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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牵绊

第五十章牵绊

偌大山林中,衣诀摩挲枝叶的窸窣声时停时现。而这声音似有两道,前头的人怀疑有人跟踪,便走一阵停一阵,只是停下的瞬间,山中唯留风声鸟语。此人暗松一口气,心道自己太过紧张,随即继续向前。隐雾山占地可谓广阔,想在山中找藏匿者本就难于登天,若还要注意掩藏踪迹,更是难上加难。此番突然有人引路,实在幸运。跟在后方不远处的人心中窃喜。前头的人七拐八拐,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一小山洞外,环视一周,确定“四下无人”才敢进去。何兴言停在不远处,将境况尽收眼底,随即隐没在树林间。自发现霁州至涿州有货船在附青石渡停靠过以及进入隐雾山,何兴言等人就一直蹲守附近,但因地方太大,又怕打草惊蛇,这几日只能悄悄搜索,毫无疑问没什么收获。昨夜袁治从涿州匆忙赶来,转述了玄冥龙王庙被炸一事,何兴言知道沈淮序将龙王庙和货船中途卸货的事联系在一起,不敢掉以轻心,守在隐雾山以北,涿州来此地最方便的一条路。好在不久前,又有一人识路似地进了山,让何兴言抓了个正着。他虽不知为何又有人来,但总感觉是沈淮序故意放消息引蛇出洞。何兴言记下他们的藏匿之地后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悄然离开,去搬救兵。-孟辞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后想起江枕月,于是去找她,却听范子平说已吩咐人护送她回京了。孟辞不禁心想:江侍郎脾气算不得好,这江小姐回去别被责罚才好。“孟寺正,龙王庙挖出来的东西可藏好了?”见孟辞思绪飘然,范子平笑问。孟辞点点头,“范大人放心,银子和人都藏好了,定不会让世子的人发现端倪。”“这就好。”范子平面上挂笑,眼神却焦灼起来,“龙王庙下埋钱财,我作为涿州知州,竟一无所知,枉为涿州牧民官。此事若传进陛下耳中,恐惹雷霆天威。”孟辞抚慰道:“只凭范大人当场抓获世子,也能将功抵过。陛下宽厚,也定能体谅您这几年为涿州积劳神伤。”“真的......会是世子吗?”范子平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还是说......”“光凭世子恐…

偌大山林中,衣诀摩挲枝叶的窸窣声时停时现。

而这声音似有两道,前头的人怀疑有人跟踪,便走一阵停一阵,只是停下的瞬间,山中唯留风声鸟语。

此人暗松一口气,心道自己太过紧张,随即继续向前。

隐雾山占地可谓广阔,想在山中找藏匿者本就难于登天,若还要注意掩藏踪迹,更是难上加难。

此番突然有人引路,实在幸运。

跟在后方不远处的人心中窃喜。

前头的人七拐八拐,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一小山洞外,环视一周,确定“四下无人”才敢进去。

何兴言停在不远处,将境况尽收眼底,随即隐没在树林间。

自发现霁州至涿州有货船在附青石渡停靠过以及进入隐雾山,何兴言等人就一直蹲守附近,但因地方太大,又怕打草惊蛇,这几日只能悄悄搜索,毫无疑问没什么收获。

昨夜袁治从涿州匆忙赶来,转述了玄冥龙王庙被炸一事,何兴言知道沈淮序将龙王庙和货船中途卸货的事联系在一起,不敢掉以轻心,守在隐雾山以北,涿州来此地最方便的一条路。

好在不久前,又有一人识路似地进了山,让何兴言抓了个正着。他虽不知为何又有人来,但总感觉是沈淮序故意放消息引蛇出洞。

何兴言记下他们的藏匿之地后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悄然离开,去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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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辞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后想起江枕月,于是去找她,却听范子平说已吩咐人护送她回京了。

孟辞不禁心想:江侍郎脾气算不得好,这江小姐回去别被责罚才好。

“孟寺正,龙王庙挖出来的东西可藏好了?”见孟辞思绪飘然,范子平笑问。

孟辞点点头,“范大人放心,银子和人都藏好了,定不会让世子的人发现端倪。”

“这就好。”范子平面上挂笑,眼神却焦灼起来,“龙王庙下埋钱财,我作为涿州知州,竟一无所知,枉为涿州牧民官。此事若传进陛下耳中,恐惹雷霆天威。”

孟辞抚慰道:“只凭范大人当场抓获世子,也能将功抵过。陛下宽厚,也定能体谅您这几年为涿州积劳神伤。”

“真的......会是世子吗?”范子平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还是说......”

