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来接你。 - 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 张参差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58章 我来接你。

李羡尘觉得怀里的人月余没见,瘦了一大圈,单薄得像一张纸。

他现在身子冰冷极了,便小心的将他抱起来,挪到火盆近前,脱下披风,裹在他身上。

幸而见他意识恢复,心放下些许。

洛银河强支着精神,道:“他们……要找你报仇……”

李羡尘伸手止了他的话茬,道:“我都知道了,你别说话。”

话音刚落,一人推门进屋:“将军,都控制住了。”正是姜远。

洛银河这才发现,门外火光跃动,映红了半边天――李羡尘安排保护洛银河的暗卫,察觉山匪似有异动,便分头行事,一人继续暗中保护,另一人前去报信,当时李羡尘正从蒂邑族途经江南,往都城返还,他让人假扮自己,蒙蔽山匪,抄小路日夜兼程的赶过来。

那群山匪以为他还要三四日才能赶到,正摩拳擦掌,寻思着如何报仇雪恨,谁知刚过两日,李羡尘便带着玄麟铁骑营突袭,将山寨一锅端了。

李羡尘沉声道:“都押回去。”

说罢,他抱起洛银河,柔声道:“我来接你了,咱们回府。”

跨出小屋子的门,玄麟铁骑营的统领带着一众将士列队两侧,山匪被押了满院子,看着有上百号人。

为首的正是那匪首,见李羡尘出来,挣扎着想往前冲,被身后的将士一脚踹在膝窝上,重重跪在地上。

即便顷刻被钢刀架住脖子,他嘴里也不肯示弱,骂道:“李羡尘,你个乌龟王八羔子,偷袭算什么好汉,有种放开老子,老子十招之内便取你狗命,祭我大哥一家!”

当然,李羡尘这当口没心思跟他扯这些,只是向那玄麟营的统领道:“别让他死了。”

夜风一凛,洛银河本来昏沉的脑子清楚不少,问道:“二位皇子,和其他人……安好吗?”

李羡尘低声回他道:“都无碍。”

洛银河还待说什么,李羡尘抢先道:“好了,你别说话了。”

迫切得狠了,音调也高起来,声音不自觉的发着抖。

引得众将忍不住侧目――

看出了将军的小心翼翼,洛银河清瘦得紧,抱着该不重,可李羡尘却好像怎样都拿捏不好力度,仿佛环抱得紧了怕弄疼了他,稍微松些许,又怕摔了他。

一直以来,李羡尘在军中的形象是临危不乱的将帅之才,可这次不一样,玄麟铁骑营由上至下,所有参与突袭的将士们都从显朝的军中神话一般的人物身上,看出了他心里的慌乱。

自从他以将军府为聘,迎洛银河入府之后,将士们不敢明着议论,背地里还是言道了好多版本,有如说他和洛银河只是表面功夫,人前恩爱,人后兄弟,做给梁珏看;也有如说其实是洛银河单向心仪将军已久。

只不过经过这一遭,玄麟骑的将士们大约是可以统一口径了,若不是心底真的千般万般的在乎,做不到这样情难自已。

马车近前,添宇和墨为迎上来,墨为颤声道:“东家……东家……那群混账,怎么把你伤成这样?”想伸手去扶他,又怕碰痛他,一双手颤颤巍巍,不上不下。

洛银河笑道:“又是这副样子……我还没死呢。”

添宇在一边扯了墨为一把,道:“行了你,快让东家歇着吧。”说着便去帮忙掀帘子,推开车门。

忽然,将军猛一侧身,只听“铛”一声响,一支箭,擦着李羡尘的衣袖飞过,钉在车门上。

还有漏网之鱼!

还未等李羡尘反应,添宇破口骂道:“找死!”抽出腰间配刀,飞身上了山寨的屋顶,那人的身形便藏不住了,二人顷刻交上手。

洛银河借着火光勉强去看,见那人身形像极了那个急性焦虑发作的可怜孩子,忙向李羡尘道:“别……别伤他性命。”

李羡尘虽然不解,还是向添宇吩咐了一声。

接着,不等那二人打完,抱着洛银河上了车。

车里很暖,也宽敞,李羡尘将洛银河轻轻放下,刚向外吩咐:“走吧。”洛银河便出声道:“等……等一下。”

李羡尘不明所以,问道:“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做什么?”

洛银河勉强扯出一副笑容,道:“此一行想查的事情没查全,借你的暗卫去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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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车缓缓前行,李羡尘去查看洛银河的伤势,脸上现出难掩的心疼,目光在他脸上盘桓良久,不知该说什么。

洛银河见他这副神色,费劲抬起右手抚在他头顶,轻轻揉着,笑道:“傻小子,我这……不是没事吗。”

李羡尘突然别过脸去,半晌才又回过身子,道:“你忍一忍,伤太严重了,须得尽快处理。”

帮他脱下那满是血污的衣裳,见他身上被抽得一条一条的血痕,肩头一个血窟窿直通对穿,李羡尘整个人都晕在一层杀气中。

他疗伤的手法很轻很快,饶是如此,洛银河依旧疼得浑身大汗,最后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昏过去了。

马车即便走得在平稳,行在山道上,时会有摇晃,每每颠簸,洛银河虽然昏睡,也总是疼得蹙起眉头。

李羡尘心疼,又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最后只得抱着他,让他倚在自己胸前,用身子去抵消颠簸。

即便是累的,但看洛银河眉头舒展开,心里松快。

这日又是如此,洛银河喝了药勉强和李羡尘闲话几句,就又撑不住精神,说话声音越来越低缓,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李羡尘低头看,他肤色本来就白,如今更白的透明,眉毛,睫毛兀自点墨般的黑,剧烈的反差中,透出让人心疼的好看。

正看得出神,忽然他怀里的人眼睫微微扇两下,眼角竟然有一滴泪水滑下来。李羡尘一下就慌了,不知他怎么了,正想去看他伤口,忽然听他低声道:“没你这样的父亲……”

做梦吗?

洛银河幼年的经历李羡尘是不知道的,但看这般,却不像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伸手捂上他微凉的脸颊,抹去那滴泪水,用最柔缓的声音道:“是梦……有我在。”

怀里的人好像真的听到了一般,脸颊依偎着他手心的暖,舒展眉头,睡得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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