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的人没有资格说爱
走了的人没有资格说爱
何梅肚子里的这个小的算起来已经7个多月了,因为她瘦又是子宫后位,她的肚子只是微微突出来,不注意看的人是注意不到她是个孕妇的。
上次去产检她和一堆孕妇在门口等着护士叫号,那个护士看着她,不耐烦地赶她走,“家属不能排队叫孕妇自己来。”
她说她就是孕妇,那个年纪不大的护士非常狐疑地盯着她肚子看了很久。
肚子不显,她也不觉得累,一直跟没怀之前一样该干嘛干嘛。早上送奇奇去上学然后去张老师家。
唯一有点影响的是,她婆婆像防贼一样盯着他们。
可能是他们刚结婚那段时间动静太大,那声音也不是愉悦的,让她老人家有了阴影,她好像坚信她儿子会伤害这个瘦小的媳妇。
她先是私下拉着儿子警告,“何梅有了,你可不能乱来,最好是分房睡。”
江源不搭理她,该怎么缠着何梅还是照旧。
她妈动了怒,一向脾气好的老人,逮着儿子掐,“你个不知轻重的,那是你老婆孩子你就不知道心痛啊。怎么生了你这个没人情味的人。”
江源在床上跟何梅抱怨,“我妈是不是晚上不睡觉趴咱们门上听墙角?再这么下去他儿子我要不行了。”
何梅脸皮薄,羞得不知道怎么好,偏偏她婆婆看儿子那头劝不住又来做她的工作,“你不能由着他胡来,他们男人上头了就不管不顾,你得拦着点。要有点什么,最后伤得是咱们女人的身体。”
何梅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现在她和江源要干点什么就像做贼一样,提心吊胆,生怕她婆婆来敲门。
她一方面想端正下做派听她婆婆的,一方面又拗不过江源,总是别别扭扭的。
这事成为她近期最大的烦恼。
江源不让她去张老师家里,她自己坚持着。
她喜欢去张老师家,说不清道不明的她就觉得那是她没有机会接触的生活,她觉得以后她也没这个机会了,小的出来后,还得她自己带。
这天刘知砚来了,他这段时间回家很频繁,三口人总是心事重重围坐在沙发上。
她看着刘知砚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一副霜打过的茄子样,下巴上一圈青黑色。
她就是听两耳朵,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大概听出来刘知砚的项目没有按预期发展,有个实验数据非常不好。
刘老师脸色非常凝重,小老头本来红润的脸这两天也没有了光彩,但他还在努力安慰儿子:
“有反复很正常,没有哪个学科哪个学术成果是一帆风顺的,你自己稳住,心态放好。”
张老师给儿子泡了一杯去火的杭白菊,轻轻放在儿子手边,她笑着说:“你上次说的姑娘怎么样了?”
刘知砚推了推眼镜,他连续加班了好几天,几乎没怎么睡觉,看起来很颓废,但他心态其实没怎么受影响。
“她那边情况比较复杂,我现在也没有精力。等我空下来看看她那边是不是也解决了。有时候手机上说两句。”
何梅不由地擡头看了一眼刘知砚,她等着他细细说说于茉的情况是怎么个复杂法,可惜他们已经转移了话题。
她觉得一阵失望。
她觉得于茉这件事就像一个大谜团,所有人都知道一点,就她不知道也没人告诉她。
她男人江源那个一根筋的大老粗咬死说于茉把祁连甩了,飞走了再也不会回莲花了。
有一天晚上回家,他甚至洋洋得意地说:“又给老祁找了个年轻的,我看他眼睛都在人家脸上钻了个洞出来。这事算有惊无险,原来我们都担心他把那女的供起来,要是被甩了会缓不过劲来,看来是我们多想了。”
她听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不舒服,她扭了几下江源的胳膊,骂他:
“这事情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祁连只是说于茉回去一段时间。你就急吼吼给人家张罗什么?你自己薄情寡义就算了,还要拉着人家。再说,我不相信有人能这么轻易代替于茉,我也不相信祁连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这件事你根本没有看懂。”
江源瞪着他炯炯有神的大眼,不以为然地说她:“你懂个屁,老祁那是嘴硬知道吧?那是我兄弟我为他好,我算看明白了,他就好那口,就喜欢那样的女人。你别管了。”
何梅总是想起祁连的手放在于茉脖颈后面轻轻安抚她的画面,他们之间流淌的东西绝不是轻易能摘清的,她想。
这件事傻的恐怕是她自己家的那个。
半下午的时候,她接到江源的电话,说晚上不回家吃饭,让她和儿子自己弄点东西吃。
“你干嘛去?”
“碧波池不是抵给我好些消费券吗?我今天下班带老祁和祁帅去泡温泉,晚饭就在里面随便吃两口。那孙子,能回多少本就回多少本。让你给你姐和你哥的券给了吗?”
何梅说给了。
江源他们三个人正在碧波池的更衣室换衣服。
江源骂了一路,谁要是夸一句哪个地方不错,他就要骂一句:“那是老子的钱。”
祁帅笑他:“你可拉倒吧,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碧波池是你投资的,就你那几万块工钱,这块岩板你都买不起。”
他随手指着更衣室门口的黑色岩板说。
江源气不顺,一直嘴里骂骂咧咧的。
祁帅往旁边无意一瞟,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等等,老祁,你让我看看你那x毛那是什么东西。”
祁连拿起一块大浴巾就要往腰上缠。
祁帅给江源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一前一后同时上前,祁连只防着前面的祁帅,没防着后面的江源,被江源一把拽掉了浴巾。
祁连骂他们:“你妈的,没见过鸡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