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倒霉透顶
第四十六章倒霉透顶
“江侍郎的女儿不见了?”孟辞听罢沉鱼的转述,再联想第一拨进寺庙的人中那道清瘦的身影,险些两腿一蹬,滚下山去。夜色渐浓,沉鱼看不清孟辞心如死灰的表情,坚定地点头道:“胖鸽带来的信说,京中有人监视长公主动向无果,反而察觉到户部的江侍郎家出了事,除此之外,楚王世子也多日不曾露面,恰巧和他有婚约的江家小姐还突然找不到人了。信上还说,可能是长公主的手笔,她那方或许掌握着其他消息。要我们务必小心,若真如猜测那般长公主设计让江家小姐来到涿州,务必要保护好她。”孟辞心下直呼倒霉,她就不该出馊主意建议沈淮序把有人“出卖”长公主的消息转告她,用于试探。沈淮序也不该听她的。袁治察觉孟辞呼吸紊乱,猜到其中缘由,便道:“若来者有一方不是长公主的人,而是江家小姐,那就麻烦了。她若遇险,事后追究起来,得知你我在涿州却无作为,江侍郎恐怕得扒了我们的皮。”确切来说是扒了孟辞这个软柿子的皮。袁治继续道:“伸头缩头皆一刀,孟寺正不如搏一把,把人救下说不定还能卖江侍郎个人情。毕竟不能确定后者到底是不是世子。”正踟蹰着思忖对策,却见有火点从庙中“走”出,依稀可辨认是后来入寺的人押着率先进去的一干人出了正门。孟辞骇了一跳,惊觉眼下不再是纠结袁治等人身份是否会暴露,以及朝中之人会如何看待玄鹰卫在涿州办案一事。她立即朝袁治道:“袁大人下令吧,只是我们人少,有几成把握?”“以一敌十不在话下。”袁治早已准备好,戴上面巾后擡手一挥,其余四人立即从树干后闪出,往山下小跑。袁治嘱咐了一句“小心”后紧随四人下山,孟辞则和沉鱼一道。由于砂石易滑,心中又思虑甚重,孟辞几度跌坐,还好沉鱼眼疾手快,才没让孟辞滑下山去。她此刻心境复杂,一面希望山下之人如她推测那样是江侍郎的女儿,救下她既可以卖江侍郎人情,又方便与江侍郎敌对的人作文章。毕竟江侍郎也和楚王和严子石私交颇深。但孟辞也不希望来者是江侍郎的女儿。她深知这…
“江侍郎的女儿不见了?”
孟辞听罢沉鱼的转述,再联想第一拨进寺庙的人中那道清瘦的身影,险些两腿一蹬,滚下山去。
夜色渐浓,沉鱼看不清孟辞心如死灰的表情,坚定地点头道:“胖鸽带来的信说,京中有人监视长公主动向无果,反而察觉到户部的江侍郎家出了事,除此之外,楚王世子也多日不曾露面,恰巧和他有婚约的江家小姐还突然找不到人了。信上还说,可能是长公主的手笔,她那方或许掌握着其他消息。要我们务必小心,若真如猜测那般长公主设计让江家小姐来到涿州,务必要保护好她。”
孟辞心下直呼倒霉,她就不该出馊主意建议沈淮序把有人“出卖”长公主的消息转告她,用于试探。
沈淮序也不该听她的。
袁治察觉孟辞呼吸紊乱,猜到其中缘由,便道:“若来者有一方不是长公主的人,而是江家小姐,那就麻烦了。她若遇险,事后追究起来,得知你我在涿州却无作为,江侍郎恐怕得扒了我们的皮。”
确切来说是扒了孟辞这个软柿子的皮。
袁治继续道:“伸头缩头皆一刀,孟寺正不如搏一把,把人救下说不定还能卖江侍郎个人情。毕竟不能确定后者到底是不是世子。”
正踟蹰着思忖对策,却见有火点从庙中“走”出,依稀可辨认是后来入寺的人押着率先进去的一干人出了正门。
孟辞骇了一跳,惊觉眼下不再是纠结袁治等人身份是否会暴露,以及朝中之人会如何看待玄鹰卫在涿州办案一事。
她立即朝袁治道:“袁大人下令吧,只是我们人少,有几成把握?”
