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耕田
同耕田
林雀觉得李昭仍是在试探她,试探她到底是不是真心愿意留在他身边。
她没在这时候急于向他求软筋散的解药,而是对他浅浅一笑,装作自己毫不在意解药的模样。
“陛下给我什么,我就要什么。这杯酒于我来说,是不是解药并不重要,我只想与陛下重新饮下这杯合卺酒,往后与你好好过日子。”
林雀接过他递来的酒杯后,与他手中的酒杯轻轻一撞后,正欲将合卺酒一口饮下。
然而,就在这时,李昭雀突然伸出手指,紧紧握住了她的细腕。
林雀擡起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是不明白李昭为何会在这个时刻打断她,与他共饮合卺酒。
“皇家的合卺酒,应该这样饮。”
李昭一口将合卺酒含入口中后,他缓缓地靠近林雀。
他半搂住她的后背,将薄唇轻轻贴上林雀的嫣红的丹唇,将口中清香的酒液慢慢渡入她的口中。
林雀轻轻地呜了一声,那酒在她的口中漫流,因为他渡过来的酒太多了,有些合卺酒从林雀口中漏出来,顺着她白皙的下颌往下流,滴湿了她的大红凤袍。
一阵淡淡的酒香,萦绕在两人的口中、衣襟、袖子。
她将酒咽下去后,李昭伸出手轻轻抹去她下颌上的酒液,并用手轻轻按了一下她的丹唇,哑着声音说:“到你了。”
林雀只轻轻抿了一小口,将合卺酒敷衍地喂给他一些。
李昭笑道:“这点酒怎么够?”
合卺酒是新人之间喝的,新婚夫妻对饮一口酒便可以了。
林雀觉得李昭就是故意的,他想灌醉她。
李昭道:“这酒不烈,比你在黎花村酿的梅子酒还要淡些,你喝上两壶,都不会醉。”
他说的话,她根本不信。
看他还意犹未尽的样子,林雀拿过酒壶,将合卺酒轻轻地往下倾斜,倒满一杯酒后,递到他手中。
“陛下若觉得不够,臣妾就给你再倒一杯。”
李昭静静地看着她给他倒酒,她觉得林雀是在故意假装听不懂他的暗示,不愿亲自将合卺酒以丹唇哺到他口中。
他伸手,接过林雀递来的那只红色瓷杯,先喝下半杯酒,将余下的合卺酒含入口中。
随后,他迅速俯身将林雀压在身下。
李昭低下头,将刚才喝下的合卺酒慢慢地渡入她的口中。
“呜……”
林雀觉得他说这酒不烈的话,全是骗人的,因为她才喝了两口,就觉得身子软绵绵的,头也有些昏沉,身子使不出力气,连腿也擡不起来。
她甚至怀疑李昭说软筋散的解药在这酒中,也是骗她的话,他就是想骗她用唇喂他酒喝。
林雀睁开眼睛,看着红色的喜帐,感受到李昭的薄唇在自己的唇边轻轻摩擦了一阵后,渐渐往下,游移到林雀的脖子。
他一口一口地吮吸滴落在林雀下颌、脖子上的酒液,像是一口饿极了许久的狼,迫不及待地要将他捉到的林鹿吞下。
他一口咬住她,贪婪地吃了起来。
林雀知道,李昭一直渴望与她亲近,想要她对他再主动一些。
奈何之前他为救她,肩上留下伤口,因着身上有伤,李昭对她不敢闹太过。他与林雀同榻而眠时,两人各盖一床锦被,没像从前般将她搂到怀里,才肯安睡。
如今,李昭肩膀上的伤口越来越淡,已经不用再用纱布包裹,每日涂些太医研制的祛疤膏便可。
外人瞧着,李昭是一位清心寡欲的皇帝,这段时间除了养伤,就是看折子,教阿念说话,都不亲近女色。
然而,只有林雀自己知道,每当她为李昭上药,或是浴池中为李昭擦身时,他的掌心总是异常灼热,眼神也灼灼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入腹中。
她知道,李昭只是近期将所有的情欲都压抑在了心底。
此刻枕边的男人就像一座沉睡的火山,只是表面看似平静安和,但终有一日会喷发出炽热的岩浆。
比如,就在今夜。
林雀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将她身上的凤袍解开,炙热的吻从唇边一路向下蔓延。
红色的纱帐不知何时被李昭轻轻一扯,全都落了下来。
玉带、兜衣、臂钏,这些原本穿戴在她身上的物什,被他从床上扔下来,掉在地上。
今夜的青鸾殿,一片春意盎然。
—
封后第二日,按照礼制,林雀该去太皇太后宫中请安。
天才刚刚亮,林雀撑着酸软的身子正要起身,李昭却按住她的手问,“去哪儿?”
林雀道:“起来更衣,去容慈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李昭道:“你不用去,昨日我派人与太皇太后说过,你要照顾朕,已免了今日的请安。”
他身上的伤早就好了,昨夜他生龙活虎地将林雀折腾到半夜才让她歇息,她今早身子都是酸酸胀胀的,全是因他的缘故。
李昭哪里需要照顾,要由人照顾的,该是林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