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黄雀在后
第五十一章黄雀在后
一马车突然在官道上停了。江枕月本在假寐,忽而睁眼,扬声问:“怎么突然停了?”驾车的玄鹰卫已伪作江枕月的随从,佯装紧张地道:“小姐,有人拦住了去路。”江枕月柳眉一皱,心道沈淮序果然料事如神,知道送信给她的人还会来找她。“我去交涉。”江枕月说着掀开车帘跳下去,胆大地靠近拦在马车十步外的蒙面黑衣人。“你们的消息不真,世子可没救济过什么灾民,害得我与他生了嫌隙。”江枕月故作不悦地冷哼一声,“我回去免不得一顿责罚,你们又来找我做甚?”“知州衙门,有何动向?”是一道略加掩饰但仍能辨出是女人的声音。“我从何得知?”女人轻笑道:“江侍郎,会平步青云的。”江枕月耸了耸肩,无奈道:“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知道知州衙门里的人有何打算。”“是吗?”女人玩味似地挑眉,“一个大家闺秀,带着一众男护卫离京,第二日才折返,若此事传扬出去,你是否会身败名裂呢?”“你!”江枕月咬牙切齿,怒视眼前人几息后才长长吸了不情愿地道:“我不知他们有何打算,但昨夜范知州突然出现,或许有蹊跷。”“还有呢?”“我离开知州衙门前,大理寺姓孟那位急匆匆地准备离开,我和她能说上几句话,她说她要去霁州。”女人敏锐地察觉到异样,问:“走陆路还是水路?”“好像......”江枕月沉凝片刻,“听说是水路。”女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挥手示意身边的人让路,又嘱咐道:“记住,你回京的路上没见过任何人。”语毕率人离开,心道不枉她在此蹲守江枕月,得知了如此重要的消息。从涿州至霁州,运送货物走水路方便,但若赶时辰,走陆路要更快。孟辞选择走水路,想必另有目的,也不知安插在涿州的人手有没有发现这一异样。江枕月幽幽地回了马车,心下不禁冷笑——她若担心身败名裂,昨日就不会选择离京。拿这种借口威胁,实在愚昧。再者,沈淮序答应过她后续的事他会全权摆平。-暮色初沉,隐雾山东北忽起哗啦啦的振翅声,飞鸟铁屑似地洒向天际,…
一马车突然在官道上停了。
江枕月本在假寐,忽而睁眼,扬声问:“怎么突然停了?”
驾车的玄鹰卫已伪作江枕月的随从,佯装紧张地道:“小姐,有人拦住了去路。”
江枕月柳眉一皱,心道沈淮序果然料事如神,知道送信给她的人还会来找她。
“我去交涉。”
江枕月说着掀开车帘跳下去,胆大地靠近拦在马车十步外的蒙面黑衣人。
“你们的消息不真,世子可没救济过什么灾民,害得我与他生了嫌隙。”江枕月故作不悦地冷哼一声,“我回去免不得一顿责罚,你们又来找我做甚?”
“知州衙门,有何动向?”是一道略加掩饰但仍能辨出是女人的声音。
“我从何得知?”
女人轻笑道:“江侍郎,会平步青云的。”
江枕月耸了耸肩,无奈道:“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知道知州衙门里的人有何打算。”
“是吗?”女人玩味似地挑眉,“一个大家闺秀,带着一众男护卫离京,第二日才折返,若此事传扬出去,你是否会身败名裂呢?”
“你!”江枕月咬牙切齿,怒视眼前人几息后才长长吸了不情愿地道:“我不知他们有何打算,但昨夜范知州突然出现,或许有蹊跷。”
“还有呢?”
“我离开知州衙门前,大理寺姓孟那位急匆匆地准备离开,我和她能说上几句话,她说她要去霁州。”
女人敏锐地察觉到异样,问:“走陆路还是水路?”
“好像......”江枕月沉凝片刻,“听说是水路。”
女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挥手示意身边的人让路,又嘱咐道:“记住,你回京的路上没见过任何人。”
语毕率人离开,心道不枉她在此蹲守江枕月,得知了如此重要的消息。
从涿州至霁州,运送货物走水路方便,但若赶时辰,走陆路要更快。孟辞选择走水路,想必另有目的,也不知安插在涿州的人手有没有发现这一异样。
江枕月幽幽地回了马车,心下不禁冷笑——她若担心身败名裂,昨日就不会选择离京。拿这种借口威胁,实在愚昧。
再者,沈淮序答应过她后续的事他会全权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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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初沉,隐雾山东北忽起哗啦啦的振翅声,飞鸟铁屑似地洒向天际,隐没在流霞之间。
那极有可能藏匿着赃物的山洞之中,一行人打开寻得的木箱,却惊讶地发现里面装的全是石头。
可恶!
众人耳朵微动,听见杂乱且不断逼近的脚步声和利器出窍的声音,旋即抽刀准备迎敌。
数道黑影潮水似地压来,已全然挡住了洞口的光。
靠内的人频频后退,石子被碾压的声音磨人心神,周遭的空气顿时被冻住,激得弱势方之人直冒冷汗。他们本已解决洞内几人,没想到却是猎人用于捕猎的诱饵。
“以为守株待兔当真可行?”一男子从逆光的人影中稳步走来,“要怪只怪你们藏得不够深,脑子也不够灵光。”
男子稍稍擡手,示意左右准备进攻,幽幽道:“朝廷的鹰犬,也有死不瞑目的一日。”
放下手的瞬间,利刃随人突刺。
黑暗之下,只见人影错动,两方的招式在渐浓的血腥味中失了章法,变为乱砍。
长久的兵器碰撞声随着天光的敛尽而归于平静。
男子嫌恶地在鼻前扇了扇,“走吧,杀朝廷的人,真是越发有本事了。”
众人才出山洞走了没几步,男子警觉道:“有人!”
话音刚落,一支利箭带着银光,携破军之势射来,男子立即侧身,箭蹭着右肩而过,留下刺痛。周围的人立即持刀挡在男子周围,四下寻找箭来的方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道男声回荡在山林间。
随即四周有人接二连三地拔地而起,皆手拉弓箭对准洞外之人。
何兴言偏头看向放下弓箭的孟辞,笑赞:“孟寺正好箭法,不当武将还真是可惜了。”
“都快和武将差不多了。”孟辞笑应。
“若不是孟寺正及时赶到,又引诱歹人入林,或许今日被围剿的就是我们了。我代弟兄们谢过孟寺正。”
“都是自己人,不必言谢。”
玄鹰卫逐渐靠近山洞外大惊失色的人。
孟辞也拨开挡在身侧的枝叶上前,在不远处对着敌人为首的男子把弓拉成满月。
“敢轻举妄动,我就射穿你的脑袋。”孟辞微微眯眼,瞄准男子的眉心。
男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扔掉了刚出鞘的刀。
铁器碰撞地面的瞬间,他周身的人先后倒下,刚围上来的玄鹰卫甚至没来得及反应,皆骇了一跳,忙不叠地上前查看,那些人却气息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