空荡荡不再有半个人影。

周嘉文的身影从窗边一跃而下，掉在灌木丛中。

天边轰然炸开一道惊雷。

晴朗的天空瞬间遍布浓稠的黑云，乌泱泱汇聚而来。教室各个角落的雕像泥塑在半明半灭的光线中显现出灰蒙蒙的轮廓，就像暗中蛰伏的影子。

阴晦、冷然。

黑影闪过，周嘉文从教室里冲出来一跃而下，即将落下灌木丛的瞬间，灌木如同活物一样动了，叶片豁开一道口子，轰得一声把周嘉文的身体吞了进去。

诡异的静谧中，教室一个角落的影子动了。

紧接着所有影子一齐晃动，一团粘稠的东西啪嗒从天花板掉落下来。

紧接着又是一团。

一个黑影凭空堆砌而成，慢慢变幻出女子的身形。

虞晚舟看着她，嘴唇蠕动，缓缓吐出一个名字：“秋水。”

粗哑刮耳的声音响起。

“贵妃娘娘，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