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厘茄。」
好似有钟被敲响,在远方。却把他震懵。整个人都是麻的。唯有,眼能听,耳能看。
她迎着酉光,鼓足勇气,盛开。
是他见过最美的,人。
他其实还想说,但看着那双,时常沉思的明澈眼眸,此时漾着真挚,纯粹,说什么,什么都说不出,他不想说话。
……
话,到底。什么来着。他怕。怕那帮人既然能找上这里,别的什么人,要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他更怕,没有求生欲的她有天会为他挡刀挡枪。
/
「对了。」
「红色的小果子,叫什么名字?」
「车厘茄。」
「那,你,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
周諵呼出一口气,找到为他推托的理由,要再开口,他回话了。
“stayalittlelonger,takealittlelongertopackupyourbags,you’removingtoofast.”
“makemewannahateyousoidon’thavetomissyou…”
在去机场的路上,重播。
特地挑深夜落地的航班。回去时,黑灯瞎火,她会稍微安定。
后视镜里,他的背影——一点也看不到了。
洗了澡躺到床上。终于。他说——
「妳下次还来就知道了。」
清甜的声音,些微颤。胭脂色从脖颈蔓上脸颊。甚至眼尾,她加快了眨眼频率,把话说完。双眼才锁定他,呼吸有些乱。很快又垂下眼睫,一扇一扇的。
他不明白。
怎么会有人在短短几秒之内做出那样多安安静静的反应。却能引起惊涛骇浪。
那一天。心绽放的那一天。
她说,她觉得喜欢和在一起,是两件事。虽然可以「试着」在一起,但既然喜欢,就不想这个人有机会受伤,而且是为她受伤。
有道理。他相信她会有走出来的一天,她是那样的温柔而坚定。极其纤细的弦,触底反弹,力度会是最大的。但他……没想要走出哪里,到哪里去,她没理由要等他。
停在这里就很美了。秦老师没有义务承接这个,带着太多重量、伤口和刺的她。但她很开心,想飞起来的开心。她喜欢一个人。
就当是给彼此冷却空间。毕竟他们之间,距离那样远。可能不会再见。不是么?
告别那日,两人的联系方式还是只有小某书私信,在许叔手机里。周諵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但她做好了后悔的准备,却没准备好再往前走。
/
从行李箱上剥下一样物什,逃跑的负重就加上几分。箱子空了,心也空落。
适应,或说习惯,是很妙的东西。一个月,她习惯了那里的床,早茶。光,和空气。那里的人。
回去几天,那两个月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旧事了。
看着在那里穿过的裙子,又恍惚,感觉就在昨天。
带着风和温度的碎片不时飘扰思绪,到,用力回忆也有些模糊。
她觉得她想家了。让人不想逃跑的地方,才算家。
最热的时分已过。
他去镇上采购,跟老许很熟的餐馆老板叫住他:「欸是小秦不!有你的信!」
是个很厚的牛皮封袋,正面写的餐馆地址。
字迹,他很熟。
背面写着——
烦请转交禾木民宿,
谢谢老板啦!
(你做的油焖虾最好吃!
……
「有信。」
「啥信?」
「你拆。」
「搞什么?这不写的禾木又不是我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