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她心里没有你

第317章她心里没有你

刺芒两柄匕首再次落下之时，仿佛落在坚冰之上、空气之中，封印纹丝不动。

“为什么不把白薇魂魄给我？”两柄匕首消失在刺芒袖间，刺芒拍打着封印嘶声叫道：“你们害死了白薇，还想把她的魂魄怎么样？！”

“师父——”雪颜不忍看刺芒如癫如狂的样子，侧头对昊天神君道：“莫若就把白薇的魂魄给了他吧？他也是一个可怜人……”

昊天神君摆手阻止了雪颜的话，向刺芒淡淡问道：“你喜欢白薇？”

“关你什么事！”刺芒嘶吼道：“我在她不足六岁之时便开始喜欢她！她被选为圣女，我情愿等她三百年……可是你们却害死了她！你们这些所谓慈悲的神祗、号称正义的神裔，在利益面前其实比谁都恶毒！你们的心是铁石做的吗？她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为什么你们都不肯放过她……”

“害死白薇的不是我们，是她自己的痴心！”雪颜虽极度愧疚，在刺芒的一声声质问面前却横了心道：“我们自来到惊涛城，见都不曾见过白薇一面，如何害死的她？难道是我们逼她拿出海魂珠的吗？作为汐族的圣女，难道她不明白拿出海魂珠的后果吗？”

“小颜——”昊天神君道：“这件事原是咱们做的理亏，你无需向任何人解释什么。他想要白薇的魂魄，待为师问问白薇的意思，倘若白薇愿意跟他走，为师自会把白薇的魂魄给他。”

“问问白薇的意思？”雪颜瞪大了眼睛道：“师父能叫魂魄开口说话？”

昊天神君点了点头，忽然把手一扬，淡蓝色的珠子悬浮在半空之中。

一团柔和的白光自昊天神君掌心涌出，将淡蓝色的珠子层层包裹。白光明灭间，淡蓝色的珠子渐渐化作一个模糊的少女身形。

雪颜看不清那少女的面容，却奇怪地能感觉到那少女颊上的泪水。

“白薇……”狂躁的刺芒蓦地安静下来，全身颤抖着跪倒在封印前，满怀喜悦又满怀希望地向白薇的魂魄伸出双手，用令人心碎的声音道：“白薇，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刺芒……我是刺芒啊……你还记不记得，在你六岁之前，我常带你到北郊花丛中扑蝴蝶？你还记不记得……”

刺芒说得动情，白光中模糊的少女却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凄楚的声音带着泪意喃喃自语道：“秦潇……秦潇……为什么你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

秦潇？

雪颜怔了一下，很快明白，原来夜川潜入圣女府欺骗白薇时，用的是“秦潇”的化名。

她至死，竟连他的真名都不曾知道。

“白薇——”昊天神君慈悲而淡漠的声音向白光里的少女问道：“刺芒爱你至深，你可愿留在他身边，永生相随、永世不离？”

“秦潇……不要丢下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少女的魂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只恍恍惚惚、令人肝肠寸断地道：“我背叛了族人……你却背叛了我……死亡，是我应当受到的惩罚吗？”

“白薇，该受惩罚的不是你，是秦潇那个畜生！”刺芒向前爬了两步，望着白薇大声道：“不要再想他，不要再提他……跟我走、跟我走好不好？”

“秦潇……秦潇……”少女的声音仿佛故意与刺芒作对般，执著地唤着“秦潇”的名字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在骗我……可是我以为……我以为给了你你想要的……给了我我所有能给的……你就会慢慢爱上我……慢慢爱上我……”

“白薇！”刺芒的声音变得绝望，双手抠进地上的泥土之中：“忘了他……忘了他好不好？他不值得你爱……不值得啊……”

“秦潇……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在哪里……”少女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虚弱的魂魄似乎已无力再说什么。

昊天神君衣袖一挥，少女模糊的身形重新凝成一颗淡蓝色的珠子，随着白光消失在衣袖之间。

“她心里没有你。”昊天神君转过身，对匍匐尘埃、满面泪痕的刺芒道：“本君不能把她的魂魄给你。”

“为什么……”刺芒张着血红的眼睛哽咽道：“为什么你会爱上那样一个人面兽心的骗子……为什么？……我要杀了他！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