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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野地狂沙

第五十一章野地狂沙

“太好了,太好了!”楚颢在房内来回踱步,不断搓着的手掌还带着亢奋的微颤。

他心上打着算盘,嘴里喃喃说道:“十万石白米,如今贺君旭已发了一万,余下九万,一石白米可以换三石糟糠,我们用三万石白米换取九万石糟糠,保证那群百姓饿不死就行,余下六万石白米全归我们,这得赚多少啊!这得赚多少啊!”

在他身前的方几上,坐着景通侯与楚颐。

景通侯是来传圣旨的,因丁磊在雍州出了事,庆元帝下旨勒令贺君旭停职回京受讯,并将赈灾之事暂交由光王发办,自然,光王将这份好差事交给了景通侯。

景通侯乐得见贺君旭吃瘪,更乐得见太子一派失宠,他扬着眉,脸上也是红光满面:“没想到你们楚家兄弟真能将赈灾一职为本侯夺来,如先前许诺过的那样,此批粮食的利润,本侯就与你们平分。”

楚颢喜形于色,连连谢过景通侯。

楚颐病容荏弱,捂着嘴咳了两声,道:“接下来,贺君旭回京受讯,侯爷的人亦来接管赈灾队伍了,此事大势已定,楚颐也可安心回京养病了。”

楚颢忙伸手为他顺背,口中的担忧确实带上了几分真心实意:“颐弟,这段日子风餐露宿,委实难为你了。”

他设的局顺利扳倒了贺君旭,又在如今可以分赃的时候选择功成身退,这知趣的模样令景通侯很是满意,亲自为他倒了半杯热茶,言笑晏晏:“你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本侯便命人送你回京。”

楚颐点点头,便告辞回房。走前,他尽职尽责地向二人交待了最后一句:“如今河东饥荒,白米价格一日三涨,我派的人回来说,一石米已经到了二两银子了。”

楚颢与景通侯眼睛同时精光一闪,楚颢率先说道:“六万石就是十二万两白银!”

寻常农户一家几口人,一年的花销也不过是二三两银子的事儿;而景通侯若无其他私相授受,一年的食邑和俸禄加起来也不过五千两银子进账。而这贪污的赈灾粮,即将猛然给他们带来十二万两白银!

楚颢只是站着,却喘起粗气来,像一头见了活肉的鬣狗:“此行我已经带了商队的心腹过来,明日我就让他们出发卖粮!

景通侯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在巨大的惊喜中堪堪抓住一丝理智:“现在就全卖光?”

楚颢点点头,作为一个商人,他深知奇货可居的道理:“白米,若放在平日的京城,一两银子能买两石,也就是在饥荒时期、旱涝灾区,才卖得贵。此时不卖,以后就不可能赚那么多了。”

景通侯的最后一丝疑虑最终被这无法拒绝的诱惑压下,他一连道了三声:

“好,好,好!”

翌日一早,楚颢尚在床上做发大财的美梦,就被楚颐的敲门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去开了门,见楚颐已经穿戴整齐,便问:“你要出发了?”

楚颐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一支袖箭放到他手中。

这正是先前贺君旭送他防身的暗器鬼面非天,楚颐曾尝试请人仿制,只是这暗器实在精巧到无法复刻,使他不得不将自己的保命底牌送出去。毕竟,楚颢的命,可是很重要的。

楚颐将暗器的使用方法一一告知,又郑重嘱咐了几句:“兄长,兔子急了敢咬人,这灾区并没有你想象中太平,万勿再像前几日那样亲身去挑衅灾民了。这袖箭是贺太夫人临行前给我防身的,如今我转赠你,我不在时,你万事小心,千万保重。”

楚颢收下袖箭,揉了揉惺忪的眼,大概因为迷糊着,笑容也显得比较傻:“你怎么像叮嘱小孩似的,分明我才是哥哥。行了,好弟弟,在京城等我。”