“以一敌十不在话下。”袁治早已准备好,戴上面巾后擡手一挥,其余四人立即从树干后闪出,往山下小跑。
袁治嘱咐了一句“小心”后紧随四人下山,孟辞则和沉鱼一道。
由于砂石易滑,心中又思虑甚重,孟辞几度跌坐,还好沉鱼眼疾手快,才没让孟辞滑下山去。
她此刻心境复杂,一面希望山下之人如她推测那样是江侍郎的女儿,救下她既可以卖江侍郎人情,又方便与江侍郎敌对的人作文章。毕竟江侍郎也和楚王和严子石私交颇深。
但孟辞也不希望来者是江侍郎的女儿。她深知这个时世对女子凉薄的残忍,若她突然失踪后找到时是与一些“歹人”相伴,流言必会将她拉入深渊。
思及此,孟辞心惊肉跳。
算了,前程谋算,抵不过一条鲜活的生命。
千万别是她......
还未至山脚下,慈渡寺前方杂草丛生的来时路突然发出长久的“沙沙”声。
刚要往那条路离开的众人立即戒备起来,当即往后退,数名黑衣人抽刀护在萧明懿身侧,掩护他退至一旁。
袁治一行人察觉动静后亦放慢脚步,绕着寺庙墙垣缓缓逼近正门,隐在墙角。
树叶摩挲声渐消,随之而出的是身着知州衙门官府服制的数名衙役和几位大人。
其中一位是身着绯色官袍,脸型方正,五十岁上下的涿州知州——范子平。
萧明懿的手下本想若来者是平常人,大可绑了或灭口,但见来的是官府的人,纵是有天潢贵胄为盾牌,也不敢随意放肆,更别提灭口了。
他们紧握刀柄,不上前亦不后退,只立在原地,目光不约而同的瞥向萧明懿,以求指示。
萧明懿面色阴沉,狠厉的眼神定在范子平身上,又在心中得出一个结论:范子平不是来救场,而是来落井下石的。
“范知州。”萧明懿从护卫让出的路间走到范子平跟前,威胁似地看着他。
范子平深深一揖,笑得真挚,“下官见过世子。”
凉风过境,抚动枝叶,天地也因剑拔弩张的场景而沉寂,沙沙声在昏黑的夜中尤为刺耳。
躲在墙边的孟辞一行人见到绯袍大人向一男子恭敬行礼,便已了然此人是谁。
既然是世子,那江枕月便不会有事,孟辞松了口气。
“不知世子造访这破旧寺庙是为何来?”范子平行过礼后笑问。
萧明懿淡然勾唇,看向被自己的护卫看押着的江枕月,幽幽道:“我未过门的夫人被歹人劫持,我一路追随至此,好在我及时赶到,无人受伤。”
说着目光陡然转狠,斥责道:“范知州管辖的地方出了此等恶事,实乃看管不力。”
范子平身后的王同知不禁暗暗咋舌:又是来找未过门夫人的,不过看样子那姑娘的境遇才像“歹人”,这世子也太不懂怜香惜玉,竟没亲自护着人家。
范子平依旧笑意温和,略一拱手道:“下官也是听闻此地有歹徒作祟,故而带官兵前来,好在世子英勇,已将歹徒拿捉拿。只是眼下夜黑风高,为防歹徒同伙报复,还请世子跟下官走一趟,待到天明,下官再遣人送世子和姑娘回京。”
“你是觉得我带的护卫不如你知州衙门里的人?”萧明懿冷哼一声,“我的人受了惊,急需回京医治,范知州若识相,便把路让出来,她若有个三长两短,赔上整个知州衙门也不够!”
虚情假意!
后方的江枕月闻言不禁皱眉,换作平日若能得萧明懿维护,她自然万分高兴。但眼下作秀似地侃侃而谈,装作在意她的模样,让她平生几分厌恶。
“下官会为姑娘请涿州最好的大夫。”范子平不肯退让,“既已受惊,不该再舟车劳顿。”
萧明懿见他不服软,当即从右侧一护卫手中夺过刀来架在范子平脖子上,切齿道:“让路,否则你们都别想再回去。”
知州衙门的人皆一惊,携带佩刀的官兵不由按住腰间刀柄,但碍于萧明懿身份不敢轻举妄动。
尽管锋利的刀刃已在皮肤上切开细口,范子平依旧岿然不动。
“世子认为,您顺利回京,今夜之事便能轻轻揭过?”
萧明懿最恨被人威胁,旋即擡臂举刀,“那我便让口不能言。”
“萧明懿!”江枕月一声惊喝,却没止住怒火中烧的人。
范子平瞠目结舌,不料萧明懿来真的,眼看他将刀举过头顶就要砍下,范子平却被骇得动作迟缓,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