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借花献佛青元宗,魂玉。
虽然初初醒来就被突如其来塞了无数个堪称惊雷的消息,但楚梨毕竟也算几经生死,仅用片刻便摆脱了这番冲击,并迅速接纳了既定的局面。
反过来安抚完比她还要焦躁不安的小黑后,楚梨把苏醒后得到的消息稍作整理,方才寻到间隙详细询问起了彼界镜的事。
“碎了?”
小黑撇了撇嘴道:“谁承想你身上魔气强势到了那种地步,硬生生把彼界镜的灵力吸了个干净,不过也得亏楚见棠在,不知用什么法子把魔气压制了下去,否则你估摸要和那镜子一起碎了。”
听闻此事,楚梨不由有些后怕:“要是我师尊识破了那是魔气……”
“起码现在应该没有,不然你也没命留在这儿了。”
小黑回忆了下楚见棠离开彼界镜后的言行,又迟疑道:“不过也是蹊跷,楚见棠入镜的事温雪声分明也意识到了,他却仅清除了你的记忆……难不成你们坠崖后还发生了什么?”
“坠崖?”楚梨立即抓住关键语汇,指尖无意识收紧,某些零碎画面掠过脑海,“我又掉下悬崖了?”
小黑用头安抚地蹭了蹭她指侧,改口道:“没事,反正你都不记得了,当我没说。”
既然她已经忘了,它贸然透露镜中经历,反倒会在楚见棠面前露出端倪,不如就这样揭过,日后有什么需要再说。
楚梨当即明白了小黑的意思,会意点头,又笑着逗弄它道:“你说你是剑灵,那是不是可以像书中写的那样,附身在剑上?”
闻言,小黑傲然一仰首,当即嘚瑟地竖着尾巴道:“是可以,但也不是什么剑都配得上我的。”
见楚梨视线瞥向窗前归鞘的碎琼剑,它咳了声,期期艾艾地补了句:“……那个勉强可以。”
那可是和无霜剑平齐的灵剑,它要是夸口说不行,怕是这世上存有的剑里没几个能拿出来说事的了。
楚梨憋笑着揉它耳尖:“那等我们去寻加固封印的灵器时,你便寄身剑中如何?”
之前那些日子,它不得不躲在她的识海中,想必定然憋闷不少。
“先不急。”小黑难得沉稳了一次,“起码要先想好要找哪一个才是,各宗镇派之器虽多,却未必皆可压制魔气,否则保不齐又和彼界镜一个下场。”
楚梨思忖片刻:“彼界镜……要不,我去问问师尊?”
小黑却严肃地摇头否决:“别,万一魔气的事泄露出去,你还没被魔气蚕食,那些正派就要开始叫嚣着替天行道了。”
又认真思索了片刻,它想到了什么,敏捷地自楚梨膝头跃下,一锤定音道:“带上碎琼剑,我们去趟藏书阁。”
……
三个时辰倏忽而过,当第七卷法器典籍在楚梨指间展开时,碎琼剑铮然长鸣,传出了小黑压抑着兴奋的传音。
“就是它了!”
楚梨凝神垂目,便见泛黄书页顶端五个朱砂篆字灼灼跃现在眼帘。
——青元宗,魂玉。
……
也是楚梨踏入藏书阁的半刻钟前,楚见棠自藏书阁禁室离去,携着凛冽霜气停在了裴鹤云面前。
“我记得,你有一味可以引取心头血的丹药。”
多年来对楚见棠的听从让裴鹤云本能地抚向腰间药囊,自然而然地点头答道:“是有,师兄要?”
心头血是灵修自身修为凝化,也因此在取血时周身灵力会自生抗拒,若以寻常手段所得,往往会不够精粹。
裴鹤云痴迷炼丹多年,闲暇时经常会捣鼓些稀奇百怪用途的丹药出来,亦心血来潮试验过该怎么才能最大程度上将心头血取出,楚见棠所说的这味,与其说是丹药,不如说是盛放心头血的容器。
不过这玩意毕竟不是什么治病救人的灵药,做出来之后也没人会主动去要,裴鹤云也只是在一些濒死的妖族身上用过,取出的心头血也都当添头分给了小辈们,但增益甚微,远不如直接收取妖丹来得实在。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https:///yanqing/01_b/bjzp1.html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楚师兄怎么会突然向他要这个呢?
难不成是心
情不好,还是被哪个妖物得罪了狠了,准备拿这个来慢慢折磨他?
裴鹤云一边奇怪着,一边还是生怕让楚见棠等急了,火速从药囊中把引血丹翻了出来,连瓶子一同交到了楚见棠手中,还不忘习惯性地叮嘱道。
“师兄,引血丹用时需嵌入受者心口,待变色后取出就是,不过此法伤元损魄,取一次血后至少需间隔旬日……当然你要是没打算顾及那人死活的话,也可以当我没说。”
横竖师兄要对付的定非善类,多用用也无妨。
楚见棠伸手将药瓶收下,没有多言,垂眸道:“嗯。”
倒是裴鹤云无意抬眼瞥见楚见棠脸色,眉头倏地拧紧,指尖拂过直取他的腕脉:“师兄,你怎么伤——”
楚见棠广袖翻卷侧身避开,因为动作太急,不自觉朝后退了两步,在裴鹤云愈发担忧的神色中,捂着唇低低咳了几声:“不必管我。”
“师兄!”裴鹤云提高语调唤了声,触及对方毫无波澜般的眸色,自知拗不过他,只得无奈改口道,“行,我不把脉,你收下些药总可以吧?”
说着,裴鹤云再度掏起了自己轻易不舍得示人的珍藏来,边絮叨边毫不吝惜地强塞了过去。
“这是疏络通经的……这是止血的,还有聚气固神的定魂丸,”偷瞄了眼面无表情的楚见棠,裴鹤云话锋一转,若无其事地试探道,“师兄你似乎内息有些疲乱?”
看着那些随便一个都万金难求的稀世灵药被裴鹤云当糖丸似的交到他手里,楚见棠眼底久散不去的猩红稍褪,别头轻淡道:“无碍。”
“一个两个的都这样,”裴鹤云忽然嘟囔道:“方才雪声师侄来也是,明明路都走不稳了却偏偏不让我治,还有心思跟我讨要什么修补记忆的药——”
“你给他了?”冷淡声线破开药香,楚见棠倏地打断了他。
裴鹤云不知楚见棠为何又沉下了神色,讪笑着道:“我也不是什么药都能做出来的啊。”
末了,他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道:“不过我瞧雪声看上去失魂落魄的,这么些年了倒还是第一次,可别是步了千祈的后尘啊。”
“嗯……得挑个时机跟傅宗主说说这事,楚师兄你觉得……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