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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唯一幸存者

第16章:唯一幸存者

那张写着“幸存”二字的纸条,像一枚滚烫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林晚的心上。她知道,再次去“雪语花坊”正面拜访,只会得到又一次的闭门羹。对于一个被恐惧囚禁了二十年的人来说,任何直接的叩问,都只会让她把壳缩得更紧。林晚决定改变策略。她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花了两天时间,像一个耐心的猎人,远远地观察着她的“猎物”。陈雪的生活,规律得像一座精准的钟。早上八点开店,晚上七点关门。她几乎不与人交流,客人来了,她就沉默地包好花,收钱,然后继续低头修剪花枝。她总是穿着灰暗色调的衣服,长发松散地挽在脑后,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与她店里那些绚烂花朵格格不入的枯萎气息。她的花店,与其说是生意,不如说是一个她为自己建造的、与世隔绝的堡垒。林晚发现,陈雪并不住在花店里。每晚关门后,她都会骑着一辆老旧的电动车,穿过几条小巷,回到一个位于城中村深处的、不起眼的自建房里。那里,才是她真正的巢xue。一个周三的晚上,林晚选择行动。她没有带任何可能会暴露身份的东西,只是穿了一身最普通的便装,像一个迷路的住户,悄无声息地走进了那片灯光昏暗、小巷纵横的城中村。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各家厨房飘出的油烟味。她根据白天的记忆,找到了陈雪居住的那栋三层自建房。房子很旧,墙皮斑驳,二楼的窗户亮着一盏微弱的灯,被厚重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只透出一点点模糊的光晕。林晚没有上楼,而是站在楼下一片更深的阴影里,静静地等待着。她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让她和陈雪单独、且无法轻易逃离的对话机会。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九点钟,二楼的灯光熄灭了。又过了十几分钟,穿着一身睡衣的陈雪,提着一袋垃圾,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她的脚步很轻,眼神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才快步走向巷子口的垃圾桶。就是现在!林晚从阴影中走出,不急不缓地迎了上去,正好在她扔完垃圾转身的瞬间,挡住了她的去路。“陈雪女士。”林晚的声音很平静…

那张写着“幸存”二字的纸条,像一枚滚烫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林晚的心上。

她知道,再次去“雪语花坊”正面拜访,只会得到又一次的闭门羹。对于一个被恐惧囚禁了二十年的人来说,任何直接的叩问,都只会让她把壳缩得更紧。

林晚决定改变策略。

她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花了两天时间,像一个耐心的猎人,远远地观察着她的“猎物”。

陈雪的生活,规律得像一座精准的钟。早上八点开店,晚上七点关门。她几乎不与人交流,客人来了,她就沉默地包好花,收钱,然后继续低头修剪花枝。她总是穿着灰暗色调的衣服,长发松散地挽在脑后,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与她店里那些绚烂花朵格格不入的枯萎气息。

她的花店,与其说是生意,不如说是一个她为自己建造的、与世隔绝的堡垒。

林晚发现,陈雪并不住在花店里。每晚关门后,她都会骑着一辆老旧的电动车,穿过几条小巷,回到一个位于城中村深处的、不起眼的自建房里。

那里,才是她真正的巢xue。

一个周三的晚上,林晚选择行动。她没有带任何可能会暴露身份的东西,只是穿了一身最普通的便装,像一个迷路的住户,悄无声息地走进了那片灯光昏暗、小巷纵横的城中村。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各家厨房飘出的油烟味。她根据白天的记忆,找到了陈雪居住的那栋三层自建房。房子很旧,墙皮斑驳,二楼的窗户亮着一盏微弱的灯,被厚重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只透出一点点模糊的光晕。

林晚没有上楼,而是站在楼下一片更深的阴影里,静静地等待着。

她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让她和陈雪单独、且无法轻易逃离的对话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九点钟,二楼的灯光熄灭了。又过了十几分钟,穿着一身睡衣的陈雪,提着一袋垃圾,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她的脚步很轻,眼神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才快步走向巷子口的垃圾桶。

就是现在!

