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福尔摩斯全集(二)》(5)
孤身骑车人[125]
《孤身骑车人》中,我们惊鸿一瞥地看到了英国的“边疆”之一,那是南非的矿山,这也是另一个维奥莱特未知危险的来源(正典中有四个不幸的年轻女子叫那个名字)。自行车在维多利亚后期非常流行,在这件发生于1895年的案子中也成为了主角。虽然华生在《血字的研究》中记录说福尔摩斯全集是专业的拳击手,但是我们只看到他两次展示拳击技巧,一次是《海军协定》,一次是这里。这件案子中的谜团非常少,学者们感兴趣的问题是英国的婚姻法和歹徒们不合理的举动。
从1894年到1901年期间,歇洛克·福尔摩斯全集先生十分繁忙[126]——
可以这么说,在这八年之中发生的疑难公案,警方都曾向他咨询过;他还在千百件私人案件的调查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其中一些案件的案情错综复杂,结果出人意料。许多惊人的成就和一些无可避免的失败是他这一段时期的结果。由于我对这些案件保留的记录十分完整,而且也亲身参与过其中一些案件的调查,所以可以想象,我应该选择哪些案件来公之于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我可以遵循我以前的做法,优先选择那些不是因为案件本身的残忍而是以破案方法的巧妙以及破案过程的戏剧性而吸引人的案件。出于这个原因,我现在就将与维奥莱特·史密斯小姐有关的事实公之于众,即查林顿的孤身骑车人[127]一案,以及我们调查的令人惊讶的结局——这个调查以出人意料的悲剧而告终。诚然,这件案子没怎么突出表现出[128]我的朋友那得以成名的才能,但是有几点却使此案在我保留的众多犯罪记录中显得非常突出,这些记录就是我写作这些小故事的素材。
弗瑞德里克·朵尔·斯蒂尔,《科利尔周刊》,1903
根据1895年的笔记[129],我们是在4月23日,星期六[130]
,第一次听说维奥莱特·史密斯。我记得她的到访令福尔摩斯全集极不高兴,因为那时他正在全神贯注于一件涉及著名的烟草大王约翰·文森特·哈登的疑案——我的朋友最喜欢准确和全神贯注,这些在他看来胜过一切,他最讨厌在忙着手头的事情的时候有别的事情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但是他天性仁慈,不可能拒绝听那位高个、优雅、庄重的美丽姑娘来讲述她的遭遇,何况她又是在那么晚的时候亲自来到贝克大街恳请他的帮助和指点。看来告诉她没有时间是无济于事的,因为那位姑娘下定决心要讲述她的故事;很明显,如果她自己不走的话,那么除非动武,否则没有什么能够让她离开。福尔摩斯全集无可奈何,只得勉强地笑了笑,请那位美丽的不速之客坐下,让她告诉我们她遇到的麻烦。
“至少不会是您的健康问题,”福尔摩斯全集用那双敏锐的眼睛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之后说道,“像您这样喜爱骑车的人,精力一定充沛[131]。”
她惊诧地看看自己的双脚,我也发现了她的鞋底的一边已经被脚蹬子的边缘磨得起毛了。
“是的,我经常骑自行车,这和我今天的造访有关。”
福尔摩斯全集拿起这位姑娘没有戴手套的那只手,像科学家观察标本一样仔细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我相信,您不会介意我这么做的——这是我的职业,”福尔摩斯全集把姑娘的手放下,说道,“我差点儿把您误认为是打字员——很显然,您是搞音乐的。华生,你注意到从事这两种职业的人所共有的竹节形的指端了吗?不过,她的脸上有一种气质,”他[132]平静地把脸转向亮处,“那是打字员所不具备的。所以,这位女士是位音乐家。”
维奥莱特·史密斯小姐,音乐老师。
弗瑞德里克·朵尔·斯蒂尔,《科利尔周刊》,1903
“是的,福尔摩斯全集先生,我教音乐。”
“从您的肤色来看,我想您是在乡下教音乐的。”
“是的,先生,那里靠近法纳姆,在萨里的边界。”
“那是一个好地方,可以使人联想到许多有趣的事情。华生,你一定记得我们就是在那附近抓获了阿尔奇·斯坦弗那个制造假币的罪犯[133]。那么,维奥莱特小姐,在那里您遇到了什么事情呢?”
那位姑娘不慌不忙、清清楚楚地说出了下面这一段奇怪的事情来:
“福尔摩斯全集先生,我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他叫詹姆士·史密斯,是老帝国剧院[134]的乐队指挥。我和母亲在这个世上除了一个叔父之外什么亲戚也没有,叔父的名字叫做拉尔夫·史密斯——他在25年前到非洲去了,从那时起就杳无音信。父亲死后,我们一文不名,可是有一天我们得知《泰晤士报》刊登了一则广告,寻找我们的下落。你可以想象我们是多么激动啊,因为我们以为有人给我们留下了一笔遗产。于是我们便立即按照报纸上刊登的姓名去找那位律师,在那里又遇到了两位先生——卡拉瑟斯和伍德立,他们是从南非回来探家的。他们说我的叔父是他们的朋友,几个月之前在约翰内斯堡[135]贫困[136]而死。他在临终之前,请他们去寻找他的亲属,并确保他们衣食无忧——我们觉得很奇怪,我的叔父拉尔夫活着的时候并不在意我们,而在他临终时却对我们那么念念不忘。可是卡拉瑟斯先生解释说,那因为我叔父刚刚听到他哥哥的死讯,并因此感到对我们负有责任。”
福尔摩斯全集拿起这位姑娘没有戴手套的那只手观察着。
西德尼·佩奇特,《海滨杂志》,1903
“对不起,”福尔摩斯全集说道,“你们是在什么时候见面的?”
“去年12月,四个月以前。”
“请接着说下去。”
“我觉得伍德立先生最讨厌,总是向我挤眉弄眼——他是一个粗俗的年轻人,长着一张浮肿的脸,红色的小胡子,还有一头从额头两边耷拉下来的头发——我觉得他十分讨厌,我相信西瑞尔一定不乐意我认识这个人。”
“噢,西瑞尔是他的名字!”福尔摩斯全集微笑着说道。
那姑娘脸上泛起红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