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我的心碎了一地
第165章我的心碎了一地我倒休了半天去医院接心姌出院，按照医生的要求，她每周还要回去调整药量，总的治疗疗程要半年到一年。即使完全停药了也有可能复发，需要我们随时监测着她的情绪状态。好在她自己接受程度还不错，没有抗拒治疗，能乖乖的按时吃药。
我们到了小蔓家，她和乔妍在家里等着我们。两年多了我再次回到这里心潮澎湃。
她和乔妍去了厨房，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小蔓在她父母卧室的五斗柜上放了一副他们的大照片，前面摆了水果和烛台。
为了给心姌腾地儿，书房里的写字台被她推到了这个屋里。书房里新买了一张床，心姌的东西放进去以后显得有些局促。她和乔妍住在她自己的卧室里，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心姌在我后面跟着我，“你在回忆以前的事？”
“是，上次来是她的生日，两年多以前”
“心里不舒服？”
“有一点儿”
“你还爱着她”
她在吃醋？我回过头去，她躲着我的眼睛，我应该怎么解释“心姌，你应该能懂，那些回忆是无法忘掉的，我们的分开也不是出于本意。她对你大哥的感情你最了解，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了。”
“你的心呢？”她勇敢的直视着我，这次不再回避。
“我的心碎了一地，一直在慢慢的捡，捡起来重新拼凑，那肯定不完整了，她带走的那部分永远也回不来了，你能接受这颗破碎的心吗？”
她抱住我哭了，我也抱住她，在她的耳边说道“这颗心还能爱，你要有耐心，等着我”
她哽咽着说“我等你，你也等我，等我好了给你生三个孩子”
“哈哈，在这儿等着我呢”我抚摸着她的后背，轻轻的拍着“好了，别哭了，我们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嗯”
厨房里小蔓给乔妍打着下手，似乎准备了好几个菜，我看了看都是家常菜，就把她们俩都轰了出来，我都包了。
“你们姐仨好好聊聊吧，这里都交给我，去去去”
乔妍有些怀疑“你行吗？”
“把那吗字去了，不就这几个菜，简单”
小蔓拉着她出来“那就谢谢肖警官了，我们去喝杯茶”
晚餐小蔓还准备了红酒，乔妍举起来说“第一杯庆祝心姌出院”
“好”“干杯”
“肖，肖警官，哎呀，我叫你老肖行吗？你的名字太拗口了”一杯酒下肚乔妍就开始话密。
“随你”
“好，那老肖，你给我们仨拍张照片。庆祝我们三惜草舍正式开舍，来干杯”
那是什么？我拍了她们三个举杯庆祝，又给她们拍了合影。坐下后心姌给我解释了名字的由来。这个乔妍真是个开心果。
开庭在即，我跟王浩请假第二天一早去法院旁听。他拍着我的肩膀，“小肖，这个案子实在是难为你了”
“唉，自己种的苦果哭着也得吃下去啊”
我把之前跟马思伟说的又说了一遍，他点了点头，“不过我们再怎么替他惋惜也来不及了，那个马检提出来量刑是按照上限标准，恐怕··”
“明天去看情况吧，估计要过几天才能宣判”
我一早就到了法院，按照事先的通知在一号厅门口等着，一会儿小蔓和心姌手拉着手走进来，两个人都紧张得嘴唇发白。小蔓还要做证，因此刘冬霆让她去证人席等候。法警检查了我们的旁听证后放我们进去，很快姜家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心姌在旁边给我介绍着，有了之前的网暴事件，旁听席除了我没有姜家以外的人。
审判长和合议庭的成员进来后正式开始，审判长传被告人到庭，法警押着姜加藤走了进来，他瘦了好多，眼睛低垂着始终没有抬起来。心姌开始压抑着啜泣。
法庭调查阶段和辩论阶段，小蔓和他父亲分别在证人席接受刘冬霆的询问。小蔓自从坐在那儿就开始流眼泪，从我这个角度看不到姜加藤的表情和眼神，只能看到小蔓痴痴的看着他流泪。我看着真是心疼，那双漂亮的眼睛让眼泪腐蚀得失去了以前的灵动。这以后几年还不知道要流多少眼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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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爷子应该是想通了，想要帮这剩下的唯一的儿子，不停的检讨着自己“是我太过分了，我骂他打他也就算了，怎么能骂他妈妈呢？她给我生了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一天福没享过，那么年轻就走了。是我亏欠了她，我对不起她啊。孩子受不了了才会干出这么疯狂的事，他已经后悔了，希望你们不要责罚他了。这是我们家的内部矛盾，跟社会没有关系。我岁数大了，需要人照顾，就这么一个儿子，请你们放他回家吧”
姜加藤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他心里应该会有些动容吧。
旁听席哭成一片，连小姑都忍不住了，拿纸巾擦鼻子。小蔓一直没有回来，我担心她就悄悄的出来看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她难道走了？
我正在楼道了徘徊，看到那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一侧的尽头，她去卫生间了，我赶快走过去看到她手扶着墙，眼睛红红的，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我好想抱抱她，唉，我扶着她的胳膊。
“小蔓，你还好吗？哪儿难受吗？”
“我没事儿，有点儿太激动了，吐了”
“我给你找点儿水去”
我买了矿泉水回来，她坐在楼道的扶手椅上，伶仃寂寞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我坐在她旁边，把水递给她，她接过来喝了一大口，跟我说“谢谢你，肖警官”
“他瘦了，你心里难过吧。看守所里条件差，吃得也不好。到了监狱里会好一些”
“嗯”
没有什么能安慰她的话，我只能坐在她旁边陪着。过了一会儿我问道“你还想回去听听吗？”
“刘律师说今天不会宣判”
“一般不会当庭宣判，过几天吧，如果他不上诉很快就会转到监狱。刘律师会想办法把他转到条件好一些的地方。到了那里，你每周都能去见他，可以说说话”
她咬着嘴唇轻轻的哆嗦着。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想起我奶奶的话，她命苦，要漂流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