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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清河择婿(捉虫)

72清河择婿(捉虫)

◎公子王孙千千万,谁是如意驸马郎◎

她讨好清河,讨好太子妃,会不会都是表面的迷魂药,她真正的居心,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接近太子才对!

是了!

皇帝驾崩,只有三种遗妃能免于陪葬,一是地位尊贵,比如皇后,孟春枝绝无可能爬到至高;再是生儿育女,有替皇家开枝散叶之功,就是累死她也绝无可能;最后留给她唯一的一条生路,就只有太子了,她若能得到新帝的赦免也可免去一死,所以她势在必行,也因为存了这样的居心,才会在竭力讨好太子的同时,还对我怀有这样的敌意!

她看透了我的所思所想,便将我视为她前进路上的拦路虎绊脚石,毕竟李氏是个好收买、好应付的,难怪孟春枝这样讨好她,这是将她视做未来主母一般伺候着,还同时暗戳戳的排挤针对着我!

怪不得,怪不得,想通了这环,简直是茅塞顿开环环皆通,孟春枝虽然至今没有露出她的狐貍尾巴,但她瞒得过别人怎能瞒得过我金雪舞?她刻意隐藏着她这有违伦理的大逆之心,恐怕被人发现,所以就只能通过亲近公主、亲近太子妃的方式,迂回的找机会亲近太子,哼!亏了李氏还和她亲如姐妹,也就她这个蠢货看不透这贱人的叵测居心!只把我当明靶子千防万防,还不知道自己的篱笆没扎紧,防得住虎豹却防不住野狗和郊狼!

我是立即告诉姨母?还是想个办法,让所有的人,都看清楚孟春枝的真面目呢?

金雪舞盯着孟春枝,越瞧越觉得,万幸她有个太子庶母的身份拦挡着,倘若没了这层身份,可是我一大劲敌!万幸只这一点,便足够我好好的做一番文章了。

金雪舞这边动心盘算的时候,两位画师一个画好了夏侯兵的像、一个画好了王福庆的像,女人们争相围睹异国王子,看见一眼便捧腹大笑,船上的气氛又被掀起一个-高-潮,清河看完更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粉拳捶着桌面道:“这叫英俊潇洒?这叫玉树临风?他当我瞎?他怎么好意思啊哈哈哈哈哈!”

金雪舞凑近了一瞧,不禁失笑,可巧的是,她与这位夏侯兵在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

他本人就算够不上英俊潇洒,也算是个中人之姿,绝不像画像里面这样肥头大耳,臃肿龌龊,这分明就是两个人。

她含笑问画师:“这真的是夏侯兵,你不会看错了吧?”

画师本就心虚,冒着汗含糊道:“当时人实在太多,但应该是他,嗯……估计大致上不会有错的。”

“哦~”金雪舞意味深长,又问:“那这么说,其余的各家世子你也都见过了?别家的世子都长什么样啊?”

画师早就得过叮嘱,清河公主不能外嫁,再俊的番地世子也是绝不能朝美了画的,于是道:“他们、他们高矮胖瘦,各有千秋。”

“你就直说谁最俊?”清河扬声一问,吓了画师一跳:“回禀公主,他们、他们都很寻常,远不及咱们这边人杰地灵,尚有几位出众的公子。”

“你胡说!别的我不知道,弥泽的孟世子就一表人才,中山国的刘世子也不遑多让,你怎么能说都很寻常呢?”

画师汗如雨下,眼看就要穿帮,孟春枝急忙道:“我哥他已经走了,前些天,还不知道要举办龙舟游湖的事情,他前脚走,后脚就热闹上了,他没赶上。”

“你有所不知。”清河拉着孟春枝的手道:“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一个惊喜,我知道他走了,又派人快马加鞭追上去,把他请了回来,好叫他能跟着热闹热闹。”

孟春枝整个人都几乎窒息了。清河扬眉问她:“怎么了?高兴傻了?”

“哈哈是啊。”孟春枝笑了出来:“你说的可是真的吗?他左右也没福气能入你的眼,还追回来做什么呀?”

“我不是说了,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我对你好不好?你高兴不高兴?”

“高兴,高兴!”孟春枝哪敢不领她的情?便又道:“那画师,你可见过我哥哥吗?他真在那里?”

画师汗如浆出,磕绊道:“弥泽世子,他的确也在。”

孟春枝的心立即就死了过去,清河公主啪一拍案:“那你还敢说满船的藩王世子全做寻常?我看你这对眼珠子是不想要了!现在我再问你,你这画像上的人究竟是不是夏侯兵?你先说完,我马上派人把他请过来对照,你可想好!”

画师当时就顶不住了,浑身发抖跪下磕头:“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那这么说还真是假的了?”清河愤怒地撕毁了夏侯兵的画像,怒问画师:“你给我老实交代,你这样乱画一气,究竟是得了谁的吩咐?”

