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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愫

情愫

伊瑟克开始履行他的“保持距离”。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闯进艾德里安的主舱,即使是讨论航线,也会让本或者莎乐美传话。用餐时,他会刻意坐在甲板的另一头,和水手们一起啃着硬邦邦的饼干,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厚着脸皮凑到艾德里安身边抢甜点。

艾德里安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起初他以为伊瑟克还在为生病的事闹别扭,直到有一次,他在甲板上看到伊瑟克远远地看着他,眼神复杂,当他望过去时,伊瑟克却立刻转过头,假装和水手们说笑。

“他怎么了?”艾德里安问旁边的莎乐美。

莎乐美正在打磨她的毒蛇细剑,闻言擡了擡眼:“谁?伊瑟克?大概是病傻了吧。”她顿了顿,又说,“不过也好,省得他整天围着你转,烦得慌。”

艾德里安没有说话,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想起在伊瑟克昏迷时,自己坐在床边的那份担忧和害怕,想起自己强装冷漠离开时的别扭。现在伊瑟克醒了,却反而离他更远了。

“也许……他是觉得我烦了。”艾德里安低声说,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失落。

莎乐美握着剑柄的手顿了顿,看着艾德里安故作平静的侧脸,终究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有些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慢慢明白比较好。

伊瑟克的“疏离”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北大洋的天气再次变得恶劣起来。这次不是风暴,而是罕见的海上浓雾,能见度不足五米,连经验最丰富的水手都无法辨别方向。

“所有人注意!关闭船帆!改用人力划桨!”伊瑟克的声音从驾驶舱传来,虽然依旧带着一丝虚弱,但却异常坚定。他不顾莎乐美的反对,坚持要亲自掌舵,“这种时候,机器掌舵靠不住,必须用人的经验!”

艾德里安站在海图桌前,眉头紧锁。浓雾让所有的导航仪器都失去了作用,他只能凭借记忆和伊瑟克笔记里的记载,推测现在的位置。

“伊瑟克,”他通过传声筒喊道,“根据潮汐和风向,我们现在应该在‘幽灵海峡’附近,这里暗礁密布,必须保持正南偏东的航向!”

“收到!”伊瑟克的声音带着一丝吃力。

时间在浓雾中变得模糊。艾德里安能听到甲板上水手们奋力划桨的声音,能听到伊瑟克时不时发出的舵令,却看不到他的人。这种看不见的距离,比刻意的疏离更让他感到不安。

“殿下,”一个水手匆匆跑进主舱,“船长他……又在咳嗽了,要不要……”

艾德里安的心一紧,立刻站起身:“他在哪?”

“在驾驶舱,死活不肯下来休息。”

艾德里安没有犹豫,抓起一件大衣就往外走。浓雾像湿冷的棉絮,包裹着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凭着记忆摸索到驾驶舱,看到伊瑟克正趴在舵轮上,肩膀剧烈地起伏着,压抑的咳嗽声透过雾气传来。

“伊瑟克!”艾德里安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不要命了吗?!”

伊瑟克猛地擡起头,看到艾德里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想挣脱他的手:“殿下?您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回去!”

“危险?”艾德里安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额角的冷汗,怒火中烧,“你现在才知道危险?!生病刚好就不要命地工作,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

“我是船长!”伊瑟克也提高了声音,“这种时候我不上谁上?!”

“船长就可以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艾德里安从未如此失控过,“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如果你出事了,大家怎么办?!”

伊瑟克愣住了,看着艾德里安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红的眼眶,心里某个角落突然软了下来。他想说“我知道你会担心”,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殿下,这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艾德里安的声音陡然降低,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是吗?”

驾驶舱里陷入了沉默,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外面水手划桨的声音。浓雾似乎更浓了,模糊了彼此的表情。

“回去吧,殿下。”伊瑟克转过身,重新握住舵轮,声音沙哑,“这里有我。”

艾德里安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他知道,伊瑟克的固执和骄傲,一点也不比他少。

他默默地离开了驾驶舱,重新回到海图桌前。但这一次,他的手不再发抖,眼神也变得异常坚定。他拿起笔,在海图上重新标注航线,每一笔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无论伊瑟克如何刻意疏离,无论他如何强装坚强,艾德里安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不能让这个傻瓜海盗就这么把自己累死,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船长,更因为……

艾德里安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些纷乱的念头。

浓雾持续了两天两夜,终于在第三天清晨散去。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亮“淫尾海妖号”的甲板时,所有人都发出了疲惫的欢呼。

伊瑟克靠在舵轮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他看着前方渐渐清晰的海面,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容。

“我们……出来了。”他低声说。

艾德里安站在船头,看着阳光洒在海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转过身,正好看到伊瑟克被水手搀扶着走下驾驶舱。四目相对的瞬间,伊瑟克下意识地想避开,却被艾德里安叫住了。

“伊瑟克。”

伊瑟克停下脚步,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殿下,有事?”

艾德里安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手臂上重新渗出脓血的绷带:“你的伤口。”

“小伤,”伊瑟克下意识地想把手臂藏到身后,“已经没事了。”

“没事?”艾德里安伸手,不容置疑地解开他手臂上的绷带。当看到伤口周围红肿化脓的样子时,他的脸色沉了下来,“这叫没事?!安德烈大师!”

安德烈大师闻声赶来,看到伤口也吃了一惊:“船长,您怎么不早说?这伤口恶化了!”

伊瑟克看着艾德里安冰冷的脸色,知道这次躲不过去了,只好悻悻地说:“我这不是忙着掌舵嘛……”

“忙?”艾德里安冷哼一声,“忙到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他转向安德烈大师,“立刻重新处理伤口,用最好的药。还有,让他回主舱休息,半步不许离开!”

“是,殿下!”安德烈大师连忙应下。

伊瑟克被安德烈大师半扶半架地带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艾德里安做了个鬼脸。艾德里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但随即又被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他知道伊瑟克在刻意疏远他,也隐约感觉到这和自己之前的“傲娇”有关。但他拉不下脸去问,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关心。完美王子的身份像一层无形的枷锁,让他习惯了用冷漠和命令来掩饰内心的柔软。

“在想什么?”莎乐美的声音再次响起,她递给艾德里安一块干净的布巾,“脸上写满了‘我很困扰’。”

艾德里安接过布巾,擦拭着手上的墨渍,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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