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经年往事 - 我每天都在圣母心泛滥 - 我要吃十个饭团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第11章经年往事

薛雪游还没来得及吐槽这个要知道点什么就必须睡一觉的设定,几乎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跟着进来的晚玉替她脱去鞋袜又盖好被子,发现薛雪游的眉头一直皱着,他不禁想,到底什么事能让这么强大的前辈连睡梦中都皱着眉呢?

景榕懒洋洋的蹲在院子里的水缸边叼着一根狗尾巴草45°仰望天空当忧郁男神,险些被出来的晚玉踹翻,他挑起一边眉毛,“聊聊吧?小剑骨,你不想知道宗门怎样了吗?”

南海的天是阴沉的,乌云不断靠拢,黑的几乎要滴出墨汁,狂风吹乱薛雪游的长发,红袖在她身后替她披上一件厚重的披风,薛雪游分神想了一下在这种一年四季都常温天气的地方还能用得上披风也是一件稀罕事。

南海中有尖细的歌声远远传来,那歌声送来一阵比一阵高的巨浪,有人借着海浪发泄自己的怨恨,薛雪游周围的几个侍女表情痛苦的蹲下身捂住耳朵,薛雪游说不上是个心肠软的人,但她不愿意有人跟着她,总是不自在的,于是让她们先走,说自己只是要在这里散散心。

侍女们不愿意受这个苦,自然欢天喜地的退下,还假意说了些愿为公主排忧解难之类的话,惹得薛雪游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一群人推搡着下了高塔。

薛雪游开始解开腰封,把厚重的宫装一件一件脱下,最里面是一件黑色无袖紧连体衣,她把头发梳成一个马尾,看起来干净利索的像个准备上游泳课的女高中生。

红袖在她身后默默注视着,容昭的一系列动作,薛雪游是没有太多羞耻心的,第一是因为这具身体本来就不是她的,她只是遵循这具身体的意愿行事,第二是她连五感都快要消失了还要在乎这点羞耻心吗?

薛雪游将一直躺在纳戒里的吊坠毫不犹豫往海里丢,刚刚才平静的海面一片死寂,她口中念诀,一道无形的屏障拢住这一小片海域和这座高塔,宝珠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落在他怀里的吊坠好像要将他的胸膛烫穿。

如果换做是不太熟悉他的人,此刻是一定认不出来他的,他几乎完全成了一条鱼,青色的鳞片覆盖在他的皮肤上,一双眼睛诡异的凸出,薛雪游冷眼看他爬上高塔,手肘和掌心被磨出蓝色的血,落在海里引起鱼群争夺,他头发散乱让人看不清表情,狼狈的趴在塔边,语调阴冷如恶鬼,声音像指甲磨着黑板,“我要,哥哥,还我!还我!哥哥!”

“好了,小宝珠,你当初不逃跑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容昭语调轻慢,“好好的鲛人王子,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太丑了。”

容昭拍拍手,红袖带着一个身穿白色道袍,胸口绣着一朵鸢尾花的修士走了过来,“殿下,这位是玉虚山的墨玉长老,他听闻北阳国遭难,特来援助。”

墨玉对着宝珠掐算,“妖物惑主,定是有人要害陛下,烦请公主殿下稍作等候,小道这就收了这妖物。”

“不,我不是要杀他,活捉回府吧,每月留些抑制他修为的东西即可。”容昭用怜惜的语气说完这番话,宝珠狰狞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他要容昭葬在深海!

“你总是学不乖,宝珠,你哥哥在我府里活的好好的呢。”

“你休想骗我!若他还活着我怎么会一丝他的气息都感受不到!甚至,甚至我们血脉的联系都消失了!你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容昭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你哥哥爱上我了,他不愿见我每日愁眉苦脸为了哥哥的身体烦心,自愿用他的鲛珠救哥哥,他已经是一只最下等的鲛人了,你血脉高贵,自然联系不上他。”

宝珠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他觉得自己连心都空了一半,连墨玉将他的双手捆住送进水缸他都没反应。

等他强迫自己从悲痛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时,他已经被运到长公主府门前,他终于感受到一丝,哥哥的气息,太微弱了,一阵风都能将这点微弱的气息吹散。

容昭阔步走进后院,这里并没有什么房屋,只有一口湖,连接着宫里的御花园。

似乎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平静的湖面荡起涟漪,珍珠雪白的发,苍白的脸,周身毫无气息,温顺的像一只名贵狸奴,他露出一个笑容,将自己的脸往容昭戴着半截真丝黑手套的手上贴,“殿下,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哥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被送进湖里的宝珠不可置信的看着珍珠,“我们不是说了吗?唔...”

“你怎么来了?”珍珠的目光警惕,甚至试图将高挑的容昭完全挡在身后,可惜他瘦的像一层薄薄的皮包着骨头,活像一只画皮妖,没有太大的威慑力,“你想仗着自己比我娇嫩,要抢走我的殿下吗?”

宝珠的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睁睁看着自己哥哥与那个可恶的女人好一番恩爱,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说了好一会儿甜言蜜语,容昭借口自己还有公务在身离开了,珍珠才恋恋不舍松开容昭的手。

“哥哥,你怎么会?你,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个贱女人对你做了什么?”

“闭嘴,你应该叫我公主的驸马!我,我替昭儿的兄长稳坐王位,我于他们有恩,容昭安安心心的当她的长公主,我就是她唯一的夫!你快走吧,回你该去的地方。”

珍珠的手也在颤抖,他的神色很复杂,比他还小的宝珠看不懂他的表情,只记得珍珠的手是冰凉的,泪水滚落在水里,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连哭出珍珠都做不到了,他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处?宝珠才不相信,他们在一起是因为什么真爱无敌,让哥哥愿意为他献出一切,这个可恶的女人一定使了什么手段迷惑了哥哥。

宝珠不再说话,只在哥哥怀里颤抖着哭,每日清晨都由侍女来湖底收集前一天的珍珠,还有他们掉落的鳞片,珍珠还在睡梦中,没了鲛珠之后他对水中的一切感知都变弱了。

侍女的脖子被宝珠咬开,他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取代了侍女上岸,趁着容昭去上早朝的功夫将整个院落都排查了一遍,没有任何阵法或符篆的痕迹。

宝珠安静的下了水,至于侍女的尸体,他大快朵颐侍女残破的身体,珍珠被他这番举动吓了一跳,尖叫着扑过去推搡宝珠,“你在干什么?如果她不给昭儿献上我的鳞片,我会被昭儿厌弃的!”

这似乎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他颤抖的哭了起来,直到眼睛红肿,宝珠的表情是一种天真的残忍,“你在说什么呀,哥哥?鲛人,就是要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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