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几个人的春节 - 荣枯 - 夕阳正浓之山水之间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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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几个人的春节

李茜没有等到杭子枫来南京陪她过年。  杭子枫走后,李茜就掰着指头算日子,心里充满了甜蜜,期盼着春节早日来临。到春节,他就回来了,陪她过年,陪她过日子。日子一日一日接近新年,她心里的渴盼愈加迫切,对杭子枫的思念愈加强烈。

李茜守着三十万现金,由最初对杭子枫的思念、渴望,渐渐变得焦躁、失望,又由焦虑、失望演化成痛恨,担忧……

腊月二十八开始,李茜就去菜市场买回了好多菜。在家里时,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做过饭,一切家务都是妈妈操持,一日三餐都是妈妈做好,端到饭桌上。她和爸爸、弟弟吃完饭,碗一推,由妈妈收拾到水池里洗刷。她不会做菜,到杭子青家那一个月,起先大姐不知道,让她做饭,米饭倒是煮好了,可是炒了两个菜,一个半生不熟,一个红烧肉被她糊在锅里。为此,大姐把她骂的狗血淋头。她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媳妇,低着头半天不敢吱声。

到南京后,李茜将就着,摸索着给自己做饭,刚开始一段时间里,菜不是还生着,就是烧糊了,不是淡了,就是咸了。摸索了好一阵子,才把饭菜做得均匀了。

过年了,她买回了菜,等着杭子枫回来做。

到了年三十中午,杭子枫还没有在出租屋露面,李茜心里害怕起来。他会不会是出事了呀?他会出什么事呢?是臧欣荣拦着他不让离开?外出送货发生了车祸?还是出现了其它她想不到的意外?也许,他业务忙,送货、结账走不开,说不定晚上他突然出现在门口,给她一个惊喜。

李茜这样想,安慰自己。但是,她的心慌慌的忐忑不安,就像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傍晚时分,南京城陆陆续续响起了过年的鞭炮声,李茜知道,这是人家开始吃年夜饭了。鞭炮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太阳从西边的楼顶落下去的时辰,诺大的南京城都淹没在鞭炮的海洋里。

李茜坐在那只破旧的沙发里,一动不动,厨房里,依然冰锅冷灶。听着外面闹哄的世界,她再也抑制不住,从破沙发里站起身,扑倒在床上失声大哭。

临近春节以后,市场上对酱醋的需求激增,缺货的客户每天都催促王萍送货。

但是,她给严东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也满口答应马上发货,可酱醋就是迟迟没有发过来。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王萍感到不正常,担心公司会不会出现了问题?他知道严东不容易,一个人支撑着那么大一个摊子,所有的事情都要他一个人扛。

王萍再次给他打电话:“哎,货一直发不过来,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自从那一夜之后,王萍就不再喊严东哥了,他们说话,她都用“哎”代替。

“没有,一切都正常。”严东说。

“你不要瞒我,我想知道真相。”王萍说。

严东支吾:“资金周转出现了困难,没有钱进购生产原料。”

王萍的心一下子空了。

随着月份增大,王萍舍不得打掉孩子,尽管跟严东是一个错误,但她并不后悔。这些年,耳濡目染,她是喜欢严东的。她对他的感情就像风里吹进的一颗蒲公英种子,不知不觉落地,萌芽,生根,成长……只是因为他是二姐的老公,她只有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尤其是二姐怀疑她以后,她更是下决心斩断对他的幻想。可是,阴差阳错,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一夜,又那么巧合怀上了他的孩子。

王萍在心里盘算:将来把孩子生下来,把他养大,不告诉任何人。别人问起来,她就说是自己捡的。打定主意以后,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努力多挣钱,将来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教育环境。

可是,公司资金周转出现问题,楚州市场没办法供货,眼睁睁地看着大好的商机白白流失。

晚上,躺在床上,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思绪万千。没有钱,就没办法给孩子好的教育,没有钱,就没办法给孩子好的生活。自己挣钱的唯一门路,就是努力多卖公司的酱醋。而现在,仓库空了,货发不过来,她干着急却无能为力。

腊月三十早晨,王萍早早地醒来,她坐在床上,无缘无故地对未来产生了隐忧。她把手放在肚子上,想象着孩子出生以后的情景。没有钱,她怎么养他?她强烈地思念严东,没有资金,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现在,他在干什么呢?工厂有没有停产?饭店有没有停业?有没有债主向他逼债?

