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幽灵的画像
第46章：幽灵的画像
苏蔓的“归队”像一把锋利的探针，为林晚和周深刺入了“夜莺”组织坚固的内部堡垒。虽然这把探针还很稚嫩，甚至随时都可能被折断，但它毕竟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可以从内部窥视这个庞大犯罪帝国的宝贵视角。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苏蔓开始按照林晚和周深的指示，小心翼翼地扮演着那个被吓破了胆的、对莉莉言听计从的愚蠢女孩。她将自己“偷听”到的林晚和周深之间那些经过精心设计的“假”情报源源不断地汇报给莉莉。比如林晚因为害怕准备放弃调查离开这座城市，比如那个“神秘的男人”（周深）似乎也因为行动失败而与林晚产生了巨大的分歧。这些看似合情合理的“情报”成功地麻痹了莉莉，让她暂时放松了对苏蔓的怀疑，也放松了对林晚的高压监视。而与此同时，苏蔓也开始像一块贪婪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她所能接触到的关于“夜莺”组织的一切信息碎片，然后再将这些零散的、看似毫无关联的碎片传递给在暗处的周深和林晚。“……莉莉姐今天接了一个电话。我只隐约听到了几个词……‘东南亚’……‘新货’……还有‘清洗’……”“……张启明好像被软禁了。我看到莉莉姐在跟人发信息，说‘那条狗不听话了，先关几天，等风头过去再处理’……”“……昨天我帮莉莉姐去银行存了一笔钱。收款账户的户名是一家在香港注册的、叫‘启明星辰’的贸易公司……”这些碎片就像一块块拼图。单独来看它们毫无意义。但是当周深将这些碎片和他通过技术手段从网络世界里挖掘出的海量数据进行交叉比对和关联分析之后，一个庞大的、恐怖的、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黑暗商业帝国的轮廓开始渐渐地浮现在他们面前。而最高统治者，那个被称为“红姐”的神秘女人——王兰，她的形象也终于不再是一个模糊的代号。她开始有了一幅虽然依旧模糊，但却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的幽灵般的画像。在那个破旧的仓库里，周深站在一块巨大的白板前。白板上用红色的马克笔，画着一张无比复杂的、蜘蛛网般的人物关系和资金流向图。这张图的最顶端、最核…
苏蔓的“归队”像一把锋利的探针，为林晚和周深刺入了“夜莺”组织坚固的内部堡垒。虽然这把探针还很稚嫩，甚至随时都可能被折断，但它毕竟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可以从内部窥视这个庞大犯罪帝国的宝贵视角。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苏蔓开始按照林晚和周深的指示，小心翼翼地扮演着那个被吓破了胆的、对莉莉言听计从的愚蠢女孩。她将自己“偷听”到的林晚和周深之间那些经过精心设计的“假”情报源源不断地汇报给莉莉。比如林晚因为害怕准备放弃调查离开这座城市，比如那个“神秘的男人”（周深）似乎也因为行动失败而与林晚产生了巨大的分歧。这些看似合情合理的“情报”成功地麻痹了莉莉，让她暂时放松了对苏蔓的怀疑，也放松了对林晚的高压监视。
而与此同时，苏蔓也开始像一块贪婪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她所能接触到的关于“夜莺”组织的一切信息碎片，然后再将这些零散的、看似毫无关联的碎片传递给在暗处的周深和林晚。
“……莉莉姐今天接了一个电话。我只隐约听到了几个词……‘东南亚’……‘新货’……还有‘清洗’……”
“……张启明好像被软禁了。我看到莉莉姐在跟人发信息，说‘那条狗不听话了，先关几天，等风头过去再处理’……”
“……昨天我帮莉莉姐去银行存了一笔钱。收款账户的户名是一家在香港注册的、叫‘启明星辰’的贸易公司……”
这些碎片就像一块块拼图。单独来看它们毫无意义。但是当周深将这些碎片和他通过技术手段从网络世界里挖掘出的海量数据进行交叉比对和关联分析之后，一个庞大的、恐怖的、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黑暗商业帝国的轮廓开始渐渐地浮现在他们面前。
而最高统治者，那个被称为“红姐”的神秘女人——王兰，她的形象也终于不再是一个模糊的代号。她开始有了一幅虽然依旧模糊，但却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的幽灵般的画像。
在那个破旧的仓库里，周深站在一块巨大的白板前。白板上用红色的马克笔，画着一张无比复杂的、蜘蛛网般的人物关系和资金流向图。这张图的最顶端、最核心的位置画着一个大大的红色问号。问号的旁边写着三个字：“红姐/王兰”。
“我们先来看‘红姐’的商业版图。”
周深用一根激光笔指向了白板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司名字。
