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雨

「结冰了。」

夏时，她喜欢看着发呆的那条小溪。

「我知道。」

「也很美。」

闻言，周諵转头望他：

「我也觉得。」

又一午后。

后院，某墨占了某諵的专座。慵懒闲适得很。

独属她的曼曼的步调，停在大厅，远去。折返，离他越来越近。

有鼓软风携了重量，秦墨眼前一暗。

身上被盖了张毛毯。

他仰头，目光追随着，绕到他身前的人。发丝都飘着光。

「再健壮也会冷的吧。」

「……热可以不盖，但冷的时候不能没有。」

好不霸气。他感觉自己披着的，是张捕兽网。

「……」切，不盖就不盖呗？

「别。」

「咳。站着后脑勺不热么？」

秦墨忙忙把毯子拽回来盖好。

两张椅子并在一起，背靠太阳。毛毯罩着交叠的手，一大一小。

很暖，很软。

其实他不那么想抱毯子。

想……更过份一些，想把她抱坐在身上。

諵諵也喜欢抱抱。

有天，说完早安之后，她站在原地摊开双臂，双目比琉璃都还亮晶晶。

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把人抱住了。

她说这是「早安抱抱」。果然，她不像是不开心的样子。

倒像是拥着什么得来不易的大宝贝，抱了满怀，不敢使劲，脸却昵昵贴他怀里，轻轻的。缱缱地蹭。眉梢眼角都透着安馨。

他幸福得，要冒泡泡。

除了两人身体各方面差异太大，不好意思抱久一点紧一点之外，都好。比如她说，不用纠结左臂右臂擡高还是摆低。可惜，她太小一个，满不了怀。他想紧拢双臂，又不敢放肆，这就是甜蜜的苦恼么。有早安抱抱，那，有早安吻么？晚安的呢……黄昏呢……

「午安。」

「嗯？午安。」嗯……

秦墨的肩膀被搂住，头被按向她肩……够不着。

「哈哈。」

他要往下坐坐。

「别呀，对腰骨不好。」

于是，两颗脑袋歪在一起。

好吧。就说，諵諵要是坐在他身上，高度是不是就刚刚好了？

她眉宇间，稍稍偏左，有颗小痣，淡淡的。右脸颊也有一小颗居中。像褪色的朱砂，得细看。韵味，缭入心扉。在给人引路似的。

脸红时，那两点朱砂还能滤掉艳色么？

木墙上的光带一横，一横的，落。悄悄的。越来越宽。融到一半，那两张椅子默契地调了个方向。背上，身上，手上，哪里都暖暖的。身后，是一堵比例正好的琥珀糖浆和黑巧克力。

周諵觉得，他们两个身上可能带些雨天娃娃属性。朱曦追爱去了，许叔说要找老友唠几天，也下山了。雨又来了。

第一晚，相安无事。

这次备用电足够，不会停电。

秦墨到周諵房间检查窗户，分别在浴室、床头柜、桌上放了手电，揉了揉她脑袋就回自己房了。出门前还交代了句，他房门不锁，有事喊他。

第二晚，雷声大。雨也大。

她跟着他给所有窗户贴了米字。

周諵屋里，融融亮着小盏暖昏。

有些逼仄。一个人呆着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