景通侯派来的马夫驾起车舆,婆子捧着暖炉,护送楚颐踏上了回京之路。马车平稳地走了两天,却在第三日横生变故。

那时他们正走到先前赈灾队伍遭遇山贼伏击的那条羊肠小道,因正值阴天,原本就不见天日的小径显得更加幽深。楚颐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原本常藏着袖箭的衣袖如今空落落的,冷风从袖子缝隙中钻进去,令他手臂肌肤生出一阵寒颤。

“走快些。”他低声对车夫道。

车夫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忧虑地说道:“楚夫人,起风沙了。”

穿堂风,千万重。小径两边被山夹成狭窄的一隅之地,刮起风来格外猛烈,一时间飞沙走石,惊马嘶鸣。车夫捂着眼,被迫勒马暂停,然而马蹄声却并没有停止,反而越发急促。

车夫低头看着身下已经静止的马,几乎是一瞬就渗出了冷汗——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另一匹马,并且正在飞奔朝他们而来!

“车夫!”楚颐在帷幔后的声音不由带上一丝颤抖。

“有山贼,快下马躲入树丛中!”车夫当即拔出刀,景通侯派他护送楚颐回京,若是这位侯爷跟前的红人出了什么差池,他自己恐怕也活不成!

楚颐匆匆跃下马车,正踉跄站稳,马蹄声却已经逼到身后!

“快走!”车夫挡上前去,跟那不速之客缠斗起来。

狂风怒吹,砂砾如雾,车夫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却看到对方乃是单枪匹马,不由松了口气。

他是景通侯府上的侍卫,一身功夫应付寻常的山贼绰绰有余……哐当!

车夫眼睁睁看着手中宝刀被挑落在地,回神之时自己已经伏倒在尘沙之中。

楚颐还未逃至树丛中,就被马上的一只手扯着后背腾空而起,天旋地转之间掳到了马背上。

这阵疾风呼啸着穿过小径,不过转瞬便风沙偃息,尘埃归地,这羊肠小道又重归平静。

车夫才站起来,又双脚一软滑倒在地——车舆之上,道路远方,再也看不见楚夫人的身影。

楚颐被山贼抓上马之后,还不待他挣扎,身上的腰带便被扯了下来撕成两段,一段捆住了他的双手,一段蒙住了他的双眼,使他目不能见,手不能动,只剩一双耳朵听着风声猎猎,身下烈马狂飙突进,不知要将他带往何方。

而将他掳上马的人,一手持缰绳策马,另一手却不安分起来。

楚颐心如擂鼓,只得发狠咬破下唇,腥甜的血锈味使他稍稍沉下心来,尚且冷静地试图谈判:“你想要什么?放了我,粮食或钱财随你挑选。”

那贼人却对楚颐的利诱置若罔闻,凶悍地将他上半身压在马背上,撕扯起楚颐胫衣下的亵裤。

随着一声清厉的裂帛之声,楚颐的声音立即变得凌厉而急促:“有了钱财,你要什么人没有?何必逞一时之快,快放开……啊!”

楚颐抑制不住地白了脸色,他努力咬紧牙隐忍,牙关却打起颤来。

事到如今,他如何还能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的命运?可他体内的尾生蛊认了主,只能以饲主的元精为食,如若误食他人的,蛊虫便会化为剧毒爆体而亡!

楚颐不想死——只差一点,他布下的棋局就要收子,若死于仇人之前,这叫他如何甘心?

然而一切都迟了。

身下的烈马正驰骋在一段下坡路,失重感令楚颐身体数度腾空,好似下一刻便要抛甩出去,而又在前一刻被紧紧怼回马背上,太强烈的颠簸,太嚣烈的狂风,楚颐吓得魂飞魄散,蒙眼布被泪水濡湿,又被一扯而下。

眼前的“山贼”长着一张熟悉的脸,剑眉星目,面容不怒自厉,正是那个杀千刀的老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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