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烛夜

花烛夜

他靠近林雀,低头在她的唇角轻轻落下一吻，李昭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腰上,这是要让她抱住他的意思。

林雀与他在黎花村做了一年的夫妻，他想要做什么，他的一个动作,她就能明白。

她将手轻轻地搭在他的窄腰上,李昭却仍不满足，他抓着她的手，带她去到他想要她触摸的地方。

林雀闭上了眼睛，由着他动作,只当自己是在哄狗了。

李昭完全不知林雀内心是如何想他,他现在满心都沉浸在林雀愿意与自己亲近的喜悦中。

他如同摘到了一颗最喜欢的桃子，不急于一口将它给吃了,而是用刀将桃皮削去后，一口一口地细嚼慢咽。

他低头咬吃蜜桃，一时间，汁水四溅，桃香漫口，因为极为喜爱，他连桃核都含.吮了好几口。

林雀的耳朵渐渐变得赤红，她往后退了一步。

李昭仰起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捺了捺淡红的薄唇，嗓音有些哑,“我受着伤，不会对你做什么。”

林雀偏过头,回避他的注视，“我有些困了，想回去歇息。”

“好，那我们就回去。”

林雀身上的白色绣荷薄裙，刚才已经滑落在池中，全都湿漉漉的，*根本不能穿了。

李昭的衣裳，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唤宫人，取来两件干净的寝衣送到浴池。

刘洪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靠的就是谨慎，虽然在外人的眼中，他已经不是男人了，但依着皇帝对林皇后的重视，他不敢在这时候进去，而是吩咐了几名聪明伶俐的宫娥，让她们将寝衣送进去。

那些粉衣宫娥们，听从刘洪的吩咐，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寝衣，然后迅速而恭敬地从浴池退出来，生怕惊绕了帝后二人。

一时间，服侍李昭更衣的人，只剩下林雀。

她缓缓地走到李昭的身边，轻轻地为他穿上了寝衣。

李昭张开双臂，见到林雀温柔地给他穿上衣裳，还细心地为他整理好衣襟后，他捉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辛苦雀儿了。”

随后，他取来林雀的衣裳，欲替她穿衣。

林雀往后，退了一步。

“陛下，不用，你身上有伤，臣妾自己来就好。”

“不碍事。”

他轻轻将寝裙披在她身上，动作轻柔而熟练，从前在黎花村时，他也给她穿过衣裳，那时候他是阿昭，不是李昭。每次他给她穿好衣裳后，林雀会踮脚在他的侧脸亲一亲，说一句有劳夫君了。

这次，李昭给她穿好衣裳后，预想中的吻没有落在他的颊边，他盯着林雀看了一阵，问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林雀经他这么一提醒，明白过来他给她更衣的意图后，这才如同从前一般，在他的左脸落下一吻。

李昭这才轻轻一笑，带着她回寝殿歇息。

他的肩膀受了伤，不能搂着林雀睡觉，烛火熄灭后，帝后二人躺在床上歇息，各自盖了一床龙纹锦被。

林雀方才在浴池中说过自己困后，一躺到床上，便打了一个哈欠，表示自己的困意真的很深，需要好好休息。

李昭本想与她说些夫妻间的夜话，但见她困得都打起哈欠后，便将欲与林雀说的话，都收回口中。

明明刚才他给她更衣后，林雀已经吻过他了，可是他的心里仍有些闷闷的，大抵是因为林雀是经他提醒，她才想起做这事，显得他好似是逼林雀做，她才这样做一般，根本不是心甘情愿地吻他。

黑暗中。

李昭伸出手，握住林雀的细手，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她的掌心轻轻摩挲，仿佛怎么握，也握不够似的，想这样握着林雀的手一辈子。

他侧过头，眸光专注地落在林雀的秀脸上。

“雀儿，你当真是愿意放下过往，同我好好过日子，做我的皇后，一辈子都不离开我吗？”

林雀闭着眼睛，掩住眸中复杂的情绪。

那些过往的伤痛在她脑中不断交织，她反手轻轻拍他的手心，温声道：“这是自然。你不愿意相信我吗？”

李昭默声不语。

林雀紧握住右手，她深吸了一口气后，随后凑到他身旁，在他的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阿昭，你相信我，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李昭回吻住她，两人缠绵地温了一阵后，他焦躁地内心终于得到抚平。他自认自己还是很好哄的，只要林雀愿意亲近他，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心起来。

—

这一日过后，李昭好似变回了黎花村那个温柔的赘婿阿昭，不会强迫林雀做她不喜欢的事。她想招许子昌姐弟进宫，他也不会阻挠。

反而还让宫人将阿念抱过来，带着他与他们一起用膳。

阿箬见李昭正在温柔地教阿念走路，与林雀低声私语，“他这些日子，都是这种模样吗？”

林雀反问：“什么模样？”

阿箬道：“形容不出来，就感觉他今天一点皇帝架子也没有，仿佛回到了黎花村，变成阿昭一样。刚才他在席上，竟然笑着和子昌说话，之前他抓着我们问你的下落时，可不这样，脸色老沉了，身上的威压很大。”

林雀：“兴许是他今日心情好。”

阿箬点头，这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