“以那家在香港注册的‘启明星辰’贸易公司为核心，‘红姐’在过去的二十年里通过代持、离岸注册、交叉控股等极其复杂的金融手段，构建了一个横跨地产、物流、娱乐甚至高科技产业的庞大商业帝国。我们熟知的张启明的‘启明集团’只不过是这个帝国里最微不足道的、负责在台前‘洗钱’的一个小卒子而已。这个帝国的触手遍布整个东南亚。他们利用在这些地区的混乱政治和法律环境，进行着我们目前还无法完全查证的、但可以想象的最肮脏的交易。比如人口贩卖、毒品走私……”
林晚看着白板上那些她听都没听说过的公司名字，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一直以为自己要对付的只是一个盘踞在这座城市的地方性黑恶势力。但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拥有着堪比跨国集团财力的国际性犯罪。
“再来看她的人脉网络。”
周深将激光笔移动到了白板的另一侧。那里画着一个个代表着“人”的圆圈。
“以莉莉和已经死了的王立军为代表的是‘夜莺’组织的‘武力部门’。他们负责执行那些最血腥、最肮脏的‘脏活’。绑架、暗杀、灭口……以张启明为代表的是‘商业部门’。他们是这个帝国在阳光下的光鲜亮丽的代言人。他们负责将那些黑色的钱‘洗白’，然后再投入到正当的商业领域去赚取更多的‘干净’的利润。以我表姐杨芸为代表的是‘技术部门’。”周深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他们负责为这个帝国提供网络安全、情报窃取和金融技术支持。当年那个名叫‘岚岚’的天才少女，应该也是这个部门的一员。而以你母亲苏慧为代表的，则是最神秘的、也是最核心的‘公关部门’。”
周深看着林晚一字一句地说道：“她们负责用她们的美貌、智慧甚至是身体去拉拢、腐蚀、控制那些在政界、商界、法律界拥有着巨大权力的‘大人物’。她们为这个黑色的帝国撑起了一张巨大无比的看不见的‘保护伞’。”
林晚沉默了。她看着那张盘根错节的蜘蛛网。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母亲的案子会不了了之，为什么警方会对这个组织束手无策。因为这张网太大、太密了。它已经渗透到了这个社会的每一个角落。任何企图撼动这张网的人都会在瞬间被网上那无数个节点共同绞杀。
“那……王兰本人呢？”林晚问道，“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在哪里？”
周深摇了摇头。他将激光笔指向了那个位于蜘蛛网最顶端的巨大的红色问号。
“这就是‘红姐’最可怕的地方。她就像一个幽灵。在我们目前所能接触到的所有公开信息里，都找不到任何关于‘王兰’这个人的确切资料。没有照片，没有身份信息，没有出入境记录。她就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她把自己隐藏在这层层叠叠的复杂网络背后。像一个最高明的傀儡师，遥控着她手下这些遍布各行各业的提线木偶。她冷酷、残忍、多疑，不相信任何人。任何对她稍有不忠或者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棋子，都会被她毫不留情地抛弃、销毁。王立军是这样，张启明是这样。甚至我怀疑，我表姐杨芸当年的‘意外’身亡也和她脱不了干系。她是一个纯粹的、黑暗的权力信徒。她享受着这种躲在幕后操控一切的上帝般的快感。”
林晚看着那个巨大的血红色问号。她仿佛能看到问号的背后有一双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正在冷冷地注视着她，注视着她这个企图挑战她权威的不自量力的小虫子。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像潮水一样向林晚涌来。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站在巨大风车前的堂吉诃德。她要挑战的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个由金钱、权力、暴力和欲望共同构筑的无形的却又无所不在的黑暗体系。她真的能赢吗？
就在林晚几乎要被这股巨大的无力感所吞噬的时候，周深突然开口了。
“不过，幽灵也并非无迹可寻。”
他在电脑上调出了一张照片。那是苏蔓偷拍的莉莉的一张行程表。行程表的最后一行用红笔圈出了一个特殊的日期。
“下周三。”周深说道，“是红棉疗养院那块地最终的司法拍卖日。根据苏蔓的情报，那天‘红姐’极有可能会亲自到场。因为那块地对她来说意义非同一般。那是她这个黑暗帝国的‘龙兴之地’。也是她唯一会亲自暴露在阳光下的一个破绽。”
林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是的。
幽灵终有现身之时。
而那一天，就是她和这个操控了一切的幕后黑手最终对决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