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担心你,所以来了
第四十七章担心你,所以来了
萧明懿直白的抗拒遇上范子平柔软的强硬,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最终在既无措又无奈的思绪中飘飘然地被带回了知州衙门。他脑海中甚至有一瞬想命人把范子平和玄鹰卫的人都解决,但理智终究略占上风,他不能自己遁入绝境。一干人浩浩荡荡地回了知州衙门,在玄鹰卫的“照看”下,萧明懿的人没能找到溜走的机会。至知州衙门,即使萧明懿是猛虎,也斗不过范子平这条会软硬兼施的“地头蛇”。萧明懿和江枕月被分带至两间房,美其名曰休整,实则是想在江枕月口中问出点东西来。孟辞担心江枕月,便提议随范子平一同前往。令范子平没想到的是,江枕月不同于萧明懿。她软硬不吃,任范子平滔滔不绝地把好赖话都讲了一遍,她总是淡然地回应“嗯”、“不清楚”、“世子没做错事”之类模棱两可的话术。范子平也没了办法,默默站在一旁观望的孟辞此刻走到书案边,轻声道:“范大人大病初愈,不可太过操劳,不如让下官跟江小姐聊聊。”范子平轻叹一声后徐徐起身,略显疲惫地道:“那就有劳孟寺正了。”“应该的。”孟辞微微躬身,目送范子平拂袖而去。“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跟你也一样。”江枕月面色寒凉,言语淡然。孟辞笑了笑,没有回应,而是径自离开了值房。江枕月不由蹙眉,目光好奇又克制地追着孟辞消失。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一言不发地走了?不稍片刻,孟辞提着一个茶壶回来,一面给江枕月倒水,一面道:“我知道你护着世子,我也不打算白费力气。枯坐这么久,喝点水润润嗓子,衙门里有空出来的厢房,已经收拾干净了,我让人带你过去。”“你为何不审我?”江枕月闻言略为惊讶,柳眉轻挑,擡头对上孟辞的视线,“你好像对这个衙门很熟悉。”孟辞摇摇头,笑道:“广结善缘嘛,我在江小姐面前卖个好,你善心大发,在江侍郎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说不定日后我能得几分关照。”江枕月被直白的话术逗乐,眼中冷意一扫而空,“不怕我告你的状?”“这我可左右不了。”孟辞笑得温润,“我只管‘…
萧明懿直白的抗拒遇上范子平柔软的强硬,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最终在既无措又无奈的思绪中飘飘然地被带回了知州衙门。
他脑海中甚至有一瞬想命人把范子平和玄鹰卫的人都解决,但理智终究略占上风,他不能自己遁入绝境。
一干人浩浩荡荡地回了知州衙门,在玄鹰卫的“照看”下,萧明懿的人没能找到溜走的机会。
至知州衙门,即使萧明懿是猛虎,也斗不过范子平这条会软硬兼施的“地头蛇”。
萧明懿和江枕月被分带至两间房,美其名曰休整,实则是想在江枕月口中问出点东西来。
孟辞担心江枕月,便提议随范子平一同前往。
令范子平没想到的是,江枕月不同于萧明懿。
她软硬不吃,任范子平滔滔不绝地把好赖话都讲了一遍,她总是淡然地回应“嗯”、“不清楚”、“世子没做错事”之类模棱两可的话术。
范子平也没了办法,默默站在一旁观望的孟辞此刻走到书案边,轻声道:“范大人大病初愈,不可太过操劳,不如让下官跟江小姐聊聊。”
范子平轻叹一声后徐徐起身,略显疲惫地道:“那就有劳孟寺正了。”
“应该的。”孟辞微微躬身,目送范子平拂袖而去。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跟你也一样。”江枕月面色寒凉,言语淡然。
孟辞笑了笑,没有回应,而是径自离开了值房。
江枕月不由蹙眉,目光好奇又克制地追着孟辞消失。
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一言不发地走了?
不稍片刻,孟辞提着一个茶壶回来,一面给江枕月倒水,一面道:“我知道你护着世子,我也不打算白费力气。枯坐这么久,喝点水润润嗓子,衙门里有空出来的厢房,已经收拾干净了,我让人带你过去。”
“你为何不审我?”江枕月闻言略为惊讶,柳眉轻挑,擡头对上孟辞的视线,“你好像对这个衙门很熟悉。”
孟辞摇摇头,笑道:“广结善缘嘛,我在江小姐面前卖个好,你善心大发,在江侍郎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说不定日后我能得几分关照。”
江枕月被直白的话术逗乐,眼中冷意一扫而空,“不怕我告你的状?”