李丽华正心虚,还好画师也知道交代出幕后指使,他是必死无疑的,这顶上的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没人指使,没人指使啊,老臣、老臣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人,老臣不是故意的!”

“夏侯兵还没请过来,你就知道你看错了?”清河不依不饶。

孟春枝急忙道:“好公主,这么高兴个日子,犯不着为了一个下人生气,一船的人你来我往走马灯似的,突然点名让他画其中的一个,还不能当面对照着,全凭记忆,兴许不是看走了眼就是记差了人,就别怪他了。”

清河余怒未消:“你不知道,我来之前就听说了,明面摆出好大个阵仗,说是让我选夫,实际母亲想叫我嫁给谁,我就得嫁给谁!既然这样,又何苦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好叫全天下人都觉得她对我好呢?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就像个戏子,她搭出什么样的台子我就得唱什么曲,偏偏还要扮成一副纵得我随心所欲的样子,她若真是那么对我好,又何苦杀了三戒?何苦杀了三戒!”清河说到伤心处,泪如雨下。

李丽华豁出去了,急忙安抚:“好妹妹,我给你赔罪!实不瞒你,这事真的不怪母亲,是我!是我让画师把番地世子们都朝丑了画的。”

清河一擡头:“真的假的?你为什么?”

李丽华叹息一声:“因为我还有你哥和母亲,全都不舍得你远嫁,怕你在外面受了委屈我们又鞭长莫及,照顾不到你。但是只要咱们这边的人,都是照实画的原样,任你挑选,绝不骗你!”她说着接过来王福庆的画像展开给清河看:“你若不信,也可将本人叫过来对照对照。”

王福庆眉眼周正,金雪舞暗笑,王福庆她当然会画的好看一些了。

但是清河却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觉得我怀着身子远嫁肯定要受委屈,可是我宁可受委屈,也想逃出去!我就是不想在赵国待了!”

金雪舞李丽华一起苦口婆心地劝她,诉说远嫁的种种不好,但孟春枝知道这个时候越劝越会适得其反,便道:“那你若是信不过画师,不如我去替你瞧瞧,看那几位世子里面,究竟有什么人才没有?咱们这边的人还让画师画着,王福庆这张就画的挺好的。”她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过去了,正好跟哥哥说句话,再趁机寻找一下左忌。

清河两眼一亮:“你要过去?这样好吗?”

孟春枝说:“那有什么不好的?宫里责问,我就说我找我哥哥去,顶多就是挨顿责骂,有什么大不了的?”

清河最喜欢这种离经叛道的事了:“你的办法真好,可是一个人什么样,哪能你去看了一眼,回头就能跟我学明白的?我不还是雾里看花吗?”

李丽华知道清河骄纵,急忙道:“那也只有这个方法了,总不能连你也过去男船那边,实在有失身份。”有孟春枝做这个中间人她还是很放心的。

清河一听更得去了:“不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不就行了?我要效仿父皇当年微服私访那样,孟郡主,从现在起,我要扮作你的丫鬟跟你一道过去,你说怎样?”

……“这恐怕,不大好吧?”孟春枝心里好苦,她就想自己过去,偏偏脱不开身,金雪舞心中雪亮,知道孟春枝如果独自过去,回来三言两语真叫清河打消了嫁给藩王世子的念头,选择了指定的某个郎君,那太子肯定只念孟春枝的好。

便道:“我倒觉得这没什么,为给清河选择一位如意郎君,不留下任何遗憾,铤而走险一次怕什么的?总比她随便嫁了,过后又中意上更好的人,心里受煎熬强,为了清河的终身幸福,我也愿意豁出名声走这一趟!若有人问,我就说我过去找咱们的表兄岳泰。你就扮作丫鬟,一会跟着我去赵国这边瞧瞧,一会儿再跟着孟郡主去藩王世子那边看看,这可不就都能看全了!你的心也就能落到肚子里了。”这样一来,清河最终倘若当真选择了某个番王世子,也全算孟春枝的不是。

清河欢欣鼓舞:“嫂子你瞧,他们两个都同意,你就也同意吧!你们快来,把我打扮成丫鬟,我现在就要换衣服。”

李丽华一看阻拦不住,索性也豁出去了:“那好吧,我也过去,我打着去找太子的旗子,也陪清河掌掌眼,回头若有责怪,咱们三个就一起承担好了。”

“嫂子你真好!”清河开心的像个孩子,她知道李丽华性格老实腼腆,循规蹈矩,平日里只对母亲和兄长唯命是从,现在肯和她一起胡闹是真的疼起她来了。

有他们引头,其他的贵女也纷纷坐不住了,胆大的自告奋勇也要过去,却被长辈按住了不许乱来,隐约听说:别胡闹了,你当自己也是公主?一起出去偷看男人,公主不愁嫁,你却要小心坏了名声嫁不出去的!

李丽华听得忧心忡忡,又开始犹豫:“要不然别去了,我这样带着你们抛头露面有失体统,惹出闲话肯定要受好一番责难的,回头怪罪下来如何交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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