想着想着,她想到了爸爸,爸爸还在二姐家吗?他现在的病怎么样了?他还能支撑多久?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如果不是怀孕,她可以回去看看爸爸,哪怕是让严东带着她,回去偷偷地看看他。可是,现在的自己,肚子已经显露,她没有办法再去看他了。

她发了一会儿呆,起床去菜场买菜。现在有了孩子,孩子是她的明天和所有希望,她要照顾好肚子里的宝宝,让他有一个健康积极快乐的生长环境,她要用最好心态迎接他到来。

腊月二十六日,严东就安排公司和饭店放假了。没有钱经营,放假是最好的借口。

林扬没有回家,她想陪着严东。她知道,他的压力很大,每天都在焦虑中,还要应付方方面面的人事。

严东说:“放假了,你早些回家歇歇。”

“不陪着你,我不放心。”林扬对他说。

严东拉过她的手:“我没事,你别担心。”

“我回家也没啥事,还是陪陪你吧。”她的话简单,严东听了却感到很温暖。

年三十早晨,林扬才回到家里。是严东开车送她回去的。在临河,严东给她爸买了一箱古潭贡酒,给她妈买了一套衣服,又买了一只猪屁股。他没有给林扬买东西,临下车前,严东递给她三百块钱。

“你给我钱干嘛?我又不需要花钱。”林扬说。

“拿着。过年了嘛,买点儿喜欢的东西。”

“生产都没有钱,你省省吧。你需要用钱地方多,还是捡紧要处花吧。”林扬把手推了回去。

“拿着,什么都没给你买,我心里过意不去。”严东把钱塞进她的包里。

回到家里,林扬就把自己关进了屋里。她为严东的处境焦虑,为他的困难担忧。

往年过年,她依然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开心,嬉闹,缠着爸爸妈妈要压岁钱。今年,她一下子长大了,有了心事,有了烦恼,她的心压抑,不安。严东前脚离开,她就开始为他担心,这么多麻烦,他这个年,怎么过啊?

她真想在身边陪着他,喜他所喜,忧他所忧。尽管不能为他分担什么,有她陪着,给他宽宽心,说说话,他的心情也会好些。

一直到吃饭,妈妈喊:“扬扬,过年了,出来吃饭。”

她无精打采地坐在饭桌边,一脸忧思。

严东送过林扬,找一家花店,买了一篮菊花,开车来到南岗公墓。把车在公墓大门前停好后,手捧鲜花向欧晓的墓地走去。

他掏出手帕,把欧晓落了薄薄一层灰尘的墓碑擦拭了一遍,把鲜花放在墓碑前的地上。花篮里的菊花白的洁白,黄的鹅黄,黄白相间,在阳光下耀人眼目。他坐在墓碑旁边,长久地看着墓碑。

往事悠悠,不自觉地浮现在他的眼前。他静静地坐着,陪着欧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从东方山顶上一分分升起来,越升越高。

墓园里,不时有祭奠的人进进出出,偶尔有人燃纸放炮,祭祀失去的亲人。她不是他的亲人,也不是他的爱人。但是,他的心里沉沉的,压抑,沉重,心隐隐作痛。

严东一直坐到中午,太阳悬在头顶时,才站起身,缓缓向墓园的大门走去。一上午,他没有说一句话。

邓博吉带着陈玉花和儿子邓思思是腊月二十九上午回到交凌古湖的。

临走前,有关人给他送了不少的礼品,有烟酒,有猪屁股,牛羊肉,更多的是枫杨当地的土特产。司机老周的桑塔纳后备箱被塞的满满的。

应该说邓博吉是一个会做官的人。一个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按说权力是有限的。但是平时找他办事的人很多,他在枫杨的人事很广泛,人缘也是相当好。尽管桑塔纳后备箱塞的满满当当,人家送的新年礼物,拉回老家的也不超过三分之一。

年三十下午,母亲跟陈玉花忙着在厨房做菜。往年,过年了,邓博吉都会围上围巾,下厨做菜。他有很好的厨艺,也喜欢露一手。

今年,他刚进到厨房里,准备大显身手,bb机蛐蛐一样叫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费莹给他发来的信息。费莹向他祝福春节,表达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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