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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62章

paris-bercy体育馆。

atp1000巴黎大师赛,男单第二轮比赛日。

柯让在这里收到了宾至如归的待遇,比如中央球场的焦点战排场。

“bouge!continueàt'échauffer!(动起来!继续热身!)”路易对躺在运动垫的柯让道。

柯让的场次被排在今日的最后一场,但这需要在上一场比赛结束后才能开始,而那场比赛已经打了近四个小时,比赛双方不断地在关键分上回到平局,加上日场也有拉锯战,这么打下来,将预计的最后一场比赛时间推迟了近两个小时。柯让从两个小时前就在候场,期间热身完又继续等、等冷了又热身、循环往复。初冬的巴黎夜里本就冷,加上在夜场,第一轮他轮空,第二轮是他的首秀,还恰逢周五,专程来看他的人不少,但目前看来他的赛前候场煎熬得很。

而他的对手也是同样的状态,并且还是老熟人,美国选手希曼,现时世界排名第11位。这位曾经在更衣室里背后嚼他舌根、骂他fagot(“同志”俚语、贬义)的同期选手,跟他互不待见很久了。但在签位上碰到,这还是头一遭。

比赛现场的实时画面,偶尔会在局休时将镜头切到候场的选手所在的休息室。路易正是看到镜头里的希曼仍在保持热身,于是踢了地上的柯让一脚,让他也别偷懒。

“艹,还要多久……”柯让手枕着头,躺着一动不动,小声骂道。

“tum'entends?(听到没?)”路易蹲下来,又在他结实的小腹上拍了几下。

柯让怕痒,惊得一个激灵打挺起身。

“doyouguysknowwhathitmanmentionedaboutthisingmatch(你们哥几个知道希曼是怎么评论接下来这场比赛的吗)”经纪人梁若今天也在现场,他一边刷手机一边问。

“mustbesomestupidshit.(大概率是拉了坨大的。)”路易百无聊赖地回答。

“hesaid‘garrelhaswonthelast15matchesgoodtoknow.hewon'tpassthe16th.’(他说,‘加瑞尔十五连胜了吗?知道了。但他不会十六连胜的。)”

“ihatethisamericancallingmyfamilyname.(我讨厌米国人叫我的姓)”柯让耸耸肩,脑中可以想象希曼对“garrel”的做作发音。

实际上,希曼的发言在网球选手中算爱挑衅那一派。通常大家被问及下一场比赛的对手,都会冠冕堂皇地说“对方是个强劲的对手”“我要使出全力来对抗他”之类的客套话,但希曼的人设就是狂,柯让早就知道,并不为所动。

巴黎1000赛的签位不多,他们两个算是分到了死亡半区,top18和top11提前相遇,这样的对决放到250或者500积分赛里甚至可以是决赛水平。没有谁有理由预测自己100%获胜,希曼的赛前发言不过是他他心理战术的一环。

梁若看出来大家都很放松,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柯让最近实在太顺利,连续获胜的状态中,选手往往会超水平发挥,对手也会被这种连胜震慑到。

但人不会永远连胜,当这个连胜迎来终结的时候,也许就将面临一个可长可短的调整期。柯让的上升势头还未被打断,他的每一次胜利都让自己的排名进入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但这个成绩并非坚如磐石,他目前的真正实力就隐藏在达到最高位后再抛去几位的地方——梁若是这么估算的,所以他希望柯让可以一口气冲到足够高的位置,把胜利延续到赛季末,以一个好成绩落幕,并给明年开个好头——如果今年最后一场比赛打完后能进入top10就最完美了。

柯让畅想过自己进top10吗?当然想过。

但他客观分析后认为自己还缺点机会。哪怕他将今年最后的积分机会都最大化收入囊中,大概率也只能来到第11位——也就是把希曼挤下去。越到靠前的名次,积分差异就越大,况且网球的积分规则非常复杂,有时候这场比赛结束你进了一位、别人的比赛结束后可能你就会退两位,这都是通过atp每周根据比赛情况结算出的结果。你就算不输,但别人赢得了高积分比赛时,也有可能超到你前面。

总之,柯让拿着笔在酒店算算写写好一会儿后发现,就算自己有一半的中国人算数血脉又如何,还是不要算了,赢下比赛才是最实际的。靠一些运气分值领先个一两位,也不是长久之计。像如今稳坐男单第一名的乔维齐,哪怕他休赛4个月也不会动摇他第一名的位置——规则就是如此,而他有绝对的领先优势。

