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解毒

第88章解毒

姜吟雪听到他的惊呼，忙凑了过来。

“你认得他？”

林染秋点点头，警惕地观察着周围有无可疑人员，说道：“他是顾醉身边的贴身侍卫，名叫郑岩宽。”

“啊？他是顾醉的人？”

林染秋瞅了瞅地面蜿蜒的血迹，“如今顾醉登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顾醉身边的人动手？”

“你瞧！”姜吟雪惊叫一声，指着地面说道：“他胸膛还有起伏，好像还有呼吸。”她连忙摸了摸郑岩宽的颈动脉，再把他的脉象，静默半晌说道：“他应该是中毒了。”

“中毒？”林染秋颇觉不可思议。

“此毒短时间内应当不致命，却能顷刻让人腹痛如裂，生不如死，这很像是为了控制人的一种毒药，若是不及时服用解药怕是会剧痛而死。不过好在来得及，只要我用针——”姜吟雪来回摸了摸自己的腰身，慌乱道：“我的针垫……我的针垫去哪里了？”

她起身不停地在四处地面搜寻自己的东西。

“你的针垫？”

“好像落在了太后那里了，我刚刚从她那里出来，早上还为太后针灸了一番。”姜吟雪忙不叠说道：“林染秋你守着他，我去去就回。”

她风风火火地起身跑远了。

林染秋无奈摇头，双手交叉抱臂靠着墙壁漠然等待着。

一炷香后，姜吟雪喘着粗气从远处狂奔而来，手中拿着泛黄的针垫，跌跌撞撞嚷嚷着，“林染秋我回来了，针垫找到了，幸好太后寝宫离这里不远！我是特意把银针灸过了才来的！”

林染秋上前解了郑岩宽的外衫，露出他肩宽体阔的外形来。

姜吟雪逐渐平稳了呼吸，跪地从针垫翻出一根银针，对准郑岩宽身上的穴位徐徐撚针。

他默默打着下手，不停地为姜吟雪递针，少顷，郑岩宽的身上落满银针，密密麻麻满是针眼。

姜吟雪拔了针后没多久，郑岩宽便悠然转醒，捂着肚子徐徐睁开眼睛。

映入眼眸的便是林染秋那张温和的脸，整个人散发着极具亲和力，莫名想让人靠近。

“郎君，您怎么在这里……”他惊讶万分。

这里地处荒凉鲜有人知，按理说林染秋应当不会来此走动才是。

“那你说我该在哪里？”林染秋问道：“你能自己起来吗？”

郑岩宽扶着墙踉跄起身，半晌才勉强站稳身形。他尝试深呼吸几次，骤然发现身轻如燕再无疼痛。眼光一瞥注意到旁边站着一位女子，正在收拾针垫，不禁纳闷，“莫非是你们二位救了我？”

“那不然还能是谁？”姜吟雪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在座的除了我还有谁会医术？”

郑岩宽忙俯身抱拳对二人鞠躬，“在下惭愧，唐突姑娘了。感谢二位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感激涕零，愿以死相报。”

“若我不要你以死相报呢？”

这位同学要不要以身相许嫁给我？”姜吟雪见他长得还不错，身宽体阔孔武有力，临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故意调戏道：“这位侍从，想不想跟姐姐玩四爱？”

郑岩宽闻言面不改色，慌乱后退几步与其保持距离。

“姑娘言重了，在下已有家室，还请姑娘自重。”

“没意思。”

她无聊地耸耸肩，“古人都这么不禁逗呢。”

“吟雪，”林染秋盯着郑岩宽淡声道：“我有些话想问他，你安静一些。”

姜吟雪挑了挑眉，依言抿嘴，做了个缝合拉链的动作。

林染秋上前一步，带着些许压迫感，上下打量着他满身血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郑岩宽，缓缓说道：“是顾醉给你下的毒。”

他的语气既没有犹豫也没有疑问，淡然得仿佛在问天气是晴是阴。

郑岩宽猛然擡头，不可思议地倒吸一口凉气，神情很是不自然，强笑道：“……郎君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我该回去复命了。”

林染秋已然从他骤缩的瞳孔中知晓自己猜测非虚，便一字一句地同他说道：“你中的毒是百日散，每隔一百天必须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将会引发剧烈腹痛，拖得久了有生命危险。”

“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为何不换一个主子，你当时避而不答，拒绝回答我的问题，那时我心中便隐隐有了这种猜测。”

林染秋淡然道：“只有用毒控制手下之人，顾醉才不会出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情况。”

“药物是最能控制人心的手段，它能使世上最刚烈的男子折服，也能让世上最贞烈的人变成荡妇。”

郑岩宽叹道：“可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

“晚了？我看未必。”姜吟雪自信大笑道：“你的毒已经解了，从今起不必再疼了。”

郑岩宽闻言震惊地吐纳了几番，发现体内确实再无不适，登时让一个糙汉红了眼，他单膝下跪，对姜吟雪抱拳，朗声道：“在下多谢姑娘救我一命，实在无以为报，愿今后任君差使。”

姜吟雪笑意盈盈，却没说话，捅了捅林染秋。

“岩宽，不必如此，人人生来不易，救命之恩而已，没到下跪的程度。”林染秋淡然扶起他。

郑岩宽感激一笑，猛然想起了什么，惊喜擡头，“郎君，您恢复记忆了？什么时候恢复的？您还记得我们在益阳说过的话？”

林染秋蓦然笑道：“哦？什么恢复记忆？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指着郑岩宽问姜吟雪，“你听懂了吗？”

“这人叽里呱啦说了什么鸟语，反正我没懂，”姜吟雪再度耸耸肩，头摇得跟个拨浪鼓，附和道：“我一个暗号都没能跟你对上，还有人比我更有挫败感吗？”

郑岩宽傻了，实在不知两人葫芦里卖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