林晚从阴影中走出,不急不缓地迎了上去,正好在她扔完垃圾转身的瞬间,挡住了她的去路。

“陈雪女士。”林晚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攻击性。

陈雪的身体,在看清林晚的脸时,瞬间僵住了。她像是看到鬼一样,眼中爆发出极度的惊恐,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就想转身逃跑。

“别怕,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林晚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我只想和你谈谈。关于红棉疗养院,关于苏慧,关于……二十年前的事。”

听到“红棉疗养院”这几个字,陈雪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像一只受惊的刺猬,蜷缩起身体,用一种既恐惧又憎恨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林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干涩而尖利,带着神经质的颤抖,“你再缠着我,我就报警了!”

“报警?”林晚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嘲讽,“向谁报警?向二十年前,那些把关键线索定义为‘无效信息’,强行中止调查的人报警吗?还是向那个能让刑警队长都‘被迫沉默’的、看不见的势力报警?”

林晚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剖开了陈雪用恐惧和逃避构筑的伪装。

陈雪的瞳孔急剧收缩,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晚,仿佛不明白,这个年轻的女孩,怎么会知道这些被埋葬在最深处的秘密。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苏慧的女儿。”林晚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也是一个正在调查母亲死因的记者。我找到了当年的卷宗,在一张被遗漏的纸条上,看到了你的名字。上面写着——陈雪,幸存。”

“幸存”两个字,像一枚引爆的炸弹,在陈雪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她不再尖叫,也不再试图逃跑。她只是瘫软下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手捂住脸,发出了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那哭声里,没有悲伤,只有无边无际的、沉淀了二十年的恐惧。

林晚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她知道,对于一个背负了二十年秘密的人来说,情绪的宣泄,是开口前必须经历的过程。

许久,陈雪的哭声才渐渐平息。她放下手,露出一张被泪水和恐惧扭曲的脸。她的眼神空洞,仿佛灵魂早已飘离了这具躯壳。

“你走吧。”她用一种近乎虚脱的声音说道,“你斗不过他们的。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查了,不然,你会和你妈妈……一个下场。”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林晚追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陈雪的身体又开始颤抖,她猛地摇头,嘴里反复地、机械地念叨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求求你,别问我……”

她的精神状态,显然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林晚意识到,今晚不可能从她口中得到完整的真相。她需要一点点地,重新建立信任,或者说,找到一个能让她开口的契机。

“好,我不问。”林晚放缓了语气,“我只想知道一件事。红棉疗养院地下室那扇门,那把铜钥匙,为什么打不开?”

她将问题,聚焦到了一个具体的、技术性的细节上。

听到“铜钥匙”,陈雪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光芒,有恐惧,有回忆,甚至还有一丝……狡黠。但那光芒转瞬即逝,快得让林晚几乎以为是错觉。

“我不知道什么钥匙。”她依然在否认,但语气里的底气,明显不足了。

林晚知道,她找对方向了。

“你不用告诉我答案。”林晚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将那张写着“幸存”的卷宗纸条复印件,一同放在了陈雪脚边的地上。

“这是我的电话。这是你‘幸存’的证明。”林晚看着她,目光诚恳而坚定,“我不是警察,我只是一个想为母亲讨回公道的女儿。我不会强迫你,但我希望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在害怕。江莺已经死了,下一个会是谁?你吗?还是画廊的苏慧?沉默,换不来安全,只会让‘他们’觉得,你们是可以被随意丢弃的垃圾。”

“想清楚了,就联系我。”

说完,林晚没有再停留,转身,消失在了城中村那片错综复杂的阴影之中。

陈雪独自一人,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晚风吹起她脚边的纸条,发出“沙沙”的声响。她缓缓地蹲下身,伸出颤抖的手,将那两张纸捡了起来。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那张写着“幸存”的复印件时,她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电流击中。

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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