“finally!”路易突然举起双手庆祝,场上终于打完了。观众起身给这场精彩的比赛致意,赢下这场比赛的是瑞士籍华裔男单选手adrianwong,国内媒体通常称呼他的中国名字王岐睿,他将在第三轮对阵柯让与希曼之间的胜者。

柯让对王岐睿的印象不赖,知道他是少见的惯用左手,且使左手单反的选手,之前在中法网球推广那场晚宴上他就和对方打过照面,但在正式赛场上还未对阵过,柯让倒是跃跃欲试。

不同打法的选手,就像游戏里不同的关卡一样,只要是没打过的,不管对方排名几何,都可以调动起他的兴趣。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打败希曼。

不管希曼爱在台前幕后说怎样的垃圾话,柯让其实都不至于厌恶对方。网球运动员各有各的个性,他们不需要和每个人做朋友,大家的主要目的还是打赢比赛和赢得奖金,没有人来这里以交朋友为目的。能交到是锦上添花,交不到也问题不大。

若不是希曼要在性取向这件事上蛐蛐他,柯让之前对他的印象算是不错的。这人虽然又狂又傲,还爱说废话,但打球技术扎实、当赛场发生不公事件后也敢大胆开麦炮击atp协会和他认为的“坏人”,所以柯让觉得他是真性情。

但这样的人最大的问题就是自认为非常正确,以至于有时候利用规则玩小伎俩,也被希曼认作是自己善于比赛的优点。对此,柯让非常不齿。

夜场的中央球场内灯火通明,主持人在进行最后的热场。待裁判员、球童纷纷到位后,灯光暗下来。

球员通道内,柯让和希曼一前一后,背着球包站着。摄像机机位对着他们,两位年轻选手身材魁梧相当,一个是金发加止汗带,一个是棕发加鸭舌帽,看起来相当活力养眼。

通常此时,选手之间是不会交谈的,但希曼例外。

“hey,garrel.”希曼声音不大,摄像头收不到音。

柯让站在前面没理他。

“hey,bro?"希曼厚着脸皮凑上前去,把头怼到柯让肩膀上,”hey,ijustwannasay,i'msorrylasttimeicallyoufagot.imean,youarenot,right(嘿,我只是想说,抱歉哈,上次说你是基佬。你应该不是吧?)"

希曼不等柯让回答,继续道:“iheardfromyourfrenchfellows,theymighttakesomethingwrongyoudon'tlikea....ijustwannaremindyou.(我也是听你的法国同胞说的,他们是不是搞错了?你看起来不像……我只是提醒你。)”

柯让觉得他好烦,于是转过身背着镜头对希曼警告道:

“listen,doyourjob.nofriends,notalk.”(听着,打你的比赛。我们不是朋友,不用聊天。)"

希曼举起手掌放在胸前,挑挑眉,表示无意冒犯。

但柯让知道他的伎俩就是想在赛前打乱他的专注,他可不会上他的当。

但希曼所说的,柯让确实听进去了。会把他的事传出去的人,十有八九是他原来所在的网球俱乐部里的。但那件事只有教练benoit和他儿子sasha知道,教练不可能对外人道,但sasha会吗?就算说了又有什么影响?

柯让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会儿,接着就听到外面场子里音乐声变小,主持人高亢的声音热情地向观众介绍起他:

“mesdamesetmessieurs,ueillonsle18ans,nouveauchampiondel'atpmasters,jean-theogarrel!(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热烈欢迎18岁的atp大师赛新晋冠军,让-提奥加瑞尔!)”

没有时间给他分心,柯让收拾起心情步入场内。

全场热烈的鼓掌和呼声稳定了他略有分神的心绪。在赛场上打败这个希曼——这是此时他唯一的念头。

同一日的中国西南部某县城小镇。

柯如英带着儿子柯向宇,乘坐晚上的红眼航班,抵达离该地最近的飞机场时已经是接近凌晨。因为年底繁忙,年过五十的她每天都在马不停蹄地处理公司事务,哪怕儿子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她依然精力满满地要求直接驱车前往这次的项目所在地,运池镇。

“你说你有啥用,公务舱躺着睡那么久还困!”车上,柯如英习惯性朝着不争气的儿子骂道。来接他们的是她大哥柯如聘安排的专车,低调但顶级配置的辉腾轿车,外观看起来就是个帕萨特,实际得要近百万。作为公务用车,很不张扬,在这种小地方,很够排场。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工作狂……”柯向宇小声嘀咕。他这次根本不想来,柯如英想带上徐临之,但徐临之这位忠诚的军师非常看不惯柯如英这个新项目,死活不参与,柯如英只好拽上儿子。

“我看你是压力小了,回去我就把你的工资停了,给老子好好守着这个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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