“光凭世子恐怕没有能力做这些。”孟辞知道范子平想说什么,“起码要有人默许并从旁协助。与此前种种迹象关联,龙王庙里被融得形状各异的银子八成就是通过从霁州来的货船运来,而后在龙王庙漂银。”

孟辞的说法有理,范子平没有反驳,轻叹道:“因为事关神佛,从霁州送来的瓷器后来查得也不严了,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到底是我监管不力。”

孟辞不擅安慰人,一时无言,忽听值房外的走廊下传来愈发近的脚步,转身望去时,目光与沈淮序撞在一起。

房中二人行礼,沈淮序看向孟辞问:“妥当了?”

孟辞应是,接着问:“大人,下一步怎么做,要把世子带回京审问吗?”

沈淮序摇头,缓缓道:“我已致信陛下悉数禀明情况,但眼下事情还未明了,不急着回去。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审问世子,只会惹他逆反。”

“证据还不够吗?”孟辞眼中生寒,心下讥讽更甚,张口便道:“多少案子证据不完全,不也凭着推断定了人的罪,眼下楚王世子行迹可疑,随之而来的还有诸多诡异的巧合。对于朝廷,想定他的罪不是应该很容易?”想起父亲被随意定罪,她就难以控制情绪。

她倏然笑了,只是笑不达眼底,继续道:“还是说世子是王公贵族,不能轻易定罪?”

此话在范子平听来颇有嘲讽意味,他不知原本稳重的孟辞为何会突然对沈淮序不敬,既好奇,又不知如何劝阻。

沈淮序知道孟辞心底那根有关谢家的刺被拂动,想解释却觉得任何说辞都显得苍白。

他眉头微蹙,目光沉寂。

范子平观其反应,嗅到二人间或许有事,便识相告退。

年轻人的事,还得他们自己解决。

范子平退出后,孟辞继续追问:“在龙王庙挖出的‘生面孔’,分明是世子的人,大人让下官把人藏起来,下官原先以大人是想把人送回刑部。可大人眼下却觉时机未到,大人是想诈世子,还是想利用世子把长公主也揪出来?”

被孟辞看穿,沈淮序并不吃惊,“若我说是,你会不会因为我不打算包庇王公贵族而好受些?”

孟辞对这个答案始料未及,面色不由一滞,方才的不满平息些许,又问:“那为何不请江小姐出面作证?”

“她虽冲动了些,但到底是江侍郎的女儿,知道长公主的厉害,岂会陷江家于不义。”

孟辞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平声平调道:“龙王庙发现的银子,极有可能是官银融的,得知会霁州那边的人一声,让他们注意。”

沈淮序看孟辞情绪收放自如,心中五味杂陈。

她去年还时常把思绪写在脸上,自得知谢国安死因后,几个月的时光便沉稳了不少。

沉稳自然是好事,可对于孟辞,却是化悲痛为稳重,总叫人于心不忍。

“孟清和。”沈淮序平静地唤了一声。

“嗯?”孟辞不解地看着沈淮序,以为他因方才的质问要发作还击。

孰料沈淮序却道:“你起初科考入仕是为了什么,只为有朝一日替谢国安翻案?”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孟辞摇了摇头,坦言:“实不相瞒,若不是因为替考案,我不会有所行动。我这个人俗得很,入仕不过是为了高官厚禄,若能名垂青史,那更是锦上添花。”

沈淮序闻言微微一笑,凉风都荡涤得生出暖意。

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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