“这我可左右不了。”孟辞笑得温润,“我只管‘但行好事’。”
“这算哪门子好事,也不怕得罪了方才那位?”江枕月端起水杯轻呷一口,“竟然是温热的……,亏你有心,多谢。”
“江小姐客气了,时辰也不早了,去歇息吧。”
江枕月靠在圈椅子上没有要走的意思,长舒一气后坚定道:“我要见萧明懿。”
孟辞抿了抿唇,“可他未必会见你。”
“我赶来涿州就是为了见他,能跟他说上几句话。”江枕月声音逐渐轻了,垂眸继续道:“你是不是想取笑我,作为大家闺秀,却上赶着讨人嫌?”
“怎么会呢?”孟辞略惊,却也能理解江枕月的心情,遂温柔一笑,似在抚慰,又似劝导:“江小姐和世人界定的‘大家闺秀’不太一样,你很勇敢,但同时应该保护好自己。你跟世子离开慈渡寺时,他的人分明对你不善,若不是范知州及时赶来,江小姐又会是怎样的境遇?我知道世子不会伤害你,但却有舍弃你的可能。这世道对女子总会不问缘由地定结果,虽说清名虚无缥缈,但江小姐怎能保证自己不受其扰?”
江枕月似被戳穿了心事,眸光微动,一时无言。
良久,她才彻底敛起锋芒,温柔起来,“我祖父和萧明懿外祖是故交,因二老的缘故,楚王殿下与我父亲在一年前定下口头婚约,但因严老尚书涉案被查,楚王殿下亦受波及,就连我父亲也备受猜忌。因此父亲便想将婚约作废,反正那也只是口头诺言。只是我对萧明懿有情,我心里有他,不想因为他外祖父的事就放弃一段好姻缘。”
哪怕今夜对萧明懿有所改观,江枕月依旧放不下那个在她无聊岁月中为她增添星辉的少年。
“我来找他,是不想看他误入歧途,也是想聊表心志,跟他说一声抱歉。”
她说着,忽而一叹,又皱起眉来,紧咬银牙道:“罢了,你们男人最不善解人意,白费口舌。”
孟辞尴尬地按了按鬓角,心下直呼冤枉,她又不是男人。而且善解人意,与是男是女也没关系。
江枕月起身掠过孟辞,“带我去见他。”
孟辞跟着江枕月出了值房,追在她身后问:“你坏了他的好事,就不怕他恼羞成怒?还是别去了,我看世子并非沉着冷静之人。”
“他又不能杀了我。”江枕月淡然回应,转而顿步回身看向孟辞,“倒是你,被他认定为害死他外祖父的真凶,很有可能再被杀一回。”
孟辞心下直呼倒霉,可怜自己是个人人可捏的软柿子。
“姑奶奶,那你自己去吧。”孟辞欲哭无泪,“我还不想死。”
飞鸟惊掠月色,不等二人继续顺着游廊走,前院便传来动静,杂叠的脚步蜂拥至一处,不稍片刻又归于沉寂。
“有人来了?”
江枕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生怕是父亲知道自己悄至涿州,现在跟了过来,但转念一想,就算玄鹰卫的人知道她的身份往京城送信,来回至少四个时辰,父亲不可能这么快就到。思及此,才舒了口气。
二人尚顿在廊下,一书吏匆匆而至,向孟辞和江枕月各作一揖,道:“京城来人了,请二位到正堂去。”
孟辞和江枕月对望一眼,皆皱起眉来。江枕月已打起腹稿,盘算着怎么跟父亲认错了。
凉风穿堂,抚动烛影,黑底金字的“明镜高悬”匾额下,端坐一身着深蓝衣裳的男子。
他擡眸往正堂外望去,目光与行色匆匆的孟辞遥遥相撞。
沈淮序?怎么是他?
孟辞和江枕月脚下同时一顿,心中皆诧异,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赶紧入堂向沈淮序行礼。
沈淮序颔首后,堂中一时间落针可闻。
孟辞暗暗观察,见孙锐站在角落中,除却本就在涿州的袁治和知州衙门的人,再无其他,便知沈淮